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來到了安希的房間,開了燈,裡面什麼都沒有變,安希坐在牀邊,看着顧安風,無奈的勾了勾嘴角,“表哥,我現在知道你當初的痛苦了,原來真的是那麼的難受。”紅了眼睛,就像是一個紅眼睛的兔子,安希低着頭,努力的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最後還是失敗了。
顧安風走過去,坐下,嘆了一口氣,“安希,我說過了在你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不要輕易的……”
“他帶着我回家了,告訴他的爸媽,這就是他要過一輩子的人。”安希自顧自的說話,眼角的淚水輕輕的滑落了,最後飛快的擦掉,可是淚水還是繼續,怎麼都擦不乾淨,“我看着他們全家接受我的樣子,我很詫異。他也提出來要我帶他回家。可是我家和他家不一樣,但是他不會懂的,我到底在害怕什麼。我不過就是不想讓全世界都覺得我是一個怪物。”
顧安風無奈的看着安希,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你想好了嗎?”
“嗯。”
“或許最後你們會因爲這個走不下去,你也想好了嗎?”
“表哥。”擡頭的時候,安希滿臉的淚痕,眼睛被淚水沖刷過之後變的格外的閃亮,長長的睫毛上全都是細細的淚花,“就算是他放手了我也不會放手的。”
這樣的堅定真的是和自己不一樣呢。顧安風忽然明白了爲什麼陸悵寧和安希之間沒有那麼多的爭吵了。
“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他在外面,受傷了……”
…………
天色黑沉沉的,臥室裡,顧安風看着渾身都是傷口的陸悵寧,不由的驚訝了,將手邊的藥水放在一邊,心裡想着還好沒有驚動顧女士,不然看到這個樣子的一個男人,顧女士一定能夠報警。
“你這個樣子不需要去醫院嗎?”
狹長深邃的眸子掃射過來,裡面的冰冷很明顯,陸悵寧站在原地,手捂着傷口,冷靜的說,“傷口不深。”
“你隨便坐吧,沒關係的。”顧安風知道陸悵寧是一個潔癖,隨意的指了指一邊的椅子,“我給你買了一點藥和紗布。”
“安希還好嗎?”陸悵寧看着塑料袋子,目光深沉。
“還好。”顧安風轉身去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猶豫了一下,“我的衣服,沒關係嗎?”
點了點頭,陸悵寧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口,不得不說莫蘭女士是真的下了狠手,身上的傷口很深,背上的傷口幾乎是有一個食指關節那麼深了。裡面不斷的冒着血,顧安風走過去,將酒精倒在傷口上,男人只是抖了一下就沒有聲音了。
拿着紗布開始包紮,顧安風看着男人的背影,嘆息,“安希和你不一樣。他的家人不會那麼快就接受他的。”
“我知道。”陸悵寧開口,平靜無比,就像是身上根本沒有那麼多可怕猙獰的傷口似的,“我只是沒有想到,他真的會帶着我回家。”
顧安風坐在一邊,將消炎藥遞給他,平靜的說,“安希只是希望你知道,他很愛你。”
陸悵寧伸手接過來,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表情,修長的手指上也是傷口,讓人無法想像,見面的那一瞬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顧安風起身,指了指自己的牀,“你睡吧。”
“幫我和安希說一下,我不會放棄的。”
腳步停了一下,就離開了。顧安風看着空蕩蕩的客廳,心裡莫名的荒蕪,自己那個時候似乎沒有這麼的動力,堅持不懈。不知道這一段感情在這樣的壓力下會堅持多久。
來到了廚房,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有一點不可置信的開口,“盛西瀾?”
男人轉身,笑眯眯的拿着手裡的杯子,喝了一口裡面的牛奶,“想我了嗎?”夜色裡,聲音低沉無比,富有磁性。
顧安風走過去,上下打量着他,卻被男人一把抓住了,固定在自己的懷裡,沒有掙扎,但是還是有一點遲疑,“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沒有關門。”盛西瀾回答的鎮定自若,將牛奶放在顧安風的嘴邊,笑着說,“你要喝嗎?”
“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
“到底什麼時候?”
“就在你給陸悵寧換藥的時候。”說着說着臉色就不好了。顧安風無奈的嘆息,果然這個男人還是看到了。
擡頭剛想要解釋,但是男人眼疾手快,低頭就將顧安風的嘴巴堵住了,報復性的撕咬着,舌頭靈活無比的在這個柔軟的空間裡來回着。大手緊緊的摟着顧安風的腰曖昧的摩擦着。
耳邊忽然響起了下樓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朝着這裡走來了。顧安風緊張的想要推開男人,但是盛西瀾沒有絲毫的動搖,依舊在原地,深吻着,大手還在不斷的用力。
顧安風着急的推不開,眼睛都紅了。一腳就踩在了男人的腳背上,但是男人趁機將他整個抱起來,放在了洗漱臺上,擠進了他的雙腿,繼續糾纏着,一點都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變態!快點放開我!要是我媽看到了怎麼辦?
盛西瀾似乎是接收不到訊號,依舊沉迷在兩個人的世界裡。甚至還把大手滑進了顧安風的衣服裡。感受着裡面的絲滑。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門被推開了!
“原來在這裡。”平靜的聲音響起來,陸悵寧站在門口,冷靜的看着糾纏的兩個人,“你們還真的是飢不擇食啊。”
盛西瀾這才放開顧安風,將他滿臉通紅的樣子擋住,轉身看着陸悵寧,毫不留情的嘲笑,“沒想到啊,滿身的狼狽,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帶回家總是要付出代價的。”陸悵寧不是很在意,聳了聳肩膀,扯動了傷口,於是皺起了眉頭,眸子似狼,深邃的可怕,“我說的東西,你帶來了嗎?”
“帶來了。謝謝你信任我。”盛西瀾隨手就一邊的將一個文件扔過去了,“也不怕我趁機私吞?”
“你?還看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