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城的葬禮,極簡。
哪怕親屬全到場,季南風依舊沒有露面。一如唐馨出事,怎麼都不肯承認她像現在的季北城一樣,去了另一個地方,再不會回來。
一連三天,媒體報道中的季南風,只剩下買醉。
第四天,四季集團已經危危可岌。
唯有季老爺出面掌控。
一夕之間,原本耀眼的季家,雖談不上敗落,卻也人丁稀少,爲確定唯一的獨苗丸子的安全,季老爺親自挑選了六名保鏢,24小時保護着他。
他以爲鋼鐵般的季南風,即使心裡難過,經過幾天的消沉會重新站起來,但是沒有。
很快七月過完,迎來八月中秋節。
在這個萬家團圓的日子,季老爺帶着丸子來到書香家園,企圖說服季南風——畢竟季南風曾經是特種兵,心理素質肯定比常人強。
卻在進門後,看到落魄又?然的季南風,季老爺說得苦口婆心,更痛心疾首道,“你,你!!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了?孩子不管,老人不顧,連公司都撒手扔下,你讓我一個半身子入土的老人怎麼辦?”
丸子只剩下哭。
季南風早已經喝得東倒西歪,皮笑肉不笑的說,“怎麼辦?”又拎起另一瓶葡萄酒,“不能辦了,那就不要辦了,喝酒,正好我一個人喝酒寂寞,你來陪我喝酒啊!”
啪!
季老爺一巴掌拍上去。
季南風沒感覺到疼,把右臉也伸給他,“打我,你來,打這邊。照這樣打,使勁打!”
季老爺氣得手指都哆嗦,“你,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丟下丸子,他轉身就走。
走到玄關處,握住門把的時候,季老爺不死心又折返回來,“季南風,如果唐馨在天有靈,她不會想看到你這樣,你知道嗎?爲什麼不能站起來,讓她了無牽掛的……”
“不!我不要她了無牽掛!”季南風‘砰’的把葡萄酒瓶打掉底,用玻璃殘渣抵在脖頸裡。奔到陽臺那裡,仰頭對夜空大喊,“唐馨!你給老子看好了,這一生,無論你是人是鬼,都不能遠離老子,你是敢離開老子,老子扎不死自己,也會扎死和你有相同dna的兒子!”
說着,就要拉丸子,嚇得季老爺趕緊抱過去。
“季南風,你瘋了是不是!!”丸子嚇哭了,季老爺心疼的不行。
“瘋、了?”季南風醉醺醺的身子靠在陽臺邊緣,無視季老爺懷裡的丸子,只是低笑道,“如果可以的話,我能選擇死嗎?”
“爸爸!”
“老天爺啊!”季老爺痛苦的喊道。
因爲陽臺的窗子全開,邊緣的護欄又是透明玻璃材質的,他們的吵嚷聲很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再認出戶主是誰,更不是什麼難事。
本身季北城和唐馨一起遇難的消息,就夠引人非議的,這會季南風又這樣消沉,中間還夾雜着丸子的哭聲,使得靈敏的媒體人很快得到消息。
翌日一早,一則四季集團繼承人爲愛求死的消息,迅速爆發。
看到這樣報道的人們,有說季南風是真正的性情中人;還有說唐馨就算死也值了。畢竟季南風對她的愛已經深到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還有人在辱罵詆譭他……
一時間,原本就處在風雨飄搖中的四季集團,不管是業績還是股市,都大大下滑。
季老爺一夜之間,頭髮全白了。
哪怕他再集中精力,再試着把四季集團恢復到最鼎盛的時期,精力也大不如從前,何況還有丸子需要照顧,最終沒辦法,他只能在全國試圖尋找長像像唐馨的人。
希望能喚醒季南風!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指的就是現在的四季集團,雖然和鼎盛時期無法相提並論,可這樣的消息一經傳出去,立馬被有心人利用。
畢竟季老爺尋找的條件僅是像。季南風又是終日醉醺醺的,哪裡能分清真假唐馨。
一下子,唐馨的樣子成了各大美容院爭相模仿的對象,甚至季老爺的本意,最後演變成:只要誰把自己整得跟唐馨最像,就是季南風名正言順的太太。
消息像秋天裡的蒲公英一樣,只要微風輕輕一吹,立馬傳至四面八方。
國內是這樣,國外也是轟動一時。
f國。
一處位於郊外峽谷的孤島中。
在最高建築物的樓頂,原本燙人的驕陽,因爲頂樓大片的椰子和橡膠樹而清涼不已,四周陣陣熱風吹來的巨大冰塊的涼意,讓人舒服的想睡。
兩顆巨大橡膠樹中間的吊牀上,躺着的光頭男人,正是周爺。
他一身?金色唐衫,那帶有紋身的胳膊墊在腦後,臉上扣着?色的墨鏡,正眯眼,享受着身後女人來來回回的晃動吊牀,一旁的金髮美女在流利的讀報給他聽。
這會,金髮美女所讀的內容,正是國內媒體對季南風的所有評價。
“醉生夢死?孬種?情根!!”周爺咀嚼着這些用詞,不禁哈哈大笑,“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咱們這位前神鷹隊長還是位情種啊!”
