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哥既然來了,就進去喝杯薄酒吧!”
葉子青送了這麼大的禮,孟可君連忙主動邀請他進去喝酒。
估計孟可君想不到的是,她的這個看起來理所應當的舉動,卻牽扯着董家所有人的心。
董敬業,黃氏,董翠蘭,董青峰,董永峰,五個人,五雙眼睛都正緊緊的盯着葉子青,想要再從他的身上尋出與那個人的相似之處。
“今兒這杯是酒我原是想要喝的,但是今天我翠微樓來了幾個老友,這個日子是原就已經約好的,不能推辭,所以就不能留下來了。”
葉子青雖然沒有回頭,但他知道在自己的身後,正有五雙灼灼的目光,正恨不得把自己裡裡外外看個透徹。
“既然如此,那小妹我就不強留你了!”
聽到葉子青自家酒樓還有事,孟可君連忙相送,怕耽誤了葉子青自己的正事。
就在葉子青轉身就要走回他乘來的遊船上時,他突然回頭,然後將站在遊船上的幾個壯漢都仔細打量了一遍,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人羣中董青峰的身上。
他的視線一落在董青峰的身上時,董青峰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可他還是努力維持着表面的平靜,儘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不突兀。
葉子青靜靜的注視着董青峰,突然他的嘴角慢慢的噙上了一絲笑意,望着董青峰的眼神也突然變得諱莫如深了起來。
這個讓董青峰捉摸不透的眼神,更讓董青峰緊張了,他的眼神犀利,就好像其實他早就洞穿了一切一樣。
突然,他垂着的手緩緩衝董青峰舉了起來。
隨着他手緩緩升起來的,是董家所有人的心臟,這會子他們所有人的心臟,都已經跳到嗓子眼了。
最緊張的董敬業,已經緊張的連氣都不敢喘了,他甚至已經攥緊了自己的拳頭,只要葉子青敢在這個時候說一句有關於董青峰身世的事,他一定會衝上前,和他把命拼了。
“你就是那個打敗了白玉辰,贏了孟可君,最後只能讓傷心的白玉辰,遠走他鄉的董青峰吧?”
葉子青笑着把視線從董青峰的身上收回來,然後落在了孟可君的身上。
“孟姑娘,希望你選的人對的!只可惜了白兄啊!到現在都還對你念念不忘啊!”
說完搖搖頭,然後轉身一躍,跳回了遊船。
很快,遊船便悠悠的飄走了。
隨着葉子青的離去,董家所有人懸着心,是終於都慢慢放了下來。
特別是董敬業,鐵青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終於慢慢恢復了一點血氣。
已經攥的緊緊的拳頭,因爲極度的緊張和害怕,手指頭都已經整個發麻沒有知覺了。
黃氏比他還害怕緊張的厲害,煞白的臉上,已經沁出了一層冷汗。
董翠蘭也不比黃氏好多少,抓着平兒的手,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掌心也因爲緊張而沁出了滑膩的汗水。
把葉子青送走了以後,董青峰立刻走到孟可君的身邊“他就是翠微樓的老闆嗎?他就是找咱們家訂了不少竹籃子,讓你每天給他的酒樓送小魚乾的葉子青嗎?”
以前,董青峰是經常會從孟可君的口中聽到一些關於葉子青和翠微樓的事,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葉子青竟然和那個人會這麼相像,要不是和他接觸發現葉子青和那個人截然不同,董青峰一定會以爲他就是那個人的。
葉子青的容貌和自己年幼時的記憶是一樣的,可仔細算來,已經過去十多年了,他的容貌不可能會沒有一絲變化的。
“對啊!他就是翠微樓的老闆葉子青啊!哎呀!這一急我都忘了正式給你介紹了!”
瞧見董青峰蹙眉不悅的模樣,孟可君還以爲他是爲方纔葉子青衝他說的那而生氣,也怪自己,只顧着與葉子青寒暄,也忘了正式給董青峰引薦。
其實她更應該在葉子青說可惜了白玉辰的時候,與他反駁幾句的,這樣董青峰也就不至於不高興了。
“翠微樓先前的老闆一直都是他嗎?你們是怎麼相識的?是他主動找的你嗎?”
翠微樓在鎮上開了好幾年,這董青峰是知道的,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葉子青竟然就是翠微樓的老闆,他在鎮上住了這麼多年,而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想到是這樣,董青峰竟然有了不寒而慄的危機感,不管葉子青是不是那個人,這裡都已經不安全了。
“青峰,你突然變得這麼緊張做什麼?”
孟可君這個時候也發現了董青峰的不對勁,他這個緊張的表情是少有的,怎麼這個葉子青突然一出現,他就變得這般的緊張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他這個人比較怪!”
聽到孟可君這樣說,董青峰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他不該表現的過度緊張引起孟可君或是其他任何人的懷疑的,要真想知道真相,不如自己今晚就去探探他。
“他確實是個怪人,也就白玉辰能與他相處的來!咱們趕緊進去吧!裡頭還幾大桌的人都在等着咱們呢!”
說完,孟可君拉着董青峰進了船艙。
這一頓飯,吃的所有人是連連點頭稱讚,甚至還有幾個好吃之人,邊吃還邊衝孟可君豎起了大拇指,只有東家人,這一頓吃的不知其味,心裡都在糾結着這個葉子青,到底是不是他們想的那個人。
要真是那個人,看來這個鎮子是已經呆不下去了,別說是這個鎮子了,要是他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已經被盯上了,只怕是哪裡都已經不安全了。
飯一吃完,董敬業就以要送自己與張寶全回家爲由,把董青峰給支走了。
作爲主家,把所有的賓客都送走了以後,陳美詩疲乏的挺着自己的大肚子走回了船艙。
已經把手上的事忙完了的孟可君,立刻將她攙到桌旁坐下,並給她倒了一杯水。
“這麼忙活了一天,指定是累壞了吧!回去一定要好生的歇着,你現在累不的!”
看着陳美詩的臉上已經有了倦態,孟可君也心疼的緊。
“沒事,今兒累壞的是你!”
陳美詩笑了笑,然後伸手將孟可君黏在臉頰上的髮絲,輕輕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