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姍看到他深情的目光,她低下頭倒了杯茶抿了口,語氣很是冷劣,“白少爺,你可以走了,給你夫人看到不好。”說完她起身看都不看他,就關上了門,徒留白鋅無言以對。
自藍姍進了蘭家沒幾天,他不知吃了多少閉門羹,除非是連請喊藍姍去正堂,她纔會開門和白鋅必要的說上幾句話,不然她完全把她隔絕在門外,有意束起一層厚厚的心牆。
穿過長廊,經過一樁芬芳四溢的花園,右拐來到東南面的一間寬敞偏屋。
“你給我進來!”蘭仙指着玉兒趾高氣揚的吼道。
玉兒看都不敢看主子,進到偏堂裡,豪華的佈局至今仍有幾分新婚的味道,只是屋裡少了個男主人,新潮的裝飾品以及洋藝術品遍佈四周,漂亮的蕾絲牀單垂落在牀間,落地式的窗簾被整齊的束起,香水的味道有點刺鼻,可見蘭仙是個極度虛榮的女人。
“跪下!”蘭仙的一聲吼把玉兒嚇的直哆嗦,不由分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夫人,我錯了,求你不要打我。”玉兒識相的趕緊求饒,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惹了主子生氣。
“你這個蠢貨,那麼簡單的事你都辦不了?我之前怎麼告訴你的?我把東西放牀頭的枕頭下面了,怎麼?枕頭你不認識了?沒睡過枕頭?”蘭仙氣的邊說邊捏了玉兒耳朵一把。
“哎呦,夫人,夫人饒了玉兒吧,玉兒知道錯了,只是我當時去枕頭下面看了,真的沒有啊。”玉兒捂着耳朵哭着求蘭仙放過她。
“你還嘴硬?掉墜明明是我親自放的,難道我會搞錯?自己苯還賴在主子身上?你皮癢了是不是?”蘭仙氣的發抖,拿過一隻鞭子對着玉兒的後背就是一鞭。
“啊,夫人,玉兒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饒過我吧。”玉兒哭喊着求饒,卻不內能躲閃,不然蘭仙只會打的更厲害,那一鞭使她疼的掉下豆大的眼淚。
“這麼簡單的事都辦不成,害得我都沒有面子,那個老東西還以爲我真的冤枉了那個藍姍,所有布好的局都被你給破壞了,我怎麼饒你?”蘭仙坐在椅上氣的胸口不斷起伏,對玉兒怒目而視。
玉兒縮成一團,只是頭耷拉在地上乞求她能消氣。
這時,白鋅經過蘭仙的房間,老遠就聽到有哭聲,他循着聲音走了過來,正好看到下人趴在地上身子顫抖不已。
“怎麼回事?”白鋅冷漠的開了口,皺着濃眉看向這主僕二人。
“哎呀,你還趴在地上做什麼?我又沒有怪你,瞧你緊張的,快起來啊,玉兒,傻丫頭。”蘭仙看到白鋅,一改剛纔憤怒的神色,換上心疼奴僕的模樣,趕緊把玉兒小心的攙扶起來,看在不知情的外人眼裡像是姐妹二人一般。
但是瞞不住白鋅,誰不知道蘭仙是個壞心眼的女人呢。
“你們又在搞什麼花樣。”白鋅走進來手背在後
面,冷漠的問道。
“沒有了,鋅哥,玉兒不小心把花瓶給撞碎了,我還沒發話,她就以爲我會生氣呢,懺悔的趴地上向我道歉,這傻丫頭,呵呵。”蘭仙解釋的滴水不漏,又一副心疼的模樣,笑的如三月的陽光,白鋅卻看都不看。
“是嗎?”他徑自問向玉兒。
玉兒本就反應慢半拍,“唔?”一聲疑問後,她趕緊跟着主子圓謊,“噢,噢,是啊,是啊。”
這反應一出,是人都知道,主子在撒謊,蘭仙心裡恨不得把這個愚蠢的奴僕給掐死,對她瞪了一眼。
玉兒收到主人嚴厲的眼神,身子瑟縮了下,趕緊‘贖罪’,“少爺,夫人平日裡就對我們這些下人很好的,那個花瓶我記得是您和夫人大婚時,石夫人買了送你們當賀禮的,那花瓶可是,可是國外進口買來的,所以我不小心碰碎了,怕夫人傷心,畢竟那是你們的新婚禮物嘛,又是石夫人原先買來送你們的,所以……”
白鋅聽到玉兒的解釋,捏了捏眉心,“什麼石夫人石夫人的,現在只有老夫人,姓連,你聽懂了嗎?莫非是你的主子教你的?”
