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快到了吧。”
“對,怎麼了?”
“你八月二十號生日。”
林夜看着魏斌,他記得。
“過了生日你就二十歲了。”
“對。”林夜探究地看着魏斌。
“手掌攤開。”
“幹嘛?”林夜眼神多了重防備。
“給你買的禮物。”
掌心裡多出一個金『色』綵帶綁着的一個雕刻着玫瑰花的精美小盒子。
“不打開看看嘛?”
林夜沒有喜悅,反而有些不安,撕掉綵帶……
“打開。”
“是什麼?”林夜問,手再沒有動。
“打開。”魏斌命令道,他沒有那麼多耐『性』。
在這強大的壓迫力下,“啪”盒子『露』出一個縫隙。
幾秒鐘就能完成的一個簡單的步驟,對於林夜來說,卻像搬動千斤石一樣困難。
是戒指……
“喜歡嗎?”魏斌笑着問,他是有所期待的。
林夜默默地看着戒指。
他期待林夜臉上也有和他一樣的笑臉,不過,沒有也沒關係。
“我幫你戴上。”
林夜搖頭,雙手握在一起。
“爲什麼!”魏斌壓低聲音,這是他大怒的表現。
“因爲有一天我會離開的。”
濃黑的眉『毛』之上,青筋盡『露』,魏斌緊繃着全身的肌肉,嗜血的雙眼盯着林夜。
林夜正面迎上他的怒火,在江州的黑道,沒有人敢這樣對待魏斌。
每一次折磨都讓林夜恐懼,又是這樣的恐懼讓她不斷地加強決心:離開這裡,過上自由的生活。
魏斌只重複一句:“我幫你戴上。”
林夜依然搖頭。
“手伸出來。”
“魏斌……”
“伸出來!”不容置疑的口吻。
林夜死死地握着拳頭,無論如何她都不肯答應。
“別『逼』我。”魏斌輕輕地撫『摸』着林夜長髮,“我不想折斷它……”
林夜顫抖着伸出手,“這個指環套不住我的。”
“套不住的話你怕什麼?還有,別忘了你的誓言,林雪婷。”
魏斌小心翼翼地將指環套進無名指。
眼淚,滴答滴答地打在魏斌的手背上。
“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就交代薇薇和老許。”輕輕地親吻林夜額頭。
魏斌很忙,每天幾乎只能抽出午飯的時間陪一陪林夜。
藉着阿雪的造反,魏斌牢牢穩固了自己的地位,並打破各自爲政的局面,江州幫一切事務終於上了軌道。
連日來,魏斌心情很好,帶着林夜上大雨山兜風看夜景。
站在觀景臺上,整個江州的夜景都落入眼中,魏斌喝着啤酒,這座城市真是有魅力!
林夜坐在石凳上,神情冷淡,一言不發。
以前,剛在一起時,兩人會並肩看江州的夜景。
後來,林夜寧願坐在石凳上,她不願意把別人的夢想當做自己的夢想,她有自己的夢想。
那就是,到美麗的白沙港開一家咖啡店和書店。
林夜在**歲的時候第一次出門旅遊,第一次來到白沙港,第一次知道海水原來可以這麼幹淨,海沙這麼細柔,藍天白雲下的一棟一棟白『色』房子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她牢牢地抓住了這一畫面,魂牽夢繞地盼着有一天能到這個美麗的小城市定居。
也就是這時,林夜第一次學到了這個詞:浪漫。
而魏斌依然站在那個位置俯瞰着江州。
“雪婷,”魏斌轉身倚在欄杆上,“想不想出去旅遊?”
林夜搖頭:“等傷養好了再說吧。”
“雪婷,”魏斌擁着林夜,大手輕輕地摩挲林夜的肚子。
“你過完生日,我們就結婚……”再要一個孩子。這是魏斌想說的。
林夜反應不過來:“什麼?”
“結婚。”
“哈哈——”林夜大笑。
這些年來,她第一次從魏斌的嘴裡聽到這麼好笑的笑話。
林夜平復心情,認認真真地對魏斌說:“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好不好?再要個孩子。”
“不好。”林夜是瘋了,從第一個孩子流掉之後,她突然多了癲狂的力量。
“雪婷……”
“魏斌,我想你是誤會了什麼。”
“雪婷,我們很合適。”
“哈哈——”林夜笑得開心,眼裡卻有掩飾不了的悲哀,“魏斌你聽好,我死也不會嫁給你的,也不會給你生孩子!”
林夜有太多怨恨,怨恨他的霸道、怨恨他的強勢、怨恨他折斷她的翅膀,怨恨他踢死了孩子……
魏斌親了親林夜髮鬢,“我們回去吧。”
夜裡,魏斌坐在牀邊看着,靜靜地看着。
林夜不知道,那次“臭流氓”事件後,魏斌對她的印象更加深刻,夜裡輾轉反側時,會突然想起那個拿雜誌砸他,罵他“臭流氓”,叫“林蘭蘭”的女孩子,想念她淡淡的笑容,時不時犀利的言辭和發怒時的眼神。
這樣做連他都會鄙視自己,但是,他想見她,所以纔會偷偷地潛入她的房間,靜靜地看着她,直到窗外的黑『色』變淡。
一次兩次,直到驚歎忘記自己是第幾次這樣做,以及驚歎一個人怎麼能睡得那麼死的時候,已經無法自拔。
睡相一如既往的好看,睡得很甜。
俯下身,親吻着這個女人。
“嗯……不要……”
魏斌的身子擋住林夜的掙扎,大手卸下二人的衣物,密密的親吻,溫柔地摩挲,肌膚與肌膚輕柔地接觸。
靈巧的舌尖『舔』舐着耳墜,魏斌輕易地點燃了林夜。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夢中還是現實,林夜只知道自己最後迎合了所有的撩撥。
第二天醒來,看着胸前的吻痕。
眼淚打在被褥上。
她恨死這個男人了,也恨自己爲什麼拒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