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最後一個星期的週末，天氣愈發涼爽了。
張秋總算收到了他的第一個專利認證。
本着認證專利也花不了幾個錢的想法，張秋同時申請了夏國、漂亮國、日國、歐洲聯盟的專利。
在夏國的專利到位之後的一個周內，漂亮國和歐盟的認證也陸續發了過來。
張秋自然開始準備發表論文和與雲生科技合作的事情。
論文倒是好說，都是已經寫好的現成的，只要選擇期刊投稿就好了。
至於合作的事情，肖雲生接到自己的消息，應該也快派人過來了吧？
下午，張秋在辦公室敲定了論文最後的細節，填上了一作二作以及通訊作者。
在投稿的時候卻是犯了難。
是《Nature》好呢，還是《Science》好呢？
正犯難呢，兩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張秋瞧了過去，兩個人衣着簡樸，爲首的那個年長些，戴着個圓框眼鏡，看着像民國年間的教書先生。
“找張秋老師。”
“我就是。”
張秋站起身來，跟着兩個人走了出去。
“張老師，我名戴立，客套的話我就不說了，直接一點，我們是雲生科技的研究員，這次來是爲了……”
“走，直接去實驗室。”
“我們話還沒說完！”
戴立身後稍微年輕一些的研究員怒而開口。
在他看來，張秋這是對他們極大的不尊重。
張秋挑了挑眉毛，看向了戴立。
戴立扶了扶眼鏡。
這麼幹脆痛快的年輕人，倒是不多見。但直接就打斷我說話，是否有些太不禮貌了？
打心底講，如果不是肖雲生親自派他來參加這次合作，他還真不願意來。
一個年紀不到三十的平平無奇的研究員，聲稱解決了穿梭效應，要製作鋰硫電池？開什麼玩笑？
真不知道肖雲生老闆這次是犯了什麼病，非要讓他來。
他本來就是本着教育年輕人的心態來的，現在卻是被眼前這個後輩打斷了話茬，自然是有些惱怒。
不過，戴立卻也沒出聲。
用事實說話，永遠都比口頭上的爭鬥，來的更加有力。
“小兄弟性格直接了些，那就直接去實驗室吧，給彼此節約些時間，挺好的。”
張秋挑了挑眉毛。
節約時間？
這是不情不願啊，不過，張秋卻也不介意。
畢竟他是和雲升科技合作，而不是和什麼戴立或是張立合作，對方派誰來對他來說其實都一樣。
張秋帶着二人前往了實驗室。
與此同時，在寢室的常博文狂喜。
已經是第七筆錢了啊！
他水……啊不對，他撰寫的十篇論文，已經有七筆過了稿收到了稿費。
一篇論文，少了的六百塊，多了的上千塊。
就這短短几天，常博文到賬五千多。
之所以過稿這麼快，還得得益於常博文投稿的期刊屬於是國內灌水最嚴重的核心期刊之一。
別看灌水嚴重，但人家收錄的論文量夠多，就算收錄的十篇論文裡就一篇很有用，那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所以期刊的影響因子以及稿酬倒也並不低。
常博文狂喜之餘，倒也沒忘了他的好師父。
“張老師，晚上出去吃個飯？我請客！”
而此刻，張秋卻是並沒看到消息。
張秋此刻，正穿着白大褂戴着手套，在實驗室忙活着呢。
“這裡一定要注意加入物料的順序以及配比，順序錯了很可能會導致失敗。”
稍稍年長些的戴立，漫不經心地看着張秋操作，手裡倒是拿着筆和本子，但是卻是一個字都沒寫。
年輕些的研究員，則是更爲過分些，筆記本和鋼筆就裝在口袋中，絲毫沒有拿出來的意思。
“戴先生的記憶力這麼好？不需要記一下？”
戴立還沒說話，另一個年輕些的研究員先開口了。
“你並不會真的以爲自己能成功吧？”
“哦？”
張秋挑了挑眉毛，看着面前的反應器。
“半小時後，應該就差不多了，你們對着成品檢測性能吧，我言以至此，還得考慮考慮投哪個期刊，先走了。”
張秋起身告辭，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呵，我給你們好聲好氣的演示，你們不記下來，那之後再想讓我給你們講，可就沒這麼簡單咯！
張秋回到了辦公室，拿起手機。
點開消息，張秋嘴角微微勾起。
這是幹什麼，兩個學生請他吃飯？
一個自然是常博文，另一個是陳夢琪。
“張老師，晚上賞臉出去吃個飯唄。我請客！”
張秋想了一下，和陳夢琪回覆道：“可以啊，還有常博文要來，今晚六點南門燒烤店。”
讓學生請客是不可能的，所謂吃人家的最短，拿人家的手軟，他要是真讓學生請客，那之後下不去手了該怎麼辦？
兩分鐘後，出乎張秋的意料，陳夢琪回覆道：“啊？常博文？那要不我不去了，老師咱們改天吧！”
緊接着，伊悠柔的消息發來“老師，感謝你所做的一切，今晚我會帶陳夢琪去的。”
張秋看着這兩條消息，面色古怪。
聽到常博文要去，她就不去了？
這是什麼，退避三舍？
校南門的燒烤店晚上的生意還是很火爆的，今天還是週五，估計人更多。
想到這，張秋趕緊打了個電話。
“對對對，四個人，好嘞好嘞。”
剛掛掉電話，手機卻是又來電話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哪位？”
“張老師，多有得罪，我是戴立，今天下午……”
張秋拿起手機就掛了電話。
他是誰？他可是張秋，真小人一個，睚眥必報可是必修課！
當時的我你愛答不理，現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片刻之後，電話的鈴聲再響。
張秋二話不說，接也不接，直接掛斷，還順手加了個黑名單。
實驗室中，戴立看着再次被掛斷的電話，臉上有些掛不住。
看了看桌上張秋的實驗產物，是一團細小的顆粒。再看了看旁邊的紙上，是滿滿的計算過程和參數記錄。
現在的他，總算知道爲何肖總那麼鄭重地讓他前來了。
因爲對方實驗製造出來的樣品，性能的提升是他此前無法想象的！
但對方此刻，卻是有些生氣了……
“師傅，要不算了吧，咱不受這氣！他剛纔的實驗就在咱眼皮子底下做的，他就算不教咱們，咱們應該也能重複試驗做出來！”
戴立沒好氣地喘了口粗氣。
“你做給我看看。”
年輕的研究員頓時犯了難。
剛纔的實驗步驟雖說不算多，可也絕對不算少，每一步的配比每一步的物料的加入順序，他看都沒認真看，根本記不住……
想到肖總的交代，戴立憋住火氣，道：
“我再打一個。”
剛剛響鈴，機器音傳來。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The number you have dialed is busy……”
嘟嘟嘟……
戴立一個白眼翻上來，頓時有些喘不上氣，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包裡，速效……速效救……”
年輕的研究員趕緊去翻戴立的包，拿出個小綠瓶，給戴立餵了兩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