第448章 特勤隊長（下）
端木雙手握住椅背，道：“多蘭叔叔，你給了我三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我當傀儡。第二個選擇是騎士團內耗。第三個選擇殺了你。”
多蘭點頭：“雖然我不贊成你的部分用詞，但基本沒錯。”
端木問道：“多蘭叔叔，騎士團是怎麼來的？”
不等多蘭回答，端木道：“這幾十年來你悉心的教導我，培養我，爲我出謀劃策，了我發展團隊。但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時候的事嗎？你上了黑名單，無處可去，被聯調局監視，最後在我的莊園落腳。我現在想問的問題是：在這樣背景下，騎士團到底是一個什麼成份的團隊呢？”
端木道：“很顯然，誰出錢，誰就是老闆，無論是籌建騎士團，還是培養人才梯隊，或者是以錢賺錢，原始資本都是我的錢。對於這點，多蘭叔叔你有沒有疑議？”
多蘭道：“沒有。”感覺不太好。
端木繼續道：“不過以多蘭叔叔的貢獻和花費的心血，我想足夠達到技術入股的目的，誰也不能否認你的貢獻。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騎士團公司兩位老闆面臨着理念不合，麻煩在他們又不存在清晰的股權比例。不少人認爲老闆是多蘭叔叔你，很少人知道原始老闆是我。就連這幾位高層都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端木看向安東尼，再看向參與電話會議的兩名騎士的電話。
多蘭問：“端木，你想說什麼？”
端木道：“在我說什麼之前，我們先盤點一下騎士團公司。”
多蘭問：“盤點資產嗎？這需要幾天的時間，不過我可以給你一份大概的資產資料。”
端木道：“不，我們暫時不盤點資產。我們盤點別的，比如籌碼。”
多蘭不太理解：“籌碼？”他不喜歡在自己面前如此自信的端木，他更喜歡學生端木。
端木道：“一個問題：以騎士團所有人的履歷，誰能擔任東亞戰略總顧問一職？不好意思，只有我，我出身官宦世家，雖然我是私生子，但我爸爸的身份偉光正。既是資本家，又是政客。我的資產95%在美國，超百億美元的資產是最好的信譽抵押品。”
端木道：“多蘭叔叔你有資格當總顧問嗎？作爲年輕一帶的俊傑，露絲你有這個資格嗎？不好意思，你們都沒有，只有我有這個資格。你們的資產要麼是見不得光，要麼不在美國境內，要麼和我沒得比。這是我的第一枚籌碼，我要掀桌子不玩，你們連屁都沒得吃。騎士團別說傍依華盛頓，惹我不高興，騎士團覆滅只是時間問題。”
端木發出低沉的聲音，道：“記住，官就是官，哪怕是私生子。匪就是匪，哪怕是傳奇人物。”
端木從口袋掏出一枚硬幣一彈，硬幣在會議桌上瘋狂旋轉，在大家注視中，硬幣慢慢的停下來。
端木從口袋拿出第二枚硬幣：“第二枚籌碼，要感謝多蘭叔叔的長線佈置，讓我這位未來的政治新星毫無污點。我的財務獨立在騎士團之外，我的資產和騎士團沒有直接關聯。最有趣的一點，除了在座幾位和有數的幾位高管之外，沒有人知道我是騎士團團長。”
端木道：“我想，這也是多蘭叔叔你的深謀遠慮。只不過現在的局面就很有意思，作爲團長，我竟然不用爲騎士團的任何罪責負責。而作爲團長，我很清楚騎士團都幹過哪些壞事。”
端木彈出了第二枚硬幣，在硬幣旋轉中，端木總結道：“我擁有覆滅騎士團的能力。”
端木隨後掏出了第三枚硬幣，端木一邊把玩硬幣，一邊道：“多蘭叔叔你爲了改變我理想主義和自由主義的心態，願意付出生命。其中的理想主義包括了我的一些行爲，比如我拯救陷入地獄的人，給他們新生，他們因此而忠誠於我。注意，是忠誠於我，而不是忠誠於騎士團。”
端木道：“這就代表了我在騎士團內擁有一股力量，雖然這力量非常單薄，但卻給我很大的操作空間。多蘭叔叔你培養的人忠誠於騎士團，現在忠誠於騎士團團長的人要對抗忠誠於騎士團的人，會出現怎樣一個局面呢？”
