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金銀動人心,但也得看有沒有命花啊!
何況,被那麼多人惦記的死人的東西,還是離的越遠越好。
谷曉蘊是真的沒有嫉妒顏十七的意思,並且也很贊同關山月的話,那就是個燙手山芋。
扔都來不及,誰還敢接啊!
“蘊兒,過來!”高老太太起身,衝着谷宵蘊伸出手去,“咱不要那破銅爛鐵。外祖母那裡還有好東西,給你留着呢!”
谷宵蘊連忙上去扶住她。
“我也要!”關山月道。
“見者有份!”高氏也幫腔。
高老太太一臉的戒備,“沒有了!沒有了!你們都一邊去!”
谷宵蘊的嘴巴就咧到了耳根。
關山月和高氏就表現出了無奈和受傷的表情。
出了廳堂,不約而同的看向書房,門緊閉着,裡面的談話應該很沉重吧!
顏十七掀開茶蓋喝茶,然後盯着一臉肅穆的高老爺子道:“外祖父,外祖母真的是您的親表妹嗎?”
高老爺子喝進嘴裡的一口茶就噴了出去。
趙翀眸光一閃,脣角噙了笑,端起茶杯飲茶。
顏如鬆蹙了眉頭,“外祖父要不要緊?”還不忘衝着顏十七丟個顏色。
顏十七掏出帕子遞給高老爺子。
高老爺子接過帕子,擦了擦脣角。
“被我說準了吧!”顏十七補了一句。
高老爺子就差點兒被自己的唾沫噎到,伸出食指指了指顏十七,旋即又放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十七,不可胡說!”顏如鬆不痛不癢的斥責一句。
顏十七卻衝着他眨了眨眼睛,完全的不受教。
高老爺子看着顏十七的調皮樣兒,臉上繃不住,笑了起來,“你爹孃所有的心眼是不是都傳給你了?”
顏十七癟嘴道:“哪有!哥哥比我還猴精呢!會叫的狗不咬人,哥哥就是那不會叫的狗。”
顏如鬆就被氣笑了,“你纔是小狗!”
顏十七翻個白眼,“打個比方嘛!哥哥肯定也懷疑,但哥哥忍耐功夫一流,就等着我出頭呢!您說他鬼精不鬼精?”
高老爺子撇撇嘴,“沒看出來!就看到你這丫頭,心眼跟藕似的多。”
顏如鬆道:“專挑老實人!怕妹夫在家,也沒少被她欺負。”
顏十七噘了嘴巴,用眼白看過去,她這兄長哪隻眼睛看着趙翀老實了?
一直都是他被趙翀壓制,好不好?
趙翀清了清嗓子,好笑的看着兄妹倆鬥雞眼,卻對高老爺子道:“外祖母纔是被送出來的那一個,對吧?”
高老爺子嘆氣,“是啊!你們怎麼知道的?”
顏十七咧嘴,“胡亂猜的!”
高老爺子道:“你當我好糊弄啊!”
顏十七道:“祖父的姨夫既然是沂王的後人了,那麼,如果有人順藤摸瓜找到他,是很有可能的。倘使他把玄鐵片留在身邊,豈不是讓危險更貼近?所以,我認爲,玄鐵片隨着雙生子分開的時候,通常應該跟在那個被送走的身邊的。”
或許是爲了補償,或許是爲了保險起見,她就是覺得這樣的安排纔會更合理。
高老爺子捋着鬍鬚頷首。
顏如鬆怔然道:“那剛剛外祖父爲何不說?”
高老爺子道:“你們外祖母年紀大了,我不想她在情緒上再受什麼波動。任誰是被拋棄的那個,都會不好過吧!何況,小的時候,她也是吃了很多的苦的!”
心疼之情,溢於言表。
顏十七道:“外祖母是很豁達很樂觀的人,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呢!若我是外祖母,只會感謝老天,自己是被送走的那個。不然,怎麼會遇到外祖父這樣的好男人呢?”
趙翀道:“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並不是任何人都會懷着感恩的心去過自己的生活的。阿七的豁達隨了外祖母呢!”
既表達了對自己小媳婦的欣賞,又讚揚了高老太太,可謂是一箭雙鵰啊!
別說高老爺子眼中精光閃爍,就是顏十七,看着他,滿眼都是歡喜的泡泡呢!
趙翀勾了勾脣角,繼續對高老爺子道:“外祖父的姨丈可是姓陸?”
“呀!”顏十七驚叫一聲,“我怎麼沒有想到!”
每一個雙生子之一被送走,不可能隨隨便便被送走,總得找一個妥帖的人家。
如果高老爺子的姨丈是十二天干衛的後人呢?
還有比這更妥帖的嗎?
顏如鬆道:“一驚一乍的做什麼?外祖母不是姓林嗎?怎麼可能姓陸!”
顏十七高漲起來的熱情,迅速降了下去。
若外祖母真的姓陸,應該跟陸公子是一家,陸公子又在當年被鎮海侯迷惑呢?
趙翀道:“我只是聽聞當年的陸公子跟外祖父一家走的很近,還以爲陸公子是外祖母家的親戚呢!”
顏十七一下子瞭然了,趙翀會問出那個問題,其目的不過是爲了把陸公子引出來啊!
高老爺子道:“陸正啊!他還真是跟你們外祖母是親戚,算是你們外祖母的一個遠房表弟。陸正的母親是你們外祖母的堂姑姑。”
顏十七掉了下巴,“竟真的有關係啊!”
高老爺子道:“那也算是個有大才之人,只是可惜了------當年,他來到京城,還是我把他引薦給皇上的呢!他也算是慧極必傷了。”
顏十七吞嚥了下口水,“陸公子是不知道外祖母有玄鐵片的吧?”
高老爺子道:“那個東西一直被我藏着,直到你舅舅大婚,你外祖母就跟我討了去,說是姨丈臨死前曾交代她,要將玄鐵片交給下一代的。她突然覺得,那東西既是她祖上傳下來的,應該傳下去。好歹是沾了一輩一輩人身上的靈氣的。她希望這東西能夠保佑峻釗平安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