“近期國內掀起一股整容狂潮,差不多全以這位隊長的愛人作模版,個個想飛上枝頭,只是到現在爲止,真正像的女人,卻沒有一個!”金髮美女就着報紙內容點評道。
“她怎麼樣了?”周爺忽然問道。
“二少說下午過去的,這會應該……說曹操曹操到,瞧!”金髮美女放下報紙,指着不遠處的白慕楊說道,“爺,是二少過來了,您不如問問他!”
周爺嗯了聲。
白慕楊很快走近,“乾爹,看報呢?”順手拿起周爺跟前的水果盆裡的水果,有恃無恐的在那裡狠狠的啃着,差點沒把周爺身後的兩傭人嚇到。
“你小子!”周爺擺了擺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白慕楊說,“催眠師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周爺點頭,“她怎麼樣,還沒醒嗎?”
白慕楊啃水果的動作沒停,“醫生說,身體原因,她對麻藥過敏,當時打傷她的保鏢麻藥過量了,不過就在這一兩天醒來,就是……昏迷了一個月,孩子不知道有沒有影響。”
“那都是日後的事!”周爺從吊牀下來,背手走在陣陣陰涼的樹蔭下,望着遠處的海面,說,“慕楊啊,你也該知道。做我們這行的,一直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沒有孩子做牽絆的話更好,人活一世,不能平平凡凡,過得像普通人,想做人上人肯定要付出一些東西的!”
“乾爹說得對!”白慕楊跟上去,從兜裡拿出溼巾來,擦着手上的水果汁,正要開口,這時樓梯口那邊有穿白大褂的護士跑上來。
她說,“周爺,二少,病人醒了!”
白慕楊。“……”
周爺驀地停腳,“醒了?”眯了眯眼,等護士的下文。
護士氣喘吁吁的過來,“是的,五分鐘前醒的,一切正常,就是……”低頭,不敢再看周爺,“她好像失憶了,我過來之前,在問肖恩醫生她是誰!”
“……”周爺繼續往前走,“是嗎?”
護士點頭。
周爺沉?了會,最後來到牀前,把報紙遞給白慕楊,“你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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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鍾後,白慕楊帶着忐忑的心,來到病房門口。
因爲房門是微開着的,還沒走進去,就聽到裡頭傳出一陣歡笑聲,是屬於她的——唐馨專屬笑聲,這樣肆無忌憚的笑聲,他有幸聽過。
“肖恩醫生,你試試,寶寶在我肚子裡動呢!”身穿粉色病號服的唐馨,笑容燦爛,側對午後驕陽的原故,讓她帶着十足的母性光環。
她跟前近一米九的肖恩,大手撫向她隆起的小腹,餘光察覺門口有人、又在認出來人是白慕楊時,趕緊把手收了回來。
半晌,見白慕楊站在門口沒進,肖恩不動聲色的出門。
“二少!”走廊裡,肖恩壓低聲音說道。
“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白慕楊雙手抄兜站在走廊裡,“她現在怎麼樣?”
“她是我見過的,昏迷後醒來狀態最好的孕婦,不止是自己很好,連腹中的寶寶也沒有任何問題!健康方面您無需擔心,就是……”肖恩指了指腦袋,表示失憶的意思,“時間原因,我還沒來得及給她做腦部掃描。”
白慕楊透過門縫,看着病房裡的唐馨,擺了擺手,“需要再叫你!”
肖恩很快離開。
白慕楊一直沒進。
時間從午後,很快到了傍晚。
病牀上的唐馨,剛開始西看看東戳戳,新鮮感過完了,又跑到牀上,似乎閉眼要睡卻睡不着的樣子,又一下子坐起來,按着牀頭的警鈴:
“有沒有人呀,來人呀,好無聊啊!”她不停的摁,不停的動。
最後累了。
迷迷糊糊的正要入眼時,門外的白慕楊推門走了進來。
“唐馨!”進門。他先是這樣喊道。
“……”唐馨眨了眨眼,“臧心?”一頓,“我的名字?”撅嘴,“好難聽,繞口!”坐起來,好奇的看着白慕楊,“剛纔肖恩醫生說,我昏迷了好久,出車禍了嗎?”