端木道：“我不能說會打敗忠於騎士團的人，畢竟在關鍵職位都是忠於多蘭叔叔你的人。比如安東尼叔叔。安東尼叔叔曾經被懷疑是雙面劍蝶而被強令退休，受到了聯調局監視，並且還被國外勢力追殺，是多蘭叔叔你擺平了一切嗎？看起來是的，但你卻是請我父親出面做擔保，讓安東尼入職我的莊園，才放聯調局放過他。你代表我和追殺安東尼的國外勢力談判，將我在智利的一處投資，擁有21%股權的銅礦作爲籌碼和對方交易。”
端木俯身看多蘭：“多蘭叔叔，去年探明，被你拿出去做交易的銅礦儲量佔世界的0.7%。這項投資和多蘭叔叔你沒有關係，是我從父親的朋友偷聽到小道消息。”智利擁有全球銅礦儲量的30%。
端木道：“結果安東尼因此忠誠於你，即使他知道我纔是他的恩人。”
端木彈出了第三枚硬幣：“騎士團即使發生內訌，我可以有選擇的通過法律手段除掉多蘭叔叔你的親信。或許我的人也有損失，但他們甘心爲了我付出生命，因爲我給了他們第二條命。安東尼叔叔，你做得到嗎？爲了多蘭，你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嗎？”
沒有人回答，端木掏出了第四枚硬幣：“多蘭叔叔你是我的管家，安東尼你是我莊園的園丁，露絲小姐是某家公司的法律顧問。切斷我們之間的私人關係，你們會發現，我的身份是你們遠遠高攀不起的存在。我現在是誰？我現在是華盛頓任命的東亞戰略總顧問，我甚至有權調動駐韓和駐日美軍。”
端木彈出了第四枚硬幣，道：“騎士團怎樣？我說的算，多蘭叔叔你說的不算。既然我們出現了巨大的理念分歧，我建議分家，不知道多蘭叔叔你怎麼看呢？”
端木說完，看着多蘭補充了一句：“我不會爲你的奉獻而感動，因爲你佈局的受益對象可以不是我。”
伴隨着硬幣轉動聲音停止，現場一片寂靜，端木這時候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多蘭還在思考，安東尼先出聲，問：“端木，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端木回答：“很簡單，騎士團分家，怎麼分我說的算。你們的第一個選擇：同意。你們能保留有騎士團一半以上的資產，你們可以繼續運作騎士團。以多蘭叔叔的睿智，和在美國政壇的安排，相信遲早有一天，新騎士團能捧出一位美國總統。”
端木：“第二個選擇：不同意。那就一拍兩散。騎士團大量資產被查抄，你們要麼身陷囹圄，要麼窮困潦倒。你們瞭解我的性格，我並不在乎這些資產，因爲我本就是富豪。”
端木：“第三個選擇，囚禁和控制我，這就是一場賭局。巧的是，這裡是我的主場。你們也只有今天這次機會，過了今天，我會安排好後手，即使被囚禁，被綁架，被殺死，騎士團也會被我拖入地獄。”
多蘭這時候開口：“端木，你纔是騎士團的老闆，爲什麼卻想着毀滅騎士團呢？”
端木回答：“屬於我的纔是我的，不屬於我的不是我的。如果我真的是騎士團團長，你有資格用生命逼宮嗎？三位圓桌騎士會正面對抗我的合理提議嗎？露絲小姐會出現在這裡嗎？”
端木道：“你知道我建立騎士團的初衷，那就是復刻蝙蝠俠。蝙蝠俠有一位忠誠他的老管家，我以爲我有，直到最近我才發現，老管家並不需要蝙蝠俠，他只是需要聽話的蝙蝠。他希望蝙蝠能實現他的夢想，至於蝙蝠在想什麼，要什麼，他並不在意。”
端木道：“多蘭叔叔，多餘的話就不用說了。我給你半小時時間，我就在這裡等你的答案。我建議你選擇同意分家，這樣你還能找到更適合的聽話蝙蝠，實現你在治政上的野心。”
說完，端木把一塊不菲的懷錶放在桌上，開始自顧自的玩雪茄。
多蘭深呼吸，開口：“端木，你這樣做會毀了騎士團。” 端木回答：“我只是毀掉不屬於我的部分，我不要你的命，也不要你的理想，也不要你的騎士團。”