蘭仙的臉色瞬間鐵青與煞白。
“沒,沒有,是我這個做奴僕的不會說話,跟夫人可沒關係的,少爺,夫人平日都說要我們下人多關心關心老夫人的身體,夫人對老夫人是很上心的。”
蘭仙心裡的大石頭算放了下來。心裡想着:還好你個死奴才又把話給說了回來,不然打死你!蘭仙朝玉兒又瞪了一眼。
“花瓶?這不是好好的嗎?”白鋅手指了指角落花架上放的那隻花瓶,此刻正安靜的被放置在花木架上,花瓶裡的鮮花看樣子也是早晨才換上的。
“這,這……“玉兒頓時口吃起來。
蘭仙放下的石頭又提了起來,她打下人的時候疏忽了白鋅的腳步聲,而白鋅進來之前,她們又忘記把花瓶給摔碎了,怪只怪這個該死的丫頭做事太苯,老把她拖下水,蘭仙不經考慮自己圓錯了謊,結果都怪在了玉兒身上。
“對了,不是這個花瓶,這是贗品,雖然身前也是我媽買的,但是她送我們的那隻花瓶被她摔碎,我已經叫菊花把花瓶殘渣給掃出去了,對,掃出去了。”蘭仙狡猾的狠,瞬間秒謊,撒謊眼都不帶眨一下。
虛假的氣氛瀰漫開來,白鋅揚脣一屑的一笑,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卻冷的異常。
只見他走上前盯着蘭仙的眼睛,盯的她直毛髮,不自在的乾笑了兩聲。
笑聲剛落,她的下巴就被白鋅毫不留情的擡起捏在手中,“撒謊也不撒的像一點,當我眼瞎嗎?這花瓶分明就是結婚當天,你媽親手送我們的賀禮,我是不愛你,對你不上心,但是我眼是雪亮的,什麼東西都過目不忘,懂?”
蘭仙的下巴抵在他碩大的手指上,力道逐漸加重,她疼的皺起柳眉,“不,不是這
樣的,那可能是我記錯了,鋅哥,別,別跟我生氣……”肉綿的聲音落下之際,淚珠滾落她的粉頰。
“哈哈。”白鋅笑的放肆不羈。
“好一個梨花帶淚,要是別的男人可能會心軟,會被你騙了,但是我不會,我白鋅是什麼人?火眼睛睛,想騙我?”他湊到她臉邊,輕吐出一句,“想找死就直說。”
“沒,沒有,鋅哥,我真的沒有。”
“沒有?你佈下的局,想叫藍姍落網,結果自己的下人不中用,沒把事辦好,在我媽面前丟了一回臉,被自己倒打一趴,剛纔拿玉兒出氣,我說的有沒有錯?”白鋅的眸子對上蘭仙心虛的眼。
“說,有沒有錯?”他的一聲大吼,把玉兒嚇的跪在了地上,而蘭仙被嚇的閉上了眼睛,身體不由自主的直哆嗦起來。
“少爺,夫人也是希望你能回到她身邊,看你那麼關心蘭小姐,夫人心裡難受,那枚墜子跟夫人沒有關係的,我們真的沒有故意藏起來,我想不是蘭小姐拿的,肯定是被別的下人給拿去了,真的,少爺,求求你了,別這樣對夫人。”
“你給我閉嘴,你算什麼東西?有其主必有其僕。”白鋅對着玉兒吼道。
“鋅哥,我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看在我們夫妻的情份上。”蘭仙知道事情露餡,包不住了,只得無奈承認自己冤枉了藍姍。
“到現在才承認是不是晚了點?自己藏好的東西被別的下人拿了去,藍姍幸運沒有被你們算計成功,你應該慶幸她沒有被你計算成,不然我要你好看!”白鋅手一丟,蘭仙體裡不支,淬不及防的摔倒在地上。
“再有一次,你就去睡露天,滾出白家。記住,現在的蘭家已經是表面是往昔了,我是看在蘭畋和你的份上,才保留了蘭家的姓,其實你應該知道,兩年前,這裡就是白家了,你嫁我就是白家的人,別再想其他糊塗心思,不然你知道後果的。”白鋅聲色俱厲的警告。
“我知道,我明白了。”蘭仙爬起來手攙上他的臂膀,被他推開,白鋅離開之前丟了句,“再過兩天,蘭畋就要回來了,他現在可是蘭家唯一的後人,雖然不是蘭老爺生的,但是是蘭老爺的親外甥,至於藍姍的身份,你應該知道怎麼做怎麼說,不用我教你了吧?”
蘭仙手握成拳頭,自己的丈夫什麼都爲個陌生女人着想,她氣不過,但是礙於白鋅,她只得乖乖點頭答應,“我知道怎麼做怎麼說了,鋅哥你就放心吧。”
白鋅走後,蘭仙氣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朝桌面重重的捶了幾拳,“這個女人有什麼好?不過是個贗品,騷狐狸敢勾引我男人,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玉兒見蘭仙氣的臉都青了,她抖抖和和的上前去安慰,“夫人,彆氣了,氣壞了對身子不好。”
“你給我滾開。”蘭仙一腳把玉兒又踹到了地面上,玉兒被踹了個仰馬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