“昨天的事,你不記得了?”明明已經昏睡了一個月,白慕楊還是這樣說道。
“昨天?”唐馨怔了怔,“這麼說,我沒有昏迷多久嘛,真是的,肖恩醫生竟然敢騙我!”托腮,繼續看着白慕楊,“不要告訴我,這是你的種!!”
她指着隆起的小腹,有些不怎麼願意的說道。
白慕楊來到牀前,拿了椅子坐下來,“怎麼,不願意給我生孩子?”
唐馨撅嘴,“也不是啦,就是人家醒了這麼久,沒有家人來看,心裡很難過啦,如果你不是我老公的話,那我老公是誰呀?”
“季南風!”白慕楊出其不意的說出這個名字。
“季……南風?”唐馨又眨了眨眼。“這是你的名字嗎?季南風,南風?”吐了吐舌,“老公,還是你的名字比較順口,怎麼我就姓臧呢?”
“不是臧心,而是唐馨!”白慕楊盯着咫尺前的唐馨,試圖看出些什麼。
可抱着枕頭靠在牀頭的唐馨,嘴角的笑容還是無知,臉上的紅潤也沒因爲‘季南風’這三個字而發生任何轉變,鼓着腮幫子說,“唐馨,唐馨,唐馨,唐馨和季南風!!”
“傻瓜!”白慕楊眯了眯眼,“逗你玩的,你不叫唐馨,而我也不是季南風!”
“啊!”唐馨一臉驚訝,“好啊你!”把枕頭忿忿的砸向白慕楊,“居然敢坑我,讓你坑我,讓你坑我,哼,我不理你了!”
一副生氣的樣子,卻在嘿嘿傻笑。
白慕楊握着枕頭的大手緊了緊,心裡在震撼:她的臉上,竟然沒有一點反應,難道是真的失憶了?
“其實……”望着唐馨的臉,白慕楊不死心。臉上涌出‘悲傷’來,“其實唐馨是你最好的閨蜜,只是昨天你和她喝茶的時候,她忽然暈倒在茶館,一夜都沒有消息,我找到你的時候,你暈倒在路邊,好在你和孩子都是好好的,而她卻……被,被殘忍的焚屍了!”
說到這裡,他一下子握住唐馨的手臂,“週週,你心放,給我三天的時間,我一定會找出害唐馨的人出來,給她報仇,也讓那個變心的季南風后悔!!”
唐馨,“……”
白慕楊,“怎麼了?”
很緊張她的樣子,又道,“你說話呀!”白慕楊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臉上貼,“週週,你要是難過就哭出來,不要憋壞了自己,原本這個消息我打算孩子出生以後,等你能接受以後再說的,只是……明天就是唐馨下葬的日子。我怕你會怕我!”
白慕楊的一雙眼,雖然看似痛苦,卻一直注意唐馨臉上、甚至她眼裡最細微的變化。
以爲會發現什麼。
然,唐馨只是眉頭擰了擰,“唐,唐馨不是我的名字?她是我最好的閨蜜?她……死了?”木然的對上白慕楊探究的雙眼,“爲什麼我沒有一點記憶?”
“還有,週週?這是我的名字嗎?”和白慕楊對視的同時,唐馨又是這樣說道。
“對,週週是你的名字!”白慕楊幾乎是半跪在牀前,“那麼我呢,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唐馨搖了搖頭,似想到了什麼,“你剛剛說‘讓季南風后悔’是什麼意思?難道唐馨出事和這個叫季南風的男人有關?他們不是夫妻嗎?”
“他們是夫妻不錯!”白慕楊垂了垂眸子。從身後拿出報紙來,給唐馨看的畫面,只是國內媒體拍到的季南風流連花間的影子,“原本你和唐馨見面,就是因爲季南風變心了,他在外面不止有一個女人,在霸佔了唐家的產業後,感覺現在的唐家沒用了,因爲唐家現在只剩下唐馨一個人,他想和她離婚,而且只給她一百萬讓她走人,唐馨不甘心,想找你想辦法的,卻遭遇這樣的橫禍,以爲季南風會收斂,沒想到更是宿醉不歸,天天和不同的女人過夜!”
白慕楊裝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心裡想的卻是:哪怕他剛纔用的是唐馨的名字,可暗指的人其實是容笙,如果眼前的唐馨在假裝失憶,對容笙的下落能強裝冷靜,那麼季南風的消息呢?
他不信,一個只有23歲的女人,在醒來之後,除非是真失憶了,否則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偏偏,在這樣的情況下,唐馨眼裡和臉上流露出來的傷感。只是因爲閨蜜的遇難,而對面前關於季南風的報道,她一沒要求細看報紙,二臉上沒有痛苦和悲傷。
只忿忿的道,“好好,你趕緊找出兇手來,如果唐馨的出事和他有關,我週週一定替唐馨報仇!!”
