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眼看向門口處,木栓已經插在了門中,將破門頂的非常嚴實,就連破洞處也被塞進去幾塊木頭,根本就沒有雨水灌進來,就連冷風也沒有多強。
在看向原先山神神像佇立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只在空地上面留下了兩處腳印的凹陷。
這山神神像佇立久遠,在加上神廟年久失修,已經有了破損。
可是此時,姚乾卻是一絲不敢小看眼前的破廟,似乎其中有什麼詭異存在。
“這山神廟有些不對頭,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姚乾冷着臉,聲音冰冷提醒道。
其他長老都驚愕看向姚乾,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自然清楚這些長老的想法,只不過他卻是不得不提醒他們,剛纔那詭異的夢境似乎都在提醒他,這破廟有些不正常。
“統領,怎麼回事?”
楊龍象看着姚乾臉色冰寒,似乎不像是開玩笑,立刻戒備下來,朝着四周看去,卻沒有發現什麼不對頭的地方,發出聲音詢問道。
其他長老也是差不多,只不過他們最多以爲就是自己被什麼人盯上了,畢竟荒郊野外,這些天他們白日也斬殺了數只兇獸,還有幾個攔路打劫的盜匪。
“統領放心,要是那些小賊,諒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招惹我們。”
那方長老口中發出桀桀怪笑,陰沉說道。
姚乾蹙眉說道:“要是普通劫匪,直接打殺便是,我說的是這間破廟,似乎有些古怪。”
一邊說着,他還一邊逡巡,只不過卻是發現不了任何不對勁的氣息了。
其他長老面面相覷,不過他們畢竟經驗豐富,而且常年刀口舔血,也聽聞過或者遇到過怪異之事,一時間臉色都變得嚴峻起來。
“統領,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沈長老,名叫沈傑,三十多歲,一身修爲已經接近內息。
不過他畢竟江湖散修,修煉資源不容易到手,一直無法得到晉升,如今加入韓府,這一次姚乾爲了籠絡諸位長老,和他一起前往慶安州,也是許下不少好處來。
不然這些長老在江湖之中都是兇威赫赫,爲何沒有動手,就甘願聽從姚乾命令?
一來江湖傳聞,他實力強勁,可是沒有真正交手,誰也感受不到,最多偏面得知,卻不夠深刻,二來則是姚乾給出的好處對於他們來說,也足夠垂涎,蘿蔔加大.棒之下,才震懾羣雄,俯首貼耳。
“統領,現在外面可是下着暴雨,就算我們離開,誰知道會遇到什麼?”
又有長老提出意見。
的確如此,現在外面可是野外,什麼危險都不缺,而且還是暴雨,泥濘難行,天災地禍都有可能發生。
反而是山神廟中,有了一處躲雨安逸的地方,誰都不想離開。
姚乾哪裡不知他們想法,就連楊龍象也在一邊,他雖然沒有支持,不過看其模樣,似乎也是同樣的考慮。
掃視了衆人一眼,他說道:“這樣吧,輪流守夜,不許睡覺,最好大家都不要睡覺,真要睡覺也要提醒其他人,決不能全部都睡了過去。”
現在他也說不出這神廟到底哪裡不對勁,就算離開,誰知道外面還會不會遇到這麼詭異的事情,倒不如呆在神廟裡面,等着雨停。
衆人看到他點頭,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剛纔別看姚乾只是說話,可是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讓人感覺到一陣冰冷,似乎深入骨髓,將氣血都凍僵了。
如此一下子云消雨收,篝火的溫暖再度逼了過來,才讓他們感覺到一陣舒爽。
他移了移位置坐在了篝火旁邊,衣服已經晾乾,重新換穿在了身上,盤膝而坐,開始靜修起來。
篝火的‘噼裡啪啦’的聲音不斷響起,火星不斷炸裂,也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門外的暴雨才漸漸的小了起來。
默默運轉內功的姚乾睜開眼睛來,看向周圍幾位長老,頓時其中一位方長老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見他似乎睡着了,額頭上面冷汗如雨一般落下,臉上也顯露出來痛苦的神色,口中輕哼一聲,一道鮮血如蜿蜒小蛇一樣從他的嘴脣邊流淌了出來。
他眼睛一瞪,大聲大吼,虎煞至陽掌拍出,他的身後,虎頭虛影出現,一聲狂吼,聲威浩蕩,羣鬼辟易。
一掌虛拍出來,炙烈氣息流轉而出,環繞方長老周身,氣溫驟然升起。
那方長老一聲悶哼,已經驚醒過來,雙眼都顯露出恐懼之色,臉色也變得慘白。
這一番動靜,立刻也驚醒了其他人,紛紛朝着他看了過來,當看到方長老的模樣,都是臉色一陣陣急變。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龍象作爲姚乾心腹,首先發問道。
誰知方長老在姚乾掌下,卻是拱手稱謝道:“多謝統領出手,不然我危已。”
衆人聽到這話,都是顯露出怪異之色。
原來剛纔他們還以爲姚乾突襲下手,想要制服方長老,誰知搖身一變,方長老竟然朝他道謝。
幾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姚乾卻是點頭,說道:“好了,沒事就好。”
道過謝後,方長老才掏出一顆療傷丹藥吞服了下去,這些都是韓府這些時日的收穫,是姚乾在丹經之中找到的容易煉製的療傷上品丹藥,吩咐府中煉製出來的。
一顆丹藥下肚,方長老默默運息,其他長老也不敢怠慢,紛紛打起精神,不敢再有絲毫怠慢。
其實,先前姚乾的提醒他們並沒有放在心上,以爲是他小題大做,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絲毫沒有說錯。
想到這裡,幾位長老都是互相看了一眼,對於姚乾已經心服口服,真正的被他收了心。
姚乾卻是不知道這一手卻是在側面收住了這些長老的忠心,不過就算知道他也無所謂,他招攬高手,向來都是以利益當先,並不講究忠心。
在他看來,生死麪前,什麼都可以丟棄,只有自身性命纔是第一。
等了將近半個時辰,門外的暴雨終於停下,只有殘留的雨水順着屋檐‘滴滴滴’的落下。
打開破門,姚乾看向門外,天空依舊黑漆漆一片,眼前同樣黑漆漆,就像是匍匐的巨獸,張開猙獰的大嘴,等待着獵物送上門來。
“好了,暴雨已經停下,我們不要在這裡久留,此處有些詭異,而且慶安州距離此地已經不遠,現在趕路,一刻不停的話,明天上午就能到了。”
姚乾命令道。
現在,幾位長老已經不敢不聽從,方長老已經以身試法,此處的確是不對勁。
方長老睜開眼來,眼中還有深深懼色,似乎在夢中遭遇了什麼恐怖之事,不過姚乾也懶得多問,誰都有秘密,沒有必要探知別人的隱私。
他也似乎懶得多說,只是聽到姚乾的命令之後,果斷戴上斗笠,穿上雨衣,就朝着外面走去,似乎一刻也不想在破廟裡面久待。
看着他的模樣,其他人的速度也是極快,不一會兒,就收拾完畢,牽出了象馬。
隨着聲聲馬鳴聲響起,幾人如旋風般衝了出去,眨眼間就不見了蹤跡,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