多蘭問：“你的這種成長倒是出乎我意料。”
端木道：“你本應該知道的。”
多蘭道：“沒有騎士團的幫助，你能勝任總顧問一職嗎？”
端木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有接受失敗的覺悟。”
多蘭沉吟片刻：“如果我做第一個選擇，你要什麼呢？”
端木拿起手機，撥打電話：“桂奕，你去202帶小菜上來。”
4分鐘後，戴眼鏡的小菜拿了筆記本電腦進入會議室，他看了一眼端木，端木點頭，小菜將投影設備連接到筆記本電腦，將分割的產業投射到幕布上。
“謝謝。”端木示意，小菜對大家點頭致意，離開了小會議室。
端木道：“穹頂計劃是我的想法，我參與度比較高。我安排多蘭叔叔你與七殺接觸，保持聯絡，而多蘭叔叔你卻滲透七殺，挖出了雙頭犬的身份。對此，我非常不高興，你不僅不尊重我，還破壞了未來我與七殺的合作。這是你欠我的。”
端木道：“1-3號資產，是穹頂計劃的部分資產，之所以只拿部分資產，是因爲執行計劃使用的是騎士團的資金。”
多蘭眯眼看了前三項，道：“這3項資產經過洗滌，是穹頂計劃中最乾淨的資產，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端木回答：“沒錯，洗滌計劃也是我提出和制定。大部分的騎士團決策都由多蘭叔叔你做主，但穹頂計劃我一直由我掌握。根據計算，這三項資產只佔穹頂計劃資產的35%。”
多蘭問：“如果我不同意呢？”
端木回答：“你還有另外兩個選擇。”端木意思，不同意就不分家，等同多蘭否決了第一個分家選擇。
今天的端木態度恭敬，話語有力，毫不讓步。這就是掌握有籌碼的底氣。
多蘭：“總共只要5項資產，看起來你要的真不多。”
端木嘆氣：“這是我的人在短時間內能找到的乾淨資產。比如夏威夷的這塊島嶼，目前市值兩億美元。”
多蘭道：“島嶼上建設了跑道、山頂別墅、高爾夫球場，是接待重要貴賓療養的聖地。市值最少15億美元。”
端木道：“謝謝增值。第五項資產，溫哥華森林湖邊豪宅，價值3千萬美元。”
多蘭提醒道：“這是你送給我的70週歲生日禮物。”
端木回答：“是的，如果你不願意，這一項我可以劃掉。”
多蘭問：“你是要徹底和騎士團撇清關係嗎？你應該知道騎士團有什麼？我們有公司，有能源，有礦山，有碼頭，有大量的青年才俊。”
端木回答：“我對別人的東西沒有興趣。”
端木看了眼懷錶，提醒道：“你還有21分鐘時間。對了，還有一個條件，我點到名字的人，對方又自願脫離騎士團，這些人我要帶走，你們不得阻止。其實都是一些邊緣小人物。”
多蘭道：“這不是談判。”
端木：“多蘭叔叔不是常誇獎我學習能力強嗎？昨天也不是談判，而是逼迫我做決定，你甚至做好了將我當作傀儡對待的預案。”
多蘭雙手交迭在前，他在考慮綁架端木的可能性，很遺憾，如同端木所說，今天他拿不下端木，除非……
多蘭對露絲點下頭，端木見到露絲操作手機，當即內心有些不安。
多蘭站起來，走了兩步，拿起了手槍。
端木驚訝問道：“多蘭叔叔這是要殺了我？”
多蘭道：“我沒那麼愚蠢。”殺端木，等於一無所有。
端木問：“難道要綁架我？”
多蘭回答：“不能否認這是一個最好的辦法。”
端木笑道：“多蘭叔叔你是不是忘了？這裡有25名韓城保鏢，有多名我的心腹親信，還有崔建和桂奕。即使白齊完全忠於你，你也只有16名保鏢加上1位白齊。你希望他們打起來嗎？”
多蘭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問了端木一個問題：“你還記得是誰鼓勵你創建兄弟會嗎？你還記得是誰審覈加入兄弟會的人員嗎？”
端木心中一驚，要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