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槐序打量着四周，深吸了一口氣。
“道門的空氣可真清新啊！”他心中感慨。
這並不是錯覺。
現在雖然是在外門區域，但在聚靈法陣的加持下，靈氣也比外界要濃郁的多。
普通人待在這裡，哪怕不修煉，身體也會更健康，可延年益壽。
李春鬆看着二人，出聲說着：“道門所在之處叫【山外山】，我想你們二人必是知曉的。”
“山外山分爲多個區域，你們現在所處之處，名爲【藥山】，是外門三峰之一。”
“從現在起，你們二人便是我道門的記名弟子了。”
楚槐序玩遊戲時，大號好歹是春秋山弟子，他對於這種大宗門的等級制度還算門清。
剛入宗時，身份一般是從記名弟子做起。
記名弟子的地位，也就比外門雜役稍微高些，同樣要幹活。
只是雜役幹得是雜活，記名弟子在【藥山】的話，可能就是照顧靈藥吧。
除此之外，雜役是不會被傳授功法的，記名弟子則會被傳授【衝竅鍛體期】的修煉功法。
突破了衝竅期，便可榮升爲外門弟子。
再往上，那就是內門弟子和真傳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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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槐序怎麼都想不到，自己跟着韓霜降一同入門，居然是從記名弟子開始做起。
“不是，我倒是無所謂，畢竟我的任務本來是混進來當雜役，也算是升了一級......”他心想。
“可韓霜降是世界主角，也這麼沒排面的嗎？”
在他的記憶裡，《借劍》在玄歷1991年開始公測，那個時候，韓霜降就已經是道門的內門弟子了。
“也就是說，她其實是在1年時間裡，直接晉升到了內門？”他心中有了猜想。
六長老李春鬆看着二人，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轉而有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自他周身散開，籠罩着他們。
“你們會在今夜子時前來烏蒙山，想必都是遇到了一位說書先生。”
“這件事情，我希望你們爛在肚子裡，對誰也不能提，明白了嗎？”他沉聲說道。
說完，他先把目光看向了韓霜降。
韓霜降立刻道：“是，弟子領命。”
緊接着，他又把目光看向了楚槐序。
楚槐序心中略微思量，便故意答覆：“弟子就不曾見過什麼說書先生。”
此言一出，韓霜降忍不住就瞥了他一眼。
李春鬆聞言，臉上微微一笑，道：“好！很好，你倒是伶牙俐齒！”
六長老表示很滿意。
“記住，你們二人都未曾見過什麼說書先生！”他又強調了一遍，並擡起手來，結束對話，示意此事莫要再談。
......
......
這位逢賭必輸的六長老在囑咐完二人後，便大手一揮，撤掉了周圍的禁制。
方纔三人的對話，外界的人是聽不見的，除非對方修爲比李春鬆還要高上一截。
“你們二人，各給我一滴指尖鮮血。”他再度出聲：“我會親自爲你們製作【命牌】，人死則命牌碎！”
命牌並不是什麼稀罕之物，這玩意的作用就是告訴別人你死沒死，以及死在了哪兒。
就連那位被楚槐序一刀秒了的廢物薛虎，都擁有屬於自己的命牌，這才引來了巡捕房的圍捕。
當然，同樣是命牌，肯定也有等級上的差距。
差距主要體現在第二個功能上——你死哪兒了。
越是高級的命牌，【定位】範圍就越廣。
像薛虎這種人，如果死的遠一點，根本就定位不到。
“由李春鬆來親自煉製命牌，看來道門對我們還是很重視的。”楚槐序心想。
“可爲何還要讓我們從記名弟子起步？”他略有不解。
楚槐序現在等於是搶了徐子卿的“劇本”，本以爲能撈到一點作爲【世界主角】的優待，沒想到還是要從基層做起。
李春鬆大手一揮，兩根藍色的冰刺就此憑空產生，它們很尖銳，就像兩根針。
