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賣各種吃食的,攤子特別的多。
“真熱鬧啊!”顏十七喟嘆,“平時都是這般嗎?”
報曉道:“不會!現在買賣好做,是因爲臨近年關了,各家各戶都要準備年貨了。姑娘可有什麼要買的嗎?”
“那有賣糖葫蘆的!”顏十七道,“你去買兩串來。在王府吃多了,正好消消食。”
報曉便喊了車伕停車,推門走了出去。
顏十七則還巴在車窗上往外看。
近處的攤子是一個捏麪人的,好多小孩子爲着,眼饞的看着攤主那雙神奇的手。
馬車的門再開,顏十七隻道是報曉回來了,“這麼快!我剛後悔讓你去了。我該親自去的,也好下去走走轉轉。”
放下簾子,扭頭,看向那個舉着糖葫蘆的人的臉,不覺錯愕。
紅紅的糖葫蘆映襯着那張白皙的臉。
天天帶着大鬍子也是有好處的,至少臉不會被太陽曬黑了。
舉着的糖葫蘆就又撤了回去,直接到了某人的嘴邊。
某人張嘴就咬,頂端最大的那顆便被他含在了嘴裡。
顏十七伸手就去搶,“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她的手不慢,對方的手更快。
糖葫蘆猛的舉高,另一隻手一扯,顏十七就已經貼到人家胸前了。
剛要開口說話,嘴裡就被塞進了半顆糖葫蘆。
顏十七直接呆傻。
某人的嘴巴從她的脣邊撤離,徑直咀嚼着自己嘴裡的半顆。
顏十七的臉就刷的比糖葫蘆還要紅豔了,擡手指着他,“你------你你------”
本就不知道該指責什麼,再加上嘴裡喊着東西,吐字更加的含混不清。
“不許吐出來!你若敢吐出來,我就把剩下的全都這樣餵給你!”
威脅,如此的赤果果!
顏十七怒目相向,惡狠狠的咀嚼,想象着是在咬某人的骨頭,然後下嚥。
心裡還想着,吃人不吐骨頭,是不是就是這樣子的呢?
對面的趙翀卻是扯動脣角,淺淺淡淡的笑了。
顏十七一愕,“怎麼會這樣?”
“嗯?”趙翀探詢的望着她,“哪裡不舒服?讓我把把脈!”
將糖葫蘆扔到了車廂內的矮几上,探手就要來抓她的手腕。
顏十七躲了過去,“你笑起來,怎麼沒有酒窩?”
趙翀撫額,“這不是重點!”
這丫頭一驚一乍的,還真是在考驗他心的承受力啊!
顏十七卻徑直伸手,去捏他的兩個腮頰,“你的酒窩怎麼跟別人不一樣啊?別人都是笑的時候出來。你的卻是笑的時候不出來,而是嘴巴動來動去說話的時候會出來。你再說句話,讓我看看!”
趙翀落下她的兩隻小賊手,“你呀!”
隨着抿脣的動作,酒窩便又現了出來。
顏十七就兩眼放光,“出來了!又出來了!”
趙翀哭笑不得,乾脆扭頭不看她。
顏十七道:“喂!報曉呢?大白天的,你怎麼敢出來了?”
趙翀道:“我又不怕陽光,爲何不能白天出來?”
“可你之前------”話說了開頭,便又閉了嘴巴。
把他爬牆的事情拿出來說道,恐怕他臉皮厚沒什麼,到最後尷尬的還是她。
“怎麼不說了?”趙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顏十七癟癟嘴,“你這樣子明目張膽的鑽到我的馬車裡來,這不是要壞我的名聲嗎?”
“我負責就是!”趙翀滿不在乎的道。
“你------”顏十七嘟了嘴巴,扭頭不看他。
“好了!”趙翀扳過她的小腦袋,“我身手很快的,不會有人看到的!你放心就好了!”
顏十七癟癟嘴,“我們這樣子說話,外面也無人聽到嗎?”
趙翀笑,“這裡是鬧市,周圍亂哄哄的。大街上人來人往,馬車多的是。高府的馬車並不起眼。”
顏十七看他的笑容,縱使沒有酒窩出現,也是這般的晃眼。
白白的牙齒吐露無餘,愈發的顯得嘴脣紅豔。
想起剛剛就是這張嘴喂自己吃了半顆糖葫蘆,臉上的溫度就不自覺的上升。
低頭咕噥道:“早知道,剛剛沅王府說派馬車送我的時候,我就不該拒絕。”
那樣子就可以招搖過市了。
這傢伙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登車嗎?
趙翀摸摸她的頭髮,“這麼不高興見到我,那我走了啊!”
說着真的起身。
顏十七就本能的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我還有話要說呢!”
不假思索的動作,是心中所想最真實的反應。
趙翀就順勢抓住她的小手,握在手中,“車裡該放個手爐的!以後出門,多備幾個。”
顏十七就覺得手心裡麻麻癢癢的,想要抽回,對方卻不鬆手。“盟友可以這樣子拉拉扯扯嗎?”
趙翀臉不紅氣不喘的道:“盟友有很多相處的方式。”
顏十七就生出了無力感。
曾經,那個從沂州一路走來的趙大人,什麼時候變的這般的強詞奪理了?
趙翀揉捏着她的小手,“阿七!”
“嗯?”顏十七瞪着澄澈的大眼睛看向他。
“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趙翀努力壓抑着心裡的衝動。
每每看到她這副可愛的樣子,都很想把她抱在懷裡,狠狠的親親她。
但礙於兩人現在的關係還沒有挑明,就又怕嚇跑她。
顏十七卻正在努力的想,她究竟有什麼話要對他說呢?
“那個,賞梅宴你會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