白慕楊揉了揉她的腦袋,“你趕緊休息吧,就算你不累,還有孩子呢!”
唐馨拉着白慕楊的衣着,“那你呢?”
白慕楊笑了下,“就在這裡,守着你。好不好?”
“你說的,不許騙我!”見白慕楊點頭,唐馨閉上眼,沒多會,又睜開眼,眼底有小小的調皮露出來,“唉,命苦的人啊,也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
撫着小腹,說話給白慕楊聽,“寶寶呀,你不要着急哦,我想爸爸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不然怎麼還不來看寶寶呢。面前的這位只是叔叔哦,寶寶可千萬不要和媽媽一樣,認錯呢!”
“你呀你呀!”白慕楊意味深長的掃了眼角落的探頭,催唐馨趕緊休息。
唐馨撇了撇嘴,給人的感覺就像鬧小性子一樣,翻着白眼,“你是我的誰呀,憑什麼管我啊,一不是我寶寶的爸爸,二不是我老公,管得着嗎?”
白慕楊沒辦法,“如果你認爲是,那就是是!”
唐馨嘴巴好像撅得更高了,“哼。人家不識你!”忿忿的轉身,用後背對着白慕楊,那裝備生氣還沒生氣小臉,忽然一轉,“你說唐馨明天下葬?”
白慕楊點了點頭,“你可以不去的!”
唐馨堅定,“不,我要去,她畢竟是我最好的閨蜜,我怎麼可能不去送她最後一程?”垂下眼簾,“只可惜我連她的樣子,都不記得了!”
白慕楊最後安慰了幾句,離開病房後,回到議事廳。
議事廳。
沙發正中央,周爺正觀看着剛纔的經過,見白慕楊進來,說道,“怎麼,試探後,什麼結果?”
白慕楊搖了搖頭,“不好說!”
站在周爺身後,又把病房剛剛發生的一切,看了一遍。
特別是唐馨臉上的表情。
“去之前,我一直以爲她是裝的,企圖裝失憶好趁我們放們警惕離開這裡,一番試探後,我發現她可能是真的是失憶了!”白慕楊沉思後說道。
“既然這樣,那明天就弄一場屬於唐馨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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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葬禮很簡單,只有幾個朋友到場,完全吻合唐家沒人的說辭。
唐馨被帶到葬禮現場時,看到的墓碑上,雖然刻着唐馨的名字,卻是容笙的照片。
她站在墓碑前,看着照片說,“唐馨,原來你長這個樣子!”一頓,擦了擦眼角,“雖然過去我不記得了,可每年我都會過來看你的,我……”
唐馨說到這裡,猛地捂着小腹,“瞧,寶寶也會來看你的,都抗議,有意見了呢!”
在白慕楊走來的剎那,唐馨努力揚起一抹笑,繼續對着墓碑說,“唐馨,你放心,我不會哭的,我不會難過,因爲你沒離開,你就活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我最好最好的閨蜜,我會連你的那份一起活!”
說到這裡,唐馨突然轉身,看着白慕楊,再開口的神態就是驕橫的大小姐口吻,“我不管,不管你們怎麼想,今天當着唐馨的墓碑的面,我要改名改姓!”
“什麼?”
“改名字,從今以後,我就叫唐馨,我就是唐馨!”唐馨走向他,“不行?”
撅着嘴,沒等白慕楊出聲,她又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就……”像是找什麼方式,來結束自己的架勢。
白慕楊眯了眯眼,“你喜歡唐馨這個名字?”
唐馨怒道,“如果你最好最好的兄弟,明明和你在一起的,你自己沒事,她卻成了一堆?土,你心裡什麼感覺?難道你不會想,在你暈倒的時間裡,正是你最好的兄弟捨命救了你?”
於這個理由,好像也說得通。
白慕楊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一時間,真弄不清她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失憶。
不過,在他心底最深處,他還是希望她是真的失憶了。
“好!”望着唐馨近乎跋扈的樣子,白慕楊點頭,“如果改成唐馨能讓你快樂的話,那就改,名字改了就是,何必發這麼大的脾氣?”
“哼!”唐馨撅嘴。
白慕楊哄着她,十幾分鍾後,一起離開墓場。
再回醫院,因爲牽扯到唐馨出院的問題,白慕楊又藉口爲孩子健康着想,給她做了最全面細緻的健康檢查,特別是頭部掃描。
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唐馨是睡着的。
肖恩根據掃描結果,對白慕楊說,“根據目前的情況,雖然她頭部沒有明顯的創傷或淤血,卻是失憶已成爲事實,如果二少不相信的話,可以再去別的地方檢查!”
白慕楊報告都沒拿,帶着唐馨很快離開。
唐馨再醒過來,卻聽到了一個震撼無比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