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珺寧從外頭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過了子時。
可憐南絮又困又心裡記掛着,大半宿不敢閤眼,坐如針氈。
好不容易聽到窗戶傳來輕輕的叩擊聲,忙就跑過去打開。
“小姐,您怎麼纔回來呀,奴婢都急死了!”南絮忍不住抱怨。
蘇珺寧淺淺笑着,“哎呦,這不是難得出去一回,就多玩了一會兒嘛,給你帶的東西可沒忘記呢。”
說着就把油紙包遞了過去。
香噴噴的燒雞的味道頓時就讓南絮緊張的心情緩解不少。
接過紙包,又配合沈千帷把蘇珺寧從窗戶裡接進來,這纔算是真的安心。
“快回去吧,外頭冷。”蘇珺寧把身上的男子外袍解下來遞出去。
沈千帷接過,勾脣淺笑,“放心,我身體好的很。”
語罷,才穿上外袍,折身離開。
南絮扶着蘇珺寧進裡屋去,靠着微弱的燭光伺候着更衣,漱口擦臉,就聞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
“小姐喝酒了?”
“嗯,一壺而已,這酒不醉人。”蘇珺寧脫掉鞋子坐到榻上去。
南絮就嘆氣,“小姐膽兒也忒大了些,這夜半出去不說,還還和男子單獨在外飲酒,這多危險啊。”
就算是令人信任的沈大人,也覺得不太安全。
蘇珺寧捏捏小丫鬟的臉,笑眯眯的。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呢,我可困極了,明兒我要睡到自然醒,可別叫我啊。”
“好好好,小姐就睡吧,奴婢要吃了這燒雞再睡。”
想到好吃的東西,南絮才顯出幾分高興來。
蘇珺寧擺手,側身滾進被窩裡,讓南絮把東西拿到外間去吃了。
次日。
蘇珺寧還在睡夢之中,而蘇知意則已經起身用過早膳往白玉寺去了。
她說昨兒晚上做夢,夢到了生母盧氏,擔心生母九泉之下不安,所以今兒想去白玉寺燒香祈福。
這理由合情合理的,崔氏自然不會拒絕,所以安排車馬就讓去了。
只是沒想到這一去,就出了事。
真的是出事,並非蘇知意籌劃的‘出事’。
許元澈和秦婉在佛寺私通,被兩家母親並蘇知意這個外人,撞了個正着。
兩人被發現的時候,衣衫不整的摟抱在一起,就在白玉寺供香客歇息的禪房之中。
蘇知意完全被那場景給震的愣在當場。
不止是她,許元澈的母親謝氏以及秦婉的母親廖氏,都是如遭雷擊。
兩人顯然也沒想到會被撞破,秦婉羞愧的當場就想撞柱,還好被許元澈給死死地拉住了。
雖然事情出現了偏差,並非開始預設的拉扯,而是變成了衣衫不整的摟抱親暱,但許元澈難得腦子好使,還是按着之前的計劃進行了。
跪下求蘇知意的原諒,說了希望她能成全他和秦婉云云。
蘇知意自然是立即反應過來,做出了氣憤至極的樣子,但是被謝氏當場給攔住了,沒讓她走。
而後謝氏就狠狠扇了兒子幾巴掌,並十分氣憤的辱罵了秦婉和廖氏母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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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許元澈千不好萬不好,此刻待秦婉的一片真心卻是實實在在的,直接頂撞了謝氏,並揚言一定要娶秦婉過門。
因爲在佛寺之中,到底不好鬧開了,所以謝氏只得先命人把兒子給送了回去,並試圖給蘇知意做思想工作。
事情已經超乎預料的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蘇知意自然是說什麼都不肯的。
直言她絕對不會願意和許元澈成親,這就回去把此事告知父親,上報皇上,解除婚約。
謝氏自然不能答應,好說歹說的懇求,希望蘇知意給她一點時間,她一定好好處理這件事,給蘇知意一個滿意的答覆。
蘇知意見好就收,做勉爲其難的樣子答應了下來,而後就黑着臉回了府中。
上了馬車後,她整個人就十分的不好。
“小姐,您喝口茶緩緩吧。”初雲滿臉擔憂的遞上茶盞。
蘇知意擺手,“我喝不下,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不是說好,就只需要他們拉扯拉扯就行了嗎,怎麼變成如此逾越規矩,他們是怎麼想的,這以後婉兒嫁去了瑞國公府,又要怎麼立足?”
初雲也是臉色難看,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
想了又想,才低聲道,“或許是他們有情人,情難自禁了?”
聽了這話後,蘇知意的面色就更顯煩亂。
思索片刻之後,才沉聲道。
“你待會兒暗中避開人去一趟婉兒那裡,千萬寬慰她,不要想不開做傻事,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她要是錯了主意,那不僅抱憾終身更是對所有人的辜負,叫她一定要堅強。”
“嗯,小姐放心,奴婢一定辦好!”初雲點頭。
而另一邊,瑞國公府內,謝氏已經快被兒子氣死了。
許元澈跪在母親面前,臉都被打的紅腫,卻依舊堅持道。
“娘,我喜歡婉兒不是一日兩日了,她沒嫁到吳家之前我就喜歡她,奈何天意弄人,她嫁做旁人妻,可現在她和離了,我還未成婚,我不想再錯過她了!”
“你現在長本事了,平時瞧着你恭順聽話,居然做出這種事來,你知道我們家現在是什麼處境嗎,你就這樣得罪蘇家,你要害死所有人才高興?!”謝氏暴怒。
許元澈害怕,卻也不肯退縮。
奴才們守在門外,只聽得屋裡頭,夫人的怒火燒了許久才堪堪停下。
隨後,瑞國公許昌年回府,又是新的一通叱罵。
許思霓在禁足之中都知道二哥正在挨訓,老大許元鴻和妻子吳氏出面求情許久,才堪堪勸住了爹孃,把捱了家法的許元澈接出來,送回了他的院子。
靖昌侯府這邊也沒好到哪裡去。
廖氏不是個有主意,嘴巴嚴的人,回去後就把此事說與了丈夫聽,請他拿主意。
秦婉的父親,靖昌侯世子秦尚廷是個很守禮的人,聽聞此事,險些氣過去。
但他知道,這件事還得有老人家做主纔好處理,便又報給了秦婉的祖父,靖昌侯秦兆知曉。
老爺子年紀大了,性子又最剛烈不過的,當時就氣的昏倒了。
一時間,秦家也亂成了一片。
倒是蘇府裡頭最安靜,蘇知意嘴嚴,暫時未曾向家裡透露半個字,竟是瞞的誰也不知道。
只是她依舊想不通一點,爲何許元澈和秦婉會改變計劃,做了這出格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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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