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瀾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笑了一下,“你還真的是bh的死忠粉,最近人家要開演唱會你知道嗎?票買了嗎?”
顧安風很奇怪,眨眨眼睛表示自己的不解,“你一個一天到晚在公司上班的怎麼會知道?我沒有買到,票沒有了。”
摸了摸顧安風的腦袋,盛西瀾無奈的開口,“傻瓜,我自然是幫你買了。在內場,最近的一排。兩張,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顧安風一時間有一點猶豫,自己應該怎麼告訴他,自己已經答應了莫少爺要當演出嘉賓的事情呢?躊躇了半天,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西瀾,我和你說一件事。”
“嗯?”眼睛很快就掃到了一邊的小吃,停下來詢問,“想要買一點嗎?晚上餓的時候吃。”這個口氣就像是一個遷就孩子的大人。顧安風覺得自己是在被圈養,但是這個小吃看上去有實在是太好吃了,於是忍不住點了點頭。
熱乎乎的小吃還順便帶走了一袋糖炒栗子,顧安風一邊走一邊吃糖炒栗子,腮幫子鼓鼓的,就像是一隻小倉鼠,眼睛還在不斷的打量着盛西瀾,一看就知道有什麼要說的,盛西瀾笑着將糖炒栗子撥開,放在顧安風的嘴邊,“你想要說什麼?”
“我和莫少爺說了演唱會的事情。”顧安風猶豫了一下,一邊嚼着糖炒栗子,一邊說,“莫少爺叫我當他的演唱會的嘉賓。”
果然下一秒,男人的臉色就變得很不好了,轉頭看着顧安風,那一雙眸子清澈無比,倒映着自己,原本的怒火就這樣消失不見了,有一點不甘心,看着顧安風,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你還真的一心爲了你的偶像啊。”
顧安風笑了一下,風吹過來,臉上有一點癢癢的,旁邊的路燈已經亮起來了,橘黃色的,照在身上,溫暖無比,路上的影子也被拉扯的老長,有深到淺,不斷的拉扯着。兩個人就這樣,相互拉着手,安靜的走着。
街頭,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無比的身影,跌跌撞撞的,隨時都有可能跌落,但是主人就是這麼倔強的沒有,走的比誰都快。
停下了腳步,顧安風所有的解釋都堵在了喉嚨裡面,眼睛看着來人,半天才說,“蘇牧?”
盛西瀾轉頭,一看果然是他,不由的上前將醉醺醺的蘇牧拉回來,有一點不可思議的說,“你怎麼在這裡?蘇牧?”
大概是被吵到了,蘇牧奮力的眨了眨眼睛,笑了一下,“好久不見。”
沒頭沒尾的打招呼方式,但是和一個醉鬼糾結什麼呢?盛西瀾拉着蘇牧,努力讓他不要走來走去,眼底是難得的關心,“你怎麼在這裡?”
蘇牧眨了眨眼睛,眸子裡面是一大片的霧氣,最後咧開了嘴角,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笑嘻嘻的樣子,傻乎乎的,看了看盛西瀾又看了看顧安風,最後“嘖”了一聲,“你們還在一起呢?”
這個問題簡直就是史上最沒有情商的問題,顧安風在一邊忍不住想要笑,還是忍住了,看着盛西瀾不是很好看的臉色,不由的上前拉了拉盛西瀾的手,小聲的說,“算了,你快點把他送到房間裡好了。”
盛西瀾點了點頭,就將蘇牧扶着朝着酒店走過去了。但是一路上蘇牧一直不配合,嘻嘻笑着,還不停的掙扎着,最後盛西瀾不得不將蘇牧扛起來。
看着男人的背影,顧安風告訴自己,這個人是盛西瀾的朋友,一切都沒有問題。但是心裡還是有一點不舒服,這種不舒服來自於自己的不甘心吧,大概是這樣的。不甘心,自己的男人曾經有這麼一段,就算是沒有開始,有這麼一段的糾纏也是讓人的心裡足夠的不舒服了,顧安風知道自己以前也有一段,但是人就是這麼奇妙的存在,自己和別人的標準是不一樣的。
好不容易來到了酒店,盛西瀾給蘇牧開了一間房,然後將蘇牧扛到了房間裡面,好不容易將人放在了牀.上,剛想要離開,但是手卻被抓住了。回頭,對上了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一點都沒有醉酒的樣子,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是假裝的。
“你醒了?”盛西瀾冷靜的站着,居高臨下的看着蘇牧。
“你怎麼會在這裡?”蘇牧的口氣很不好,渾身散發着濃烈的酒精的味道,似乎是很不舒服,但是礙於男人在這裡,也就是沒有動。
“是我在路上看到你的。”盛西瀾簡單的解釋,不露痕跡的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裡拿出來,臉上的笑容不變,但是蘇牧還是清晰的看到了敷衍的味道,這種味道就像是塵封多年的肉腐爛了,一下子撲鼻而來,眼眶就開始潤溼了。
“你怎麼會來這裡?”蘇牧換了一個話題,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出差。”
“你們……”
“還在一起。”
對話都是那麼的言簡意賅,蘇牧覺得自己已經是聊不下去了,但是還是不甘心,想要知道,想要了解,自己不在的日子裡,你過的怎麼樣。蘇牧起身,坐在牀邊,摸索着,卻發現自己的香菸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盛西瀾走過去,坐下,將自己的煙遞過去,自顧自的抽菸,吸了一口,滿嘴的菸草味,房間裡的燈光昏暗,兩個人隨意的坐在牀.上,沒有說話,安靜的只能聽到菸草在不斷燃燒的聲音。
“盛西瀾,上次的那個電話……”蘇牧開了一個頭,卻說不下去了,心裡就像是一塊重重的石頭,壓抑着,說不出來,嗤笑了一下,換了一個話題,“你們準備在一起多久?”
“一輩子。我們準備結婚了。”盛西瀾笑了一下,知道他的意思,也沒有去挑破,看着門口,眼神飄忽不定,“蘇牧,以後我們的婚禮你會來嗎?”
不管怎麼樣,盛西瀾還是不捨得這個兄弟的,記憶中無比驕傲的蘇牧,是需要人仰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