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又是好幾天過去,整個韓氏別府都非常的平靜,一點兒事情都沒有發生。
密室之中,端坐在蒲團上面一動不動的姚乾忽然眼皮動了動,過了數息時間,才慢慢睜開眼睛來。
慢慢從入定之中清醒過來,他感覺到身軀之中的內功似乎又增加了一絲絲,以他如今以潛能點晉升的高深內功修爲,在每日的磨練、修煉之下,變得更加的精純無鑄,如臂使指。
從蒲團上面站立起來,他渾身都爆發出一陣虎豹雷音之聲,還有陣陣滾動如潮般的拍擊之音,就像是大海狂潮,驚濤拍岸。
這是身軀骨骼、氣血的鼓盪、滾動所致。
閉起眼睛內視了一番,此時他渾身上下已經有接近百分之一的身軀被先天之氣浸潤,先天二重的道路既遠且長,不過他卻沒有絲毫的氣餒,修煉之事,本就不是一蹴而就。
從密室之中走出,來到自己的房間中,又在心中估算了一番,自己居然已經修煉了足足五日五夜。
“修煉果真是五歲月之變啊。”
他感慨了一聲,又簡單的梳洗了一番,才走出了房間外。
先是前往中廳巡視了一番,又看了看近幾日的文書紀要,發現韓府並沒有什麼緊要之事,倒是慶安州,最近數天又有些不太平了。
他還記得,前些日子,慶安州就有些詭異,小孩無端失蹤,而家中卻已經開始舉辦葬禮,有孩童之家,十之四五,家家縞素,哭聲連綿,其狀令人慼慼然。
而今,慶安州卻是再度出現異事。
看着文書紀要,姚乾目光閃了閃,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而這時,幾大長老也已經走入了中廳之中,姚乾也沒有繼續放飛思想,回過神來,和幾大長老交流一番。
一刻鐘之後,姚乾與幾大長老已經將關於韓府的事情差不多討論完畢,他突然問了一句,道。
“最近幾日東城之事有何進展?”
聽到他的詢問,幾位長老也是變了變臉色,楊龍象長老纔出列說道,不過此時的他同樣是目光嚴峻,面沉如水,似乎很是忌憚的模樣。
“沒有絲毫的進展,不過死人卻是越來越多了,昨夜又有三人死掉,還有一位是羅氏的一位旁支子弟,據說已經達到通力境界的大成。”
其他幾位長老明顯已經知道消息,他們一個個和楊龍象都差不多,卻沒有多聽他的話。
姚乾卻是不同,他從紀要文書之中看到此事,就覺得不對勁,不過那些死掉的畢竟都是普通百姓,只有一位初通拳腳的鏢師罷了,可沒想到,昨夜卻是死了一位通力境界的小高手。
“也是如前一般死法嗎?”
姚乾再度詢問道。
“嗯!”
楊龍象肯定的答覆道。
聽到這話,姚乾心中也是一動。
原來這幾日,慶安州突然出現一位殺人狂魔,不對,魔道武者也不會有如此殘忍之人,按照他們說法,被殺之人,一身血肉氣血通通消失不見,只剩一對白森森骨架,就像是死了很久一般。
看到這記述,姚乾第一念頭就想到了當初遇到的那些異類,妖族,他當初遇到的第一位妖族,那可是吃人肉的。
在他來看,或許慶安州也出現了妖蹤。
不過他仔細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按說慶安州一向都是安全良好,而且州府高手層出不窮,就不說這些家族之中,高手衆多,就說朝廷州牧,還有各大府衙,也不是尋常妖類能夠對付的。
怎麼會突然出現一位如此殘忍嗜殺的異類出現?
就算是有,也早被朝廷剿滅了纔對。
不過這想法也就在他腦子裡面轉了轉而已,這些風聞畢竟和他韓府暫時沒有什麼聯繫,就算是全部都死了,他們也不怕。
討論了一番此事,姚乾又和幾大長老繼續聊了聊關於修煉方面的感悟,三人行,必有吾師。
況且修煉本就不是閉門造車之事,這些長老雖說修爲比他低不少,可是一個個都是經驗豐富之輩,在他給這些人指點的同時,他自己也在吸收着關於修煉的感悟。
數人在一起交流了將近半個時辰之後,才一一散去。
衆人都是滿意而歸,姚乾同樣如此,和這些經驗豐富的武者交流,對於自己修爲的堅實同樣受益不淺。
而就在他感悟這些武道經驗的時候,在羅氏家族之中,幾大主事人正在中廳之中商量要事。
這些家族,在慶安州都是一霸存在,甚至可以說州府之下,就是這些人的小天下了。
可是,因爲上次一戰,各家都是損失慘重,起碼都失去了一位先天高手,開始還以爲是被別人算計,在各位家主還有太上長老的主持下,立刻退守各自家族,並且還做了家族聯盟。
就怕受了別人算計。
給人各個擊破的機會。
可是,如今時間已經過了半月,接近一月的時間,卻是任何風吹草動的跡象。
這些家族早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甚至還有不少人已經在暗下調查當初那晚的事情。
嘭!
一個白瓷茶杯在地面上炸裂開來,化作一片片花瓣也似,咻咻咻,朝着四處激射飛出。
而在座位上面,一箇中年人臉色鐵青,手持高舉,正是他摔碎了手中的瓷盞。
“真的是此人所做?我們都被這小子耍了?”
無怪乎他氣氛難平,怒火中燒,雙眼殺機凜然,誰要知道當初的真相,都怕和他如此相同。
此時座位上面,其他些人同樣一個個面色鐵青,就連座椅都發出‘咔咔’之音,一道道裂紋遍佈其中。
“沒錯,經過我羅氏這麼長時間的調查,已經查的八九不離十,應該就是此人下的毒手,他身後肯定還有幾個高手幫襯,不然絕對不可能殺掉我們這麼多高手圍剿。”
羅氏家主乃是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人,他頜下有半屢鬍鬚,顯得成熟穩重,身穿褐色長袍,好似一座小山也似,坐在那裡,氣勢森然,雙眼精光四溢,殺意繚繞。
“誰也想不到,此人在滅了盧氏幾個高手,給了我們機會之後,居然打起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他這是自尋死路。”
“沒錯,這小子好像是叫姚乾,最近這些日子弄得最火的那個韓氏別府就是他的產業。”
“哼,原先是他,難怪敢在這個時候擴充勢力,原先一直在矇蔽我們的視線,讓我們感覺到有人對我們不利,然後趁勢發展。”
“必須殺了此人,才能讓別人清楚明白,我們這些家族,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得罪的。”
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怒髮衝冠,氣的頭髮都豎了起來。
這些日子,他們着實擔驚受怕,生怕有敵對勢力對他們不利。
原來一切,都是障眼法。
想到此處,他們心中的殺意更是隱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