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緩緩地關掉了文檔,面色有些沉重。
四年前,確實有一架747在印度洋墜毀,應該就是許盧所在的那架飛機。
這份文件他不可能交出去。
不是他不想上交,而是交上去他沒法解釋。
這份文件按理說應該已經埋沒在歷史的長河裡了,現在出現在他的手裡,他和當時的飛機失事有什麼關係?
真有人盤問起來,他解釋不清的。
雖然這份研究的內容和自己的知識儲備相去甚遠,但有系統的加持,張秋相信在未來的不久,他有機會讓這份塵封的文檔重見天日。
想了一下,張秋點開了人工智能愛妃的聊天界面。
張秋:“愛妃,將這份文檔隱藏起來,除了我誰都不能查看。”
愛妃:“好的,爸爸。”
愛妃:“爸爸,那個人手機上的那個遊戲還要繼續給他封死麼?”
張秋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洋溢出一些笑容。
張秋:“每天給他開兩個小時吧,我稱之爲健康系統。”
“叮咚~”
手機鈴聲響起。
是林晚晚。
“學校要舉辦音樂節了誒,我閨蜜正好是負責老師,需不需要幫你報個名?”
張秋:“我是老師誒,去摻和合適麼?”
“哎呀,沒什麼不合適的,又不是讓你去參賽。我閨蜜聽我說完你的唱歌實力之後,想找你當評委老師!”
“我還是算了吧。”
“實不相瞞,我閨蜜本來都聯繫好的一個up主來當評委了,但是人家臨時有事來不了了,評委缺個人……”
張秋猶豫良久,回道。
“我……還是算了吧。”
評委老師可不只是唱功過關就行的,沒有一定的名譽和聲望,會難以服衆的。
……
日上三竿,今天的陽光依舊很燦爛。
常博文的寢室中,常博文的一個室友剛剛從牀上爬起來,揉了揉朦朧惺忪的睡眼,戴上了眼鏡。
下一秒,他就驚呆了。
常博文今天竟然伏在桌子上算着什麼東西。
明明是白天,常博文卻開着檯燈,紙上寫的密密麻麻的算式,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上,顯示的文檔正是張秋給常博文的資料。
兩罐喝光的紅牛的罐子躺在一邊,旁邊的垃圾桶裡堆滿了被揉搓成團的廢紙,紙團下面還能隱約看見速溶咖啡的袋子。
他的室友趕緊爬了起來,走到了常博文的身後,看了起來。
這是啥??
紙上的算符,寫的怕不是英文?
昨晚沒記錯的話他在自己睡覺前沒回來啊,自己是十二點半多睡得,也就是說他是下半夜回來的。
他昨晚,學了一宿??
室友的臉上,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最近常博文就早出晚歸的相當神秘,竟然開始學習了??
吃錯藥了?
常博文皺着眉頭,全神貫注地寫完這行算式,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始滾動鼠標的滾輪。
文檔紋絲未動。
不知不覺,常博文竟然已經看完了整個文檔!
常博文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文檔看完了,疲憊感也涌現了上來,常博文打了個哈欠,爬上了牀。
太累了,太累了。
一晚的時間,他算是把張秋給他的資料裡面的數學部分搞懂了百分之九十五。
至於剩下的百分之五,是一些更加深層次的問題。
比如這裡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先設定一個毫無關係的變量,這個變量最後求完又爲什麼就是電導率?
常博文再也堅持不住了,躺倒牀上倒頭就睡。
張秋則是來到了辦公室,剛一推開門,張秋愣在原地。
辦公室裡,是他們班的幾個學生在他的位置上等着他。
陳夢琪,宋茗兩人站在最前面。
看到張秋總算是來了,陳夢琪的眼睛一亮,上前委屈地說道:“師父,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看着淚眼汪汪委屈巴巴的陳夢琪,張秋不免一陣頭大。
“怎麼了,先把事情說清楚。”
“學校要舉辦校園歌手音樂節,我和宋茗都報名參加了,當時也確實報上名了,但是今天下午要比賽了,現在卻告訴我們不能參加。”
張秋眉頭一皺。
“爲什麼?”
宋茗接過了話茬,憤怒地說道:“對方說我們是重修班的,說我們的成績不符合要求。”
“我們和他們理論說海報上說的是全校學生都可以報名,對方卻又改口推辭說什麼只要應屆生,重修班不合要求。”
張秋聽完,火氣蹭蹭的直往上冒。
針對他重修班?看不起重修班?成績差就不是人唄?!參加的是音樂演唱比賽又不是學術競賽,哪來這麼多要求?
但當着學生的面,他卻是沒表現出分毫,壓着火氣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張秋冷冷地說道:“行了我知道了。”
“啊?”
陳夢琪疑惑地問了一聲,有些失望。
就只是,知道了?
宋茗也倍感失落。
他本來還以爲張秋肯定會憤憤不平替他們出頭呢,沒想到……
他真是眼瞎了看錯了人!
“可是,師父,比賽下午就開始了啊!”
陳夢琪的眼淚已經在眼窩窩裡打轉了。
張秋看着陳夢琪,笑罵道:“我又不是超人,啥問題都能給你們解決啊?”
聽到這話,陳夢琪的神色徹底黯淡了下去,低下了頭,久久不語。
與臉色一同黯淡下去的,還有她看着張秋時,眼中的那束光。
她一度將張秋視爲人生偶像與理想。
如今,這個發着光的泡泡,碎了。
宋茗的表情變得十分憤怒。
還以爲是個什麼硬氣的班主任呢,鬧了半天只會對着自己的學生耍橫?!
“夢琪,我們走!”
宋茗拉起韓夢琪的手,直直的往門外走去。
沒什麼好說的了,班導師不幫忙,那我們自己來!
張秋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
但是轉念一想,張秋又閉上了嘴,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走了出去。
他倒想看看他這學生能鬧出什麼名堂來,反正是福是禍都有他兜着。
二人走後,張秋細細地琢磨着這件事,覺得處處都透露着古怪。
之前報名的時候成功了,說明他們兩個的參賽資格是沒有問題的。
那爲何今天卻又忽然告訴他們資格不夠?
張秋眼神閃爍着,已經想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張秋拿出了手機,點開了微信。
“晚晚啊,你閨蜜缺評委的事情我答應了,我可以去,就是有個小事情可能需要你們幫一點忙。”
張秋將宋茗二人的事情一說。
隨即,消息立馬回了過來。
林晚晚:“張老師你好,我是晚晚的閨蜜,這個活動和專業課的成績無關,不存在什麼重修班不能參加一說。應該是有人在中間搗鬼了,這事我來解決,還希望你下午能來蒞臨點評!”
張秋笑了笑,關掉了手機。
他當評委確實可能會不服衆。
不過,張秋卻並不怎麼怕。
如果有人要質疑自己的話……
自己不介意讓他當着幾百人上千人的面被打臉。
另一邊,陳夢琪和宋茗來到了一間空教室。
“陳夢琪,咱們再排練一遍,下午……”
宋茗頓了一下,隨即臉上涌現出瘋狂。
“我想去砸場子!”
聽到這話,陳夢琪嚇了一跳。
“砸場子??”
“對!官逼民反,不得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