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道:“瞧外祖父說的,我若算計您,豈不是魯班門前耍大斧嗎?不過,外祖父若是願意,倒是可以幫槿兒一個小忙。”
高老爺子翹了脣角,先把人捧的高高的,再提要求,還有趕上這小丫頭心眼多的嗎?
“那你倒是說說,這小忙有多小啊?”
顏十七賊賊的笑,“外祖父想個法子讓皇上來探病唄!”
高老爺子眼一瞪,眉毛一挑,“我沒有辦法!你既然設了這個套,那就自己想辦法吧!”
顏十七絞着手指,“那好吧!外祖父好好養身體,我自己想辦法。”
高老爺子就傻了眼,他那話是賭氣的好不好?
小丫頭就不能撒撒嬌多說兩句軟話嗎?
他說自己沒有辦法,並不代表不能想辦法啊!
高氏敲門走了進來,“吃飯了!”
話題就此打住。
高氏和顏十七在主屋這邊吃了飯,才各自回去。
顏十七還以爲白天睡多了,晚上會睡不着,沒想到,頭一沾枕頭,竟又睡了過去。
醒來,鼻間是一股淡淡的藥香。
顏十七用力嗅了嗅,發現竟是從昨日擦傷的左手背上散發出來的。
這個香味,與她昨日所用的外傷藥絕對不是一個味道。
顏十七一下子坐了起來,枕頭邊放着一個白色的瓷瓶。
打開來,裡面飄出的藥香,跟自己手上的是一個味道。
顏十七忙喊了沙暖進來,問她:“昨晚值夜,可聽到什麼動靜沒有?”
沙暖搖搖頭,“姑娘昨夜睡的很安穩!這就起嗎?”
顏十七點點頭,手裡緊緊攥着那個瓷瓶。
若非睡的太安穩了,某人前來,她又怎麼會一無所知?
那傢伙是不是爬牆爬順腿了啊?
偷偷摸摸的來,偷偷摸摸的走,真的好嗎?
她反正覺得心情糟透了,昨夜怎麼就睡沉了呢?
即便是睡着了,那傢伙就不能叫醒她嗎?
難道不知道她正有事找他嗎?
這下子好了,還得拐個彎。
顏十七在自己屋裡用了早飯,便趕去跟高氏會合,然後一起去給高老爺子和高老太太請安。
高峻釗和關山月也在。
見完禮,沒一會兒,顏如鬆同着高顓高頌也都過來了。
高老爺子畢竟是裝病,小坐了一會兒,便回到炕上養病去了。
顏十七便跟個小尾巴似的跟了上去,“槿兒跟外祖父求個字!”
高老爺子瞟了她一眼,“你自己的字不就很好嗎?又想幹嗎?”
顏十七皺皺小鼻子,“自然是借外祖父的墨寶一用了。”
也不等高老爺子應承,就忙不迭的吩咐丫鬟把炕桌擺上了炕,筆墨紙硯更是準備了個齊全。
高老爺子憋着笑,“我寫福字最好看!”
顏十七笑笑,“離着過年還遠着了點兒,對聯咱先往後放放啊!外祖父給槿兒寫一個‘疑’字就好!”
“疑?”高老爺子眯了眼睛看着她,“你想傳達什麼信息給我嗎?”
顏十七搖搖頭,神秘的笑,“不是傳達給外祖父,而是藉助外祖父這字,往外傳達消息。”
“給誰?”
顏十七道:“當然是給皇上了!”
高老爺子來了興致,“你打算如何將這字呈到皇上手中呢?”
顏十七眨巴兩下眼睛,“祖父若是改變主意,決定親自把皇上引來的話,槿兒就告訴你槿兒的計劃。”
高老爺撇嘴,“哼!我纔不感興趣呢!”
顏十七憋着笑,爲其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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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爺子揮毫,眨眼間便寫成了。
觀那字,蒼勁有力,有一種龍飛鳳舞的氣勢。
顏十七捧在手中,吹乾了墨跡,便一溜煙的跑走了。
看的高老爺子是嘆氣連連。
外間的高氏也是忍不住的感慨,對高峻釗道:“父親當年,是多麼嚴厲的一個人啊!你看現在,對着槿兒哪還有半點兒的脾氣?”
高峻釗嘿嘿笑,“那是因爲槿兒招人疼唄!”
高頌撇嘴道:“反正咱家就是稀罕女孩子唄!”
一屋子的人鬨笑。
顏十七已經懷揣着高老爺子墨寶走了出來,被諸人笑的有些呆愣。蹭到顏如鬆面前,“哥哥幫個忙唄!”
然後扯着顏如鬆的衣袖就往外走。
高氏扯着嗓子喊,“回來!這是越大越沒有規矩了!”
已經出了門口的顏十七又探頭回來,“外祖父讓哥哥給趙大人送封信過去。說是很重要呢!不信,孃親可以問外祖父。”
然後又一下子沒了蹤影。
高氏就陷入了極度的無語中,關山月就笑不可遏。
其實顏十七還真沒撒謊,她還真就是讓顏如鬆去給趙翀送信的。
顏如鬆一聽是高老爺子給趙翀的信,恨不得腿肚子朝前,飛奔而去。
顏十七除了讓李一李二跟着外,還把羅跟喊了過來。
“衛國公府,你可進去過?”顏十七問。
羅跟點點頭,“從前跟着爺進去過!”
顏十七道:“我不知道衛國公府是不是什麼龍潭虎穴,但我這哥哥有些傻氣,請你跟在他身邊幫我看好了。”
羅跟點點頭,“屬下盡力!”
顏十七道:“順便幫我給趙大人帶句話,就說我的身邊已經不安全了。”
羅跟蹙眉,“屬下不明白!”
顏十七道:“你主子明白就行了!”
羅跟便在顏十七的揮手動作中,遲疑的離開。
顏如鬆是乘坐馬車,其餘三人則是騎馬跟隨,直奔衛國公府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