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開門啊！”
敲門之後，看見裡面遲遲沒有動靜，顧林波心裡開始有些懷疑起來了。
實際上，在幾天前，出原漿酒時，顧林波就開始懷疑了！
原因無他，這原漿酒的品質，真是太特麼的差勁兒了！
顧林波覺得，崔國勝這所謂的“龍酒原漿”，簡直比他的毛子窖還要差！
這不禁讓顧林波就開始懷疑了，要知道，原漿酒對於成品酒的好壞，直接起着根本決定性的作用！
實在是太重要了。
顧林波其實那天當場就想質問崔國勝的，但後來想了想，還是咬牙忍住了。人也花重金挖回來了，由於現在還沒有給崔國勝股份，所以工資確實必須每個月要開的。
而且還不低，僅僅是上個月，就支付給了崔國勝十萬塊錢的工資。
再加上現在酒廠等一系列設備，都按照崔國勝的要求，進行了更新改造，如果認真算下來，爲了崔國勝的“龍酒”，到目前爲止，顧林波已經花了差不多小一百萬了！
毛子窖酒前幾年的利潤還行，每年顧林波都能賺個幾千萬，最好的那一年，毛利潤都幾乎要上億了！
但好景不長，白酒市場原本就是爭奪激烈的市場，前幾年顧林波是恰好瞅準了一個漏洞，發現市場上缺乏七八十塊錢檔位的白酒，然後佔領了這個中端市場，但很快的，其他廠家就蜂擁而來，顧林波的毛子窖酒，很快就不如之前賺錢了。
當劉青的龍酒出現，不論是顧林波的毛子窖酒，還是其他酒廠的中端酒，都瞬間陷入了窘迫的狀態中——巨龍酒一百多塊錢的售價，讓那些喝中端酒的消費者，直接全部轉向了巨龍酒。
哪怕貴一些，那也不要緊，有檔次啊。
看到龍酒銷售的情況這麼火爆，深知白酒行業利潤的顧林波，在毛子窖酒銷售日益低迷的情況下，才挖來了崔國勝，他的目的很簡單，打算再重新弄個精品毛子窖酒出來，龍酒現在這麼火爆，操作好的話，一年賺個幾億塊錢，輕輕鬆鬆不成問題。
爲此，顧林波才聽取了崔國勝的意見，將廠房設備進行改造，將庫房裡積壓的毛子窖酒低價賣掉，準備給接下來的生產騰地方。
結果，崔國勝竟然釀出來這樣的原漿酒！
在崔國勝勾兌調和的這幾天，顧林波什麼事兒也沒幹，就天天在外面守着。
“砰砰砰！”
顧林波看見崔國勝久久不開門，登時有些怒了，“開門！”
蹭的一下，門被拉開。
看見崔國勝的第一眼，顧林波被嚇了一跳，崔國勝頭髮亂七八糟，雙眸充滿了紅血絲，整個人失魂落魄。
“怎麼了崔廠長？”
顧林波心裡登時一沉，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應該是失敗了吧！
“……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崔國勝雙眸無神發呆，彷彿像是對顧林波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我艹！”
顧林波急了，一把抓住崔國勝的衣服，用力搖晃了幾下，看見他眼神略微有些清醒後，氣急敗壞的說道：“崔國勝，到底怎麼了？你他麼的倒是說清楚啊！”
崔國勝搖了搖頭，推開顧林波的手，張了一下嘴，低聲說道：“……失敗了。”的確，失敗對於崔國勝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敢在神龍公司開高層會議時，直接詢問劉青要股份，敢直接離開神龍公司，加盟毛子窖酒廠和顧林波要股份。
這所有的一切，崔國勝背後依仗的就是自己擁有“龍酒配方”的原因。
但是接連幾次的失敗，讓崔國勝不得不認清楚一點，他的“祖傳配方”釀造出來的酒，只是比普通白酒，略微好一點兒而已，和龍酒比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這特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失敗了？”
雖然看見崔國勝這副模樣後，顧林波心裡就已經有了一絲預感，但是真正從崔國勝嘴裡聽到這幾個字後，他還是覺得眼皮子一跳。
“失敗了！”
崔國勝又重複了一遍，看着顧林波，喃喃說道：“顧總，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在察覺到自己的配方，根本釀不出來“龍酒系列”後，崔國勝心裡的驕傲以及依仗，瞬間就崩塌了！
尤其是在面對顧林波時，想到自己極力做主，要求改造廠房和生產線等設備，想到自己信誓旦旦的讓顧林波騰出來庫房，將那些毛子窖酒全部都低價傾銷賣掉。
崔國勝心裡一陣發寒，他當然知道，這些東西要花不少錢，但是自己現在沒有拿出來龍酒！
如果顧林波追責的話，自己該怎麼辦？
沒錯，崔國勝現在銀行裡面，還有一些存款，並不多，只有三十多萬，今年雖然劉青大幅上漲工資了，但是崔國勝還沒有拿幾個月的工資，就離職不幹了，當上廠長，被下面人各種吹捧恭維，崔國勝的心，早就飄飄然起來了，每次聚會時，崔國勝都是豪爽的付賬買單，開始習慣了大手大腳的花錢！
如果要給顧林波賠錢，崔國勝分分鐘就變成一個窮光蛋不說，還得倒欠他幾十萬！
“到底怎麼回事兒？”
聽到崔國勝的話，顧林波怒極反笑，冷冷的說道：“我怎麼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特麼的還問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說着，他毫不客氣的將崔國勝用力一推。
崔國勝猝不及防之下，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差點兒摔倒。
顧林波看都不看他一眼，大步走了幾眼，左右看了幾眼，發現桌上有幾杯半杯的白酒，他隨手拿起一杯，寒聲說道：“這杯是勾兌過的？”
崔國勝點了點頭，之前的倨傲，已然從他身上消失不見了。如果放在前幾天，別說顧林波敢動手推他了，就算是和崔國勝說話時，語氣略微不好，崔國勝都覺得彷彿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要知道，顧林波還得靠自己給他釀酒呢！
他敢對自己不敬？
但是現在，發現自己釀出來的酒，壓根兒就不是龍酒以後，崔國勝一瞬間全部的傲氣，都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