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年跪在地上,乞求自己饒過他的性命,並不斷的詛咒、咒罵自己的師父,姚乾快意的大笑起來。
他果然沒有看錯,這個世界忘恩負義者、自私自利者、自我中心者始終是佔了大多數,剛纔還情深意切,師徒情深,轉眼間,爲了自己的性命,恨不得自己的師父能夠從地獄裡面爬出來,在擋住面前這魔頭一些時間。
聽着不遠處魔頭那暢快的聲音,少年只覺得無比的刺耳,雙拳狠狠的捏緊,卻不敢有絲毫的表現出來,生怕被對方覺察出來,再也沒有逃生的機會。
他擡起頭來,想要看看有沒有機會擺脫這個魔頭,可是映入眼簾中的身影卻是讓他面色大變。
只見在那魔頭的身後不遠處,一個蒼老的身影從隱蔽處走了出來,此時他的臉上無比頹喪,甚至連腰都彎了下來,彷彿在一瞬間就老了十來歲一樣。
“這……這……怎麼……可能……”
他口中呢喃一聲,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語說道。
不過這驚愕來得快去得更快,眨眼間,他臉上就顯露出驚喜的神色來,口中大聲呼喊道。
“師父,師父,原來你沒有死,我還以爲……”
原來姚乾身後的老者,竟然就是少年的師父,姚乾並沒有殺他,反而帶着他看了一出好戲,只不過對於老者而言,這卻大不一樣,甚至可以說剛纔要是死了,還要更好。
老者看着少年驚喜的面龐,眼前卻是出現了無數的畫面,都是少年跟在自己的後面,慢慢成長起來的場景,從沒有一刻,老者是如此看清自己徒兒真切的面龐。
他嘴角顯露出苦澀的笑容,不過片刻之後,就變得更加的惡毒,哪裡還有剛纔那一副父慈子愛的場景。
只聽老者怨毒說道:“呵呵,好徒兒,爲師果然沒有培養錯,你真的走上了我的老路,看來還是我教徒有方,不過現在我卻是有些後悔了,你還是跟着我一起走,才最好。”
少年聽到老者的言語,臉色大變,口中驚呼:“師父,都是此魔頭逼迫我做的,都是他,這個魔頭想要離間我們師徒之情,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少年開始狡辯起來,姚乾在一旁觀看着這出大戲,嘴角顯露出諷刺的笑容,卻沒有絲毫的反駁,不錯,他的確是推了他們一把。
“好徒兒,好徒兒……”
老者口中一邊叫着,然後看了一眼姚乾,看他絲毫不動於衷後,已經走了出來,來到了少年的身邊,口中還在說道:“爲師能夠理解你,不過爲師卻……”
正要說出後面話語,跪在地上的少年,卻是猛地竄起,雙爪握成虎爪,就朝着老者心口抓了過來。
嗚嗚嗚!
淒厲風吼聲響起,少年臉上還有絲毫後悔之色,滿是怨毒,口中說道:“老不死的,死了就好了嘛,你要多擋住一會兒,你徒弟就能逃出生天了,是你,都是你這個老不死,我才落到如今的境地,給我去死吧。”
這兩爪直接抓進老者的胸口,頓時嘶啦嘶啦的布帛破裂聲響起,然後紅豔豔的鮮血朝着四處噴射出來,不過老者似乎沒有感覺到多麼的痛苦,嘴角還帶着慈愛之色,彷彿寵溺的看着少年,就在這時候,老者一掌卻是拍了出來。
少年哪裡想到,已經到了必死之地的老者,竟然還有臨死一擊之力,況且此時他正是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連躲閃都來不及,只感覺眼前一黑,一巴掌已經印在了他的腦袋上面。
嘭!
少年只感覺四周密林、羣山猛地震盪了一圈,彷彿地震了一樣,然後眼前一切都蒙上了一層鮮血之色,在之後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看着這一老一少齊齊倒下,沒有絲毫的氣息,姚乾才拍拍手,來到了兩人的身邊,嘴角滿是戲謔的笑意,然後雙眼看向大道另外一邊,口中呢喃道:“如今大戲已經上場,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啊。”
說罷,他腳步一動,已經踏步而出。
不一會兒,他已經來到了茶寮所在的地方,放眼看去,整個茶寮已經化作了一片破壞,四處還能看到毀壞的木板、破布之類的,而在原先茶寮的位置,一個個大坑顯露在外面,像是炸彈在四周爆炸了一樣。
一個人影也沒有了。
“看來我的猜測的確是不錯,這茶寮老少身份果然不簡單,不過現在的我還不是能夠了解的,要是知道了其中隱蔽,對於我來說也不見得是好處。”
他腳尖一點,站在一條被切割了一半的木柱上面,朝着四周看了看,在茶寮的後面,還有兩具屍體歪斜的躺在那裡,似乎是一老一少,老的是一老翁,少的卻是一位少女。
只不過現在那少女半邊身子都被炸了,只留下半張血腥恐怖的臉龐,剩下的一隻眼睛中還帶着深深的恐怖之色。
而老者歪斜在少女的另外一邊,到沒有被炸到,還保留着全屍,姚乾看了看,面龐非常陌生,看來似乎是他來茶寮時,這兩人已經死了,正是那少女和老者動的手。
他蹙了蹙眉頭,轉身一躍,就離開了茶寮處,順着小道朝南靖城而去。
半個時辰後,一家麪館中,這麪館看起來簡陋,不過陣陣香氣卻飄蕩而出,讓吃客鑽了進來。
姚乾坐在外面的小板凳上面,口中正在吸溜着大碗裡面的麪條這麪條細若龍鬚,還有凝結成小塊小塊的蝦子、香蔥點綴其中,黃綠不等,色香味俱全。
他也沒有想到,剛剛入城,就聞到了這種美食之香,讓他風餐露宿,吃的都是簡易食物的他食指大動。
一連吃下了三碗,姚乾才感覺到肚子裡面七八成飽,拍了拍肚皮,打了一個飽嗝,丟了一塊散碎銀子放在桌上,拒絕了面主找錢的想法,在他臉色大喜的恭迎聲中走了出去。
才走不過多遠,姚乾就皺起了眉頭,他發現這南靖城跟慶安州又有不同,當初從江州走出,慶安州給他的第一個感受就是武者衆多,可是和南靖城相比,還是有云泥之別。
就在他走不過百米,光是先天高手遇到的起碼也有數十人了,還有數人身上的氣息晦澀不定,顯然不是修爲高超,讓他無法看清,要不就是隱藏氣息的手段太高明。
又走了一段,他發現這些高手大多都是朝着一個方向走了過去,稍加打聽,他眼睛中就微微一亮。
原來,今日上午,南靖城六扇門分部貼出一道告示,招募鷹擊衛兩名。
鷹擊衛!
想到儲物袋中的令牌,或許這是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