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鬱心然，他仍然這樣。但他忘了，他是他們的兒子和哥哥，無論他說什麼，他們都不會介意，就算怪他，卻不會恨他。吵過、罵過之後，仍然是一家人。
但鬱心然不一樣。因爲她而爭吵，他們會把一切都怪在她身上。
“對不起……”他悶悶地說。
鬱心然抿了抿脣，手覆在他背上。
他爬起來：“我們出去走走吧？”
留在這裡，她也不會開心。萬一龔緋又出來鬧，反而讓她心煩。
“好。”鬱心然站起來，提着皮包跟在他身後。
出門後，龔白問：“想去哪裡？”
鬱心然抱着他胳膊，笑着說：“你說了算。”
龔白撫着她的臉，摸了摸她耳朵：“國家大劇院那邊好像有場交響樂會，我們一起去聽吧？”
鬱心然一愣，點了點頭。
聽交響樂是她以前的娛樂消遣，他們約會的時候只去過一次，是在去年的七夕節。
音樂會的門票很貴，而且必須穿正裝。
那次鬱心然是受了音樂會的邀請，倒沒花錢買門票。龔白上班就是穿西裝打領帶，雖然不如別人的晚禮服奢華，但穿到音樂會上也不算失禮。
可是那次的音樂會受邀的名人衆多，鬱心然進場和離開時，都不停地有人和她打招呼。而龔白不認識他們，他們也無意認識龔白。雖然鬱心然介紹是她的男朋友，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仍然帶着鄙夷，讓他很不舒服。
鬱心然原本是想帶他進入自己的圈子，結果因爲他過得很不開心，後來就儘量避免這樣的事，約會也不去高端的場合，不去音樂會、品鑑會什麼的。
沒想到，他今天居然會主動提起。
龔白打電話訂了票，看着鬱心然身上：“得買套禮服才行。”
鬱心然急忙說：“我回家換一套就行了！”
身爲時尚雜誌的編輯，經常要出席時尚圈和娛樂圈的各種活動，還要出席豪門之間的宴會、酒會，每次穿的衣服都不同。所以她的衣帽間裡，每年新添置的禮服就上百件。
“我還要穿呢！”龔白笑道。
鬱心然一噎。他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不行，就不用浪費錢了吧？
不過怕傷及他的自尊，她沒有說這種話。
兩人去了一個知名的時尚大品牌專賣店。
龔白讓銷售員幫自己搭配了一套晚禮服。
他上次去音樂會穿的西裝，雖然比起T恤牛仔褲正式，但還是有些失禮。當時他竟然看不出西裝和禮服的區別，只是看到別人打的是領結，而自己打的是領帶，覺得有點窘迫。
搭配好後，一套衣服加上鞋子總共是好幾萬，這還是最低的價位。
鬱心然坐在旁邊，有些緊張。
龔白轉身看着她：“怎麼樣？”
她一笑，起身走到他身邊，點頭說：“帥！”
龔白也一笑，旁邊的導購員恭維道：“鬱小姐，你男朋友不但帥，還貴氣十足呢！”
鬱心然低頭含笑，沒說話，仔細幫龔白整理着領結。
龔白對導購說：“給鬱小姐選條裙子。”
鬱心然驚道：“我就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