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難受，臉部表情大概是十分扭曲了，身體不舒服心情自然不會好，對楊一沒好氣道：“你說我在這裡做什麼？”
楊一滿臉的無辜：“我怎麼知道你在這裡幹什麼呢？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蟲。”
我狠狠地對他翻了一個白眼，微微地閉上眼睛，獨自承受手腳?木的感覺。現在這感覺已經到達了一個高峰。簡直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這是怎麼了一臉便秘的表情？”楊一的聲音帶了些笑意，說，“腳?了。”
我點點頭，就快要哭出來了：“是啊，難受死了。”
“哪隻腳?？”楊一認真地建議，“如果你是左腳?，就把右手舉起來，如果是右腳?。那就舉左手。我前兩天正好在書上看到過。”
我憋着一臉的豬肝色：“有沒有說，手也?，腳也?，要怎麼辦？”
“這沒有說，但等血脈流通了就好了。你把腳伸直試試看，過一會兒就好了。”
我聽話地去伸腳，但那腳根本沒辦法伸直，一動就?得厲害。?得我不住地抽氣。
楊一不說話了，我難受了好半天，才終於緩解了一點。向楊一看了一眼。他的眼神明亮，絲毫沒有剛睡醒的惺忪感。
我問：“你身體感覺好些了嗎？”
“我很不好嗎？”他反問，又加了一句，“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我見他意識清楚，舌頭也沒有打結，臉色比昨天晚上好了不少，也就放下心來，問：“你知道你昨天晚上去了醫院嗎？”
楊一沒回答我。不過相處了這麼久也多少摸了些他的性格，此時不說話，就代表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他一點也不知情。
也是，臉色都快要跟死人一樣了，意識都沒有了，怎麼會知道？
“你昨天晚上進搶求救室了，林軒說你傷得很嚴重。”我的?木感好一點兒，便站起來，盯着楊一仔細觀察了一翻，笑道：“現在確實看着好多了。”
“因爲我進了搶救室，所以你在這裡守了一夜？”楊一臉色溫和地問，“你怕我死了？”
我坦然地點頭：“當然怕了，你死了，以後的路我要怎麼做？我總覺得你要是死了，我也就離死不遠了。人總是怕死的吧……”
楊一隻是笑了笑。
我說：“你以後可不要這樣子了……”
“你扶我起來。”楊一想要動，可能是使不上力氣，用力撐了幾次，沒能撐起來，只好尋求我的幫忙了。
我看了一眼時間，才早上七點，昨天晚上折騰到那麼晚。想當然劉義成是還沒有起牀的。我走過去，將楊一用力扶了起來，將枕頭墊到他的腰後面。讓他半躺着。
他拍了拍牀頭的位置，示意我坐過去。
我便坐了過去。
楊一重心還不太穩，往我身上歪了一下，將頭放到了肩膀上。如果是正常狀態，他的身高決定了頭不可能放到我的肩膀上，也難得是受傷了才這麼一副軟弱的樣子。
“你只看到了我受傷。那惡鬼比我更嚴重呢。下面的計劃，有可能它就會推後，推後……”楊一微微吐了一口氣。大概是說了一會兒話有些累，緩了一會兒才說，“推後的話。就自己破壞了輪迴的更改，對他來說也是非常?煩的……”
我問：“那怎麼辦？”
“等……”
“我們是不是也要查一查掏空的身世？不然他爲什麼要對流產的女子那麼恨？他是怎麼死的？”我問。
“怎麼死的……得靠咱們去查，我把警局裡的特重大案子都給整理過來了，你有空的話翻一翻，也許會有線索呢。”楊一的聲音越說越低，等到我再問他的時候，就半點聲音也沒有了。
睡了過去。
我嘆了一口氣，在原地坐了一會兒，又不得不扶着他的頭然後起身。讓他躺平。接着又蓋上被子。
這身體目前真是虛得可以。
見他睡下了，也可以開口說話了，我算是放了心。打開門走了出去，接着又幫忙帶上門。
自己的瞌睡其實還沒有睡醒呢，現在時間還早，我打算睡一個回籠覺。
心裡有心事，睡不了不久就醒了。我擔心楊一的情況，一起牀就去開他房間的門。探進頭去看了一眼。確定看到了胸膛微弱的起伏，我的心才落下來。
趕着洗臉刷牙梳頭，換了衣服，正要把從警察局裡拿回來的資料看一遍，卻被林軒攔住了。“你要做什麼？”
“我想查一查掏空的資料。”
林軒說：“現在查什麼資料，不在於這一會兒吧。等下萬一警察過來了。看到就不好解釋了。我們本來沒有什麼惡意，但卻偷機密資料，怎麼樣也得受處份吧？”
我莫名其妙。看了一劉義成一眼。劉義成也說：“李芳芳死了，這附近就咱們最近了，肯定會找上門來。並且有可能會查到她死之前有人在家。也會懷疑我們的。”
我現在一聽的警察兩個字就有些頭大，他們是絕對不會相信鬼魂論的，如果查到了我們。長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也會造成很大的?煩。
權衡過後，我決定先把查資料的事情放一放，等警察來過了再查。
但是，我卻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會有人報警？李芳芳死了，她一個人死在家裡。反正我們現在也出來了，給他們查到還不如自己主動去說。我們不方便出面，林軒你上吧。”
林軒?了臉：“她那樣的身份，我去她家裡幹嘛呢？”
“幹嘛都行啊，哪怕說你去她家裡找鍾嫂都可以……等鍾嫂報警，警察也還是一樣會找上門的。”我慫恿道：“你就說在這附近散步，然後看到李芳芳遛狗……你們就一起到她家裡去了。”
林軒不肯，原因是李芳芳絕不可能邀請男人到家裡去，人都死了還得壞了她的名聲。而且那時候又正常是晚上，到時候……
劉義成說：“雖然說人死爲大，但是林軒她本來就是人家的情婦，對她來說這個根本不算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