韓霜降率先擡起自己的食指，在冰刺的尖端上輕輕一碰，便有傷口產生。
一滴鮮血滴落，朝着六長老的方向漂浮而去。
李春鬆擡起手來，讓它懸浮於自己的掌心，緊接着便神色微微一變。
“玄陰之體？”
“沒想到，你竟然是玄陰之體。”
他嘖嘖稱奇，繼續說道：“我道門的開派祖師，便是與玄陰之體齊名的純陽之體。”
李春鬆看着韓霜降，本想提點幾句這種體質的奧秘，最後因爲男女有別，才欲言又止。
“你這體質有一些地方需要注意，到時候我讓九長老來與你說吧。”他只是這般說道。
楚槐序聽着這些內容，心中倒是有幾分猜測。
玄陰之體有何特殊之處，以及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他不知道。
但道門這位開派祖師的純陽之體，具體信息是被玩家們給扒出來過的。
“道門道祖，玩家論壇里人送綽號——東洲最強初哥，老處男一個。”
純陽之體只需保持元陽不泄，修行境界便可一日千里。
這位道祖越強，就越能證明他元陽未泄，“貞節牌坊”就立得越高。
聽聞在道祖縱橫玄黃界的那個時代，一些老對手們還老愛拿這事來調侃。
更有野史記載，部分他的手下敗將，以及對他恨之入骨的死對頭，都曾想過要不要想辦法搞點陰謀詭計，派人把他給強了......
野史還記載，春秋山的那一代女山主曾多次在自己的日記中提及這一點，並想親自上陣，可惜又打不過。
楚槐序都能猜到，在那個年代，道祖這一生要經歷多少次美人計。
這種強者，肯定也會被無數人愛慕，他又要坐懷不亂多少次？
“至於玄陰之體的奧妙，看看以後有沒有機會打聽到。”他的吃瓜之心又開始了。
就在此時，李春鬆把目光看向了楚槐序。
從他的眼神裡就可看出，他滿懷期待。
“我倒要看看，你們二人究竟能給我帶來多少驚喜。”李春鬆內心火熱。
頭戴面紗的韓霜降也將目光看向了這位狐狸臉，心中也有幾分好奇。
雖然她現在也不懂什麼叫玄陰之體，但既然能讓堂堂六長老都一驚一乍，想來世間罕見。
而且這個體質，她在歡喜宗的時候都不曾被測出！
野雞宗門就是野雞宗門，就是遜啦！
這位冷若冰霜的女子目視前方，心中想着：“那他呢？”
楚槐序一臉無所謂地擡起自己的食指，有樣學樣，也輕輕戳了一下那道藍色的冰刺。
指尖一痛，鮮血流出。
李春鬆用自己的神識探查了一遍，發出了一聲：“嗯？”
他看了一眼楚槐序，不信邪的又探查了一遍，又發出了一聲：“嗯？”
最後也只憋出了一句：“那就先這樣，先這樣。”
楚槐序明白其中的意思，根本無所謂。
每一個玩家的號，都不會自帶什麼驚天動地的體質與天賦。
全靠後續自己升級，或者靠機緣，或者靠做一些隱藏任務。
所以，他早就能猜到結果了。
把該做的事情都給做完後，李春鬆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庭院，運轉自身靈力，傳音道：“牛遠山，出來見本座！”
話音剛落，立刻有人從庭院內而出，恭敬行禮道：“牛遠山拜見六長老。”
此人中年人模樣，長着一張國字臉，看着就正氣十足，很適合去古裝劇裡演青天大老爺。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長得有幾分苦相。
說起來，他確實覺得心裡苦。
他今夜有【組織】任務在身，出門了一趟，纔剛回來沒多久。
這下子好了，又被六長老給喊出來了。
這都子時了，兩邊都把我當牛使喚是吧？
“這位是外門執事牛遠山。”李春鬆向楚槐序和韓霜降介紹。
然後，他就吩咐牛遠山：“他們是本座親自帶回來的記名弟子，你安排一下。”
“遵命。”牛遠山這才擡起頭來，看向他們，心中不免好奇。
區區記名弟子，竟能勞煩六長老？
而當他的目光落在楚槐序身上時，楚槐序也在看他。
二人心中都掀起了無盡波瀾，瞬間就冒出了同樣的念頭：
“怎麼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