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處分這個小小問題,但是車上的兩個女人卻一點都不高興。
趙芝自然是有點小惆悵,期待浪漫愛情的她,眼見着自己的內心開出了一個小花骨朵兒,還沒冒尖就先掐了芽。
時鬱佳也有點小惆悵,因爲暑假開始了,她就得回武館去,至少在旅行開始之前,不可能天天見着燁爍了。
兩個人同時嘆了一口氣。
“小姨,你就不能找個什麼理由留在市區麼?”
“我是自由職業者,到哪兒都能掙錢,回去還可以不做飯還省空調費,多好。”趙芝回頭看了一眼愁眉苦臉的時鬱佳,知道她爲什麼煩惱:“傻呀,你不能去就不能讓人家來?暑假開始了,武館可是個避暑勝地,你就不能邀請下赫連家那仨孩子?一天到晚去人家家裡蹭飯,也盡回地主之誼嘛。”
時鬱佳如醍醐灌頂,一拍大腿,雙手合十,崇拜的向趙芝致敬:“小姨你真是太聰明瞭!走走,我們先去燁爍哥哥家邀請一下。”
“打個電話就好了嘛,”趙芝嘟囔,不過還是很認命的調轉車頭——作爲一個愛情小說家,自然是以崇尚愛情爲主不是嗎?去它的年齡呢。
早戀早戀,知道戀就不早了。
“不去。”
赫連家內,時鬱佳熱情的邀請過後,燁涵立即就一盆冷水當頭淋下。
“好啊!你不去,反正也是順道邀請你而已!”時鬱佳絲毫不氣餒,只是扮了一個鬼臉,然後拽着燁爍的手彎:“燁爍哥哥,你和思婕去嘛。夏天去很舒服的,一點不熱。”
爲什麼總把自己放在這麼爲難的處境呢。燁爍看着冷臉的弟弟和熱臉的妹妹,苦笑不已。
“思婕,你想不想去?每天學習要多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啊!”時鬱佳朝思婕擠眉弄眼,極力拉攏同黨。
呃?思婕一雙妙目看看面前一字排開的三個人,感覺很有壓力:“晚上我先問問爸媽和爺爺。”
“要不我請爺爺一起去?”時鬱佳想着這個可能,不過自家老爺子不在,老人家沒伴,應該很孤單。
“時鬱佳,人在做天在看,太無恥容易遭雷劈。”燁涵冷聲提醒。已經如願以償第十名了,還順便幫她贏得了帥哥的告白在全校師生面前長臉了,她怎麼就沒有一點履行諾言的自覺性?
他容易嗎?爲了給她備課,他落下了兩場練習,浪費了十天大好光陰,每天對着她這張乏善可陳的臉,心臟就跟坐過山車一樣時起時落……對對對,還做了好幾個晚上的噩夢……還不小心動盪了一平向平靜的心湖……
他以爲爲了一個月的清靜,這些都是值得的,結果呢?
其實他從一開始就是很有很有預感的,畢竟她的“人品”在這裡,她一貫的表現在這裡。可是爲什麼,就好像這十八年來的絕大多數次一樣,他還是那麼傻那麼呆的相信她會守信?
他討厭她,可是還遠遠達不到憎恨她的地步。
“嘿嘿,謝謝燁涵哥哥你提醒,放心吧,我行的正坐得端,心地善良行俠仗義,浩然正氣長存,一定活得坦坦蕩蕩。”她可是受過科學教育的唯物主義思想,絕對不封建迷信——而且,燁爍哥哥都誇她那麼多優點,隨便一個,總能抵消無恥耍賴這個小缺點吧?
“你?”燁涵哼的鼻腔共鳴,瞟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勾,表情目光裡盡是不屑:“你的無恥和臉皮厚還真是一以貫之。”
“人要堅持自己原則不是?特別是要經受得住來自他人惡意的攻擊。”
兩個人鬥嘴間,燁爍和思婕已經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眼,然後退出客廳,該幹嘛幹嘛去。反正只要這兩個人不上演全武行,一切就都是小事情。
“哥,你怎麼也出來了?”思婕看了一眼燁爍,有點奇怪,燁爍一向會充當兩個人的和事佬。
“沒辦法,解鈴還須繫鈴人,他們的問題我發現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燁爍無奈的看了一眼身後依舊面對面的兩個人,那兩個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你不知道,給他們倆當和事佬,我已經心有餘力不足了。”
思婕掩嘴輕笑,清秀脫俗裡帶點小俏皮:“哥你怎麼把自己說的和小老頭一樣?”
燁爍故意嘆了一口氣,伸手想摸摸思婕的頭髮,又發現髮型似乎太柔順了一點,不忍打亂,不象時鬱佳的小茅草,好像邀請人去蹂躪一樣:“大哥已經被時時和燁涵折磨老了。”
可不是麼?哪有十八歲的少年像他這麼老持沉重的?還不是從小就跟在時時和燁涵屁股後頭收拾殘局練出來的。
“現在人都走光了,不用再裝了。時鬱佳,你給我一句話,你答應我事情到底兌不兌現?”燁涵懶得再和時鬱佳囉嗦,他平時話就少,雖然說出來字字珠璣,可奈何對手屬於毒舌的話癆,說不過她。
“哼,我答應你什麼?”時鬱佳叉腰,仰頭驕傲的哼唧。抗攻的最高境界就是一如既往的否認,不管有人沒人,誰知道旁邊是不是偷藏了一間諜,誰知道他口袋裡是不是揣着什麼錄音筆——很有可能哦,燁涵這傢伙對電子和器械有着天然的愛好和天賦。
賴地還真是一乾二淨啊!燁涵本就黝黑妖冶的眸光一閃,憤怒和冷酷溢於言表:“你不記得?不要緊,我記得,我幫你付諸行動就好!”
時鬱佳心中警鈴大作,這傢伙最近好像越來越大膽:“嘿,哪敢勞您大駕,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現在已經小康,不需要小哥您幫我什麼忙。”
燁涵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今天他可是真的生氣了,氣她,氣自己,甚至腦海裡還閃過昨天禮堂的畫面,氣那叫做邵闊的小子。他往前走了兩步,幾乎就貼在了時鬱佳面前。
時鬱佳本能的想退開,可是不服輸的個性又讓她的腳牢牢扒在地面,仰頭,叉腰,挺胸:“怎麼滴小哥?想幹一場?”
她飽滿的小山峰因爲這一挺,撞上了他結實的腹肌之上。微波盪漾,順着他的神經傳遞,加速了血液的流動,心房似乎因此增加了壓力,跳的迅速了那麼幾分。
“小哥怎麼滴?想幹一場?”這句話在他聽來,爲什麼好像帶上了一點別的意思?
他的思想,爲什麼不受控制的就要往他不想去的方向行走?而且,前幾次似乎有了經驗,它現在越走越遠……
時鬱佳看着沉默不語的燁涵,不怕死的囂張:“怎麼着?害怕了?哼哼,不敢就說嘛。你看你和我關係這麼好,你一說我就讓你了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