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馨的口氣聽在季老爺耳朵裡,就是獅子大開口!
還是那種典型的愛財、奢望飛上枝頭的拜金女!
以至於,望着她,他的內心滿是輕蔑和諷刺。
不過爲了達到目的,季老爺最終極力忍着鼻腔的疼,說,“只要季家能辦到的!”一頓,“不過在你開口前,我要和你說的是,這兩天你爲南風所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以前只所以控制你們,是以爲你和那些愛財的女人一樣,只是看中季家的財產,這次在他入獄後你還能不離不棄,也有照顧丸子,我認真考慮過以前可能是誤解你了!”
這是在唐馨提條件前丟出的糖衣炮彈。
季老爺自認爲,這樣的甜棗不管放在任何一個女人面前,都足以欣喜的找不到北,畢竟季家也不是誰都可以嫁進來的!
而他的兒子又是那樣出色,能在這個時候讓唐馨撿漏,純粹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有什麼值得考慮的?
可唐馨只是微微一笑,望着他的雙眼沒有任何變化,“好,您的誤解我收到了,同樣我的條件也很簡單,只要您能讓唐山水活過來!”
學着他剛纔的樣子,唐馨也一頓,“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唐馨,你不要不識好歹!”季老爺強壓怒火,“你知道我的來意嗎?”瞪着她,“逞一時之勇,除了嘴上過過癮之外,什麼都改變不了!”
趕在唐馨開口前,他是又道,“比如一些現實的問題,你現在和好友租住的這間公寓,我完全可以變更到你名下。你在看守所的母親也可以得到很好的安排,還有——你不也是相信南風,不是害你父親的兇手纔去找白沫的嗎?唐馨,能嫁給季南風是你最好的選擇!”
聽到這裡,唐馨想要原諒季老爺的心變冷,原來他的到來,不是詢問跟案情有關的問題,更不是想着趕緊洗清季南風的嫌疑,而是嫁!
一個曾千方百計都要阻止的固執老人,卻在這時同意了!
意味着什麼?
的確,能得到親人的祝福,並在長輩的讚許下嫁給喜歡的男人,幾乎是所有女人的夢想。可現在,這一刻,她唯一求的便是季南風平安無事!
她不懂,季老爺怎麼可以自私到這種地步!
不想着救季南風,倒想着用婚禮來平息外頭的謠傳,恐怕也是因爲這兩天網上的流言,對四季集團造成什麼不利的影響,才使得的他這樣低頭!
這個猜測,讓唐馨控制不住的發笑,“季老爺,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就算我和季北城一直沒舉行婚禮,也是嫁過他的人,您真的不在意?”
“唐馨!”能跟她廢話到現在,已經打破季老爺的底線,他說,“有句話,你一定聽說過:過了這村就沒這店,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之後再開口!”
音落,他袖子一甩,撇了眼身後的律師,轉身走向電梯所在的方向。
這位律師姓陳,正是之前提議舉行婚禮的那位,遞了一張名片給唐馨,“唐小姐,人活在世。還是多往前看,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等你電話!”
然後也轉身,走向電梯那裡。
唐馨站在玄關處,望着漸漸合攏的電梯門,直接把名片丟在走廊裡,砰的一聲帶上門!
拒絕的態度已經很明顯。
季老爺老臉一片青紫,一旁的陳律師有了新的主意,低低在他耳畔說了什麼。
很快,暴雨停下。
雨後天晴的夕陽,灑在寧市的大街小巷。
派出所門口。
一位急忙趕回來的警員,匆匆跑進大廳,對負責案件的劉警員彙報道。“這幾天,我已經查遍寧市所有的刀具市場,近期都沒有人買這種工具!”
他手上拿着的是一張,用來切割肢體的鋒利刀具的3d圖紙,是技術部根據唐山水斷肢的痕跡和切口而描繪出來的。
因爲唐馨和季南風的關係,之前負責違約案的方思能參與進來。
她這邊也有新的進展,“根據宋雅琴的說法,