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級別的高手過招壓根沒有那些花裡胡哨的招式,就這麼一下兩下,那麼大的懸峰就給劈裂了……”
“哇~來了好多人。”安東尼奧的聲音聽得出明顯的幸災樂禍,“喲~臉色可都不好看吶~”
他繪聲繪色的描述讓林凡腦海中畫面感十足,叮囑道:“你躲遠點,別被誤傷了。”
大師兄不會有事,安東尼奧這個活寶就難說了。
“別擔心,”那邊笑道,“我還在你這座峰頭呢,隔那麼遠,還有道結界護着,怎麼也傷不到我。”
林凡想了想他們的所在,離靈隱峰還是有些距離的。
他們視力是強於常人,但光靠肉眼也看不清靈隱峰上兩個人的動作。
“傻不傻?”安東尼奧笑了,“你是不是忘了望遠鏡的存在了。”
哦……林凡一時還真忘了。
在修仙世界待了一年多,習慣了古色古香的修煉生活,科技產品似乎都變成了塵封在過去的記憶。
“那現在怎麼樣了?”林凡跳開這個話題,“大師兄一個人應付得過來嗎?”
這位也是硬牛。
以幽夜宗的身份跑到長天門救人,結果把人山頭炸了……
他是真不怕長天門報復幽夜宗啊……
“他哪裡要人擔心,哎~咳……”
安東尼奧氣勢突然一弱,話音未落,林凡的房門就被推開。
樂正遠青怒着一張臉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個面色不虞的中年人。
那人皮膚是久不見光的蒼白,近乎透明,能隱約看到皮膚下青色的血管,像淺淡的陣紋。
散亂的頭髮呈玉米鬚狀,髮髻歪倒在一邊,還沾了不少灰塵。
身上的深灰色衣袍,布料粗糙,袖口和領口都是明顯的毛邊。
他進門時順手理了理散開的前襟。
那雙手骨節分明,皙白修長,指甲修剪得圓潤乾淨。跟他那身不修邊幅的裝扮根本不相配。
樂正遠青把人帶到林凡塌邊,撂下一句“你們說吧”,就坐在塌首的凳子上,閉目不語了。
林凡擡頭,看到一雙極淡的琉璃色眼瞳看向自己。像結了冰的湖面,裡面儲滿深不見底的冷漠……
這就是跟樂正遠青對轟的人……
長天門有這號人嗎?林凡在記憶中搜尋。
她思考的時候,對方也像第一次見她似的細細打量。
“哎喲!這是怎麼的呢?”安東尼奧腦袋突然出現在門口,隨即蹦了進來,“怎麼都站着呢,來來來,趕緊坐。坐着聊,坐着聊。”
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找來的凳子,放在中年人身後。
自己諂笑着退到林凡牀腳,一屁股坐了下來。
中年人看一眼左右兩邊將榻上人守得牢牢的架勢,嗤笑一聲,坐了下來。
“想知道什麼?”
他原以爲要面對的是樂正遠青的盤問,卻沒想到,那傢伙直接把自己帶到這丫頭這兒來了。
竟比自己還少言寡語……
中年人瞥了樂正遠青一眼。
罷了!誰讓他己技不如人呢?
林凡的確有許多疑問,見答案都被帶到面前了,也不客氣了。恭敬盤在榻上行了一禮,問道。
“敢問前輩,怎麼稱呼。” 對方垂眸沉默了幾息,才道:“尊號臨淵。”
“臨淵尊者?”林凡想到玢澤,隨即問道,“請問尊者,是否知道玢澤尊者。”
臨淵冷肅的表情突變:“你說誰?”
“玢澤尊者,”林凡重複道,“曾經飛昇成聖,據他說,自己尊號玢澤。”
臨淵眼睛圓睜了許久,神色複雜地盯着林凡,問:“你們,究竟是誰?爲什麼會認得玢澤尊者?難道……真是上界來人?”
林凡心中微微一跳,卻沒有想像中被道破身份的緊張。
可能是對方並不相熟的關係,說破了之後,反而有種無需遮掩的坦蕩。
“我們在界外偶遇玢澤尊者,受他邀請,來他故鄉做客,卻不想物是人非。”林凡不確定臨淵到底什麼情況,簡化了玢澤的相關情況。“玢澤想找回他的師門天極宗,我們也想幫忙。”
“幫忙?”臨淵眼皮一撩,“以偷師之姿,如此幫忙?”
話不好聽,但是事實。林凡一時氣短,無法反駁。
“哎~”安東尼奧不樂意了,“這位尊者話可不能亂說。有我們大師兄這樣厲害的高手在,何須從你們這裡偷師?無非是想悄無聲息的融入,不引起這個世界的騷亂,暗中尋找線索罷了。”
臨淵也被話一噎,看了眼完全不爲所動的樂正遠青,感覺好像……的確……有些道理。
他們的大師兄都有這個本事……證明對方所在的修仙等級要比此間高得多。他們來屬於下界,的確沒有偷師的必要……
林凡見臨淵語塞,不敢讓話落在地上,又趕緊問:“尊者認識玢澤尊者?”
臨淵順勢搖頭,跳過先前的話題:“不算認識,只是知道。他飛昇的時候,我剛入仙門。算起來,他應該是我的前輩。”
林凡跟安東尼奧對視一眼:“所以前輩是上古仙人嗎?”
上古世界相傳已經沒有人了,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