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堅毅,眸子似狼,深邃有力,薄脣開啓,聲音沉穩好聽:“你是安希的表哥吧。安希昨天來了你這裡。”
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顯然是對安希的行蹤很瞭解。男人站立筆直,肩膀很寬,身高也是一個可怕的高度,手裡拎着東西,一下子晃了顧安風的眼睛。居然是大名鼎鼎的brewdog的啤酒!
但是大清早的送酒精度那麼高的啤酒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表哥!”安希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從臥室出來,眼睛都沒有睜開了,只穿了一件襯衫,白花花的大腿一下子照亮整個世界啊。看的顧安風的眼睛都直了,但是人家還沒有自覺,呢喃着,尋找顧安風的小模樣,讓陸悵寧恨不得將他就地正法,拆了,裝在兜裡帶走。
“安希!回去!”顧安風立馬叫起來,轉身就將他塞到了臥室。轉身,一道冰冷的寒光掃射着自己,似乎能把自己吃了。
沙發上的盛西瀾醒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看着陸悵寧,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怎麼在這裡?”
陸悵寧看着盛西瀾,抿着嘴巴,將手上的酒放在小小的茶几上:“來看人。”
“顧安風?”詢問,聽不出喜怒,但是眸子一下子清醒了。
“安希。”從善如流,看着沙發上一片凌亂,眸子一下子溫柔了許多。
“哦。”盛西瀾站起來,淡定自若的結束了對話,掃了一眼茶几上的啤酒,嘴角抽搐了一下,大名鼎鼎的“歷史的終結”,現在市面上可是被抄的有市無價,這傢伙倒是出手闊綽,一下子就是三瓶。
顧安風盯着陸悵寧,黑色的西裝,一絲不苟。隨意的站着,與周圍的凌亂格格不入,但是又滿是突兀的美感。陽光下,陰影分明,立體的五官更加的凸顯。如果說盛西瀾的好看是不顯山不露水,那麼眼前的男人的好看就是張揚無比。看得人挪不開眼睛,隨意的姿勢都是一道風景。
“那麼好看?”盛西瀾忽然從後面貼過來,在耳邊呵氣若蘭,帶着牙膏的薄荷味,濃烈無比。
顧安風回頭,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翻滾着不知名的怒氣。
“表哥。”安希換了一身衣服出來,一看到站在客廳的陸悵寧,楞了一下,立馬轉身就進臥室,手剛握住門把,就被拉住了。
“跟我回去。”絲毫沒有商量的口氣,還帶着隱隱的怒氣。
“不要。”安希想要甩開手,但是對方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怎麼也掙脫不開,還弄得手腕紅了一片。
顧安風受不了了,上前就拉住了安希的手:“你這是要幹嘛?放開!”
面對兩個人的憤怒,陸悵寧倒是很平靜,手也沒有放開,掠過兩個人,看着一邊的盛西瀾,口氣不滿:“你不來管管?”
“我是被管教的那一個。”盛西瀾事不關己的刷着牙齒,悠閒的看着三個人的世紀大戰,還靠着牆壁。
“盛西瀾!你幫誰?”顧安風咬牙切齒的看着陸悵寧,從小跟着自己的小傢伙,一夜之間滿身的痕跡,這是因爲什麼自己想也不敢想,現在看到了男人,答案莫名的明顯,憤怒夾雜着酸楚,噴涌而出。
盛西瀾對陸悵寧露出“你看吧”的表情,乖乖的走到顧安風的身邊:“我當然是幫你的。”
安希瞪着大眼睛,淚水漸漸充斥,倔強的看着陸悵寧,咬着牙就是不哭。一如那個夜晚,荒誕的夢魘。
陸悵寧無奈的鬆開手,嘆息:“我只是希望你和我好好談談。”原本驕傲的男人就這樣,退步了。
“沒什麼好談的。”安希咬着嘴巴,眼神飄忽,看着外面漸漸升起來的太陽,耳邊全都是嘈雜的聲音,手緊緊的握拳,“我說了,是一個錯誤。”
“安希。”男人輕輕的開口,帶着無奈和太多的憂傷,眸子柔和,溢出水來,伸手想要拉住安希的手,最後還是在半空的時候,收回去了。
“我餓了。”見不得這樣的陸悵寧,安希轉頭對顧安風說,笑的勉強,“我們出去吃早飯吧。”
見不得這樣的安希,顧安風就換了衣服,和安希出門了。留下兩個男人和一隻小奶貓。貓窩裡的小奶貓還在沉沉的睡着,有一些輕微的鼾聲,最後打了一個噴嚏,抖了抖耳朵,晃了一下尾巴,眼睛都沒有張開,繼續睡覺。
“看樣子是到手了。”洗完臉,出來,看着陸悵寧還站在客廳,於是笑眯眯的開口,悠閒的坐在沙發上,整理着上面的被子。
“你還不是。”陸悵寧看着沙發,眸子深幽,抿着嘴吧,看着亂糟糟的地方,最後還是繼續站着,顯然是對着環境表示無聲的抗.議。
“我可沒有你這麼的粗暴。”拿起來茶几上的麪包也不在意,啃起來,眼睛看到了上面的啤酒,眸子變了一下,“沒想到,豐裕公司也這麼有錢。”
“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眸子唰的掃射過來,整個人散發着寒意,似乎下一秒就會衝過來一般。
“陸悵寧,這個名字不陌生啊。”盛西瀾笑了一下,咬了一口已經幹掉的吐司麪包,也不在意,拿起一瓶啤酒就打開了,喝了一口,“大早上的上門送酒精濃度百分之五十五的啤酒,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昨晚……”猶豫了一下,還是詢問。
“昨晚,安希是一個人睡的。”盛西瀾接過話,開口。
一句話,就讓人安心了。陸悵寧掃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狹小,髒亂,於是皺着眉頭開口:“這麼小的地方,你怎麼會讓他住着?”
盛西瀾好笑的看着陸悵寧:“這是人家的家,我還能怎麼辦啊?”
“搬走。”理所當然的開口,似乎就是應該這樣。
盛西瀾一時間啞口無言,最後盯着男人,眸子變的冷漠,轉身繼續啃着麪包:“你這個人可真的是霸道。不過我跟你說,有時候霸道過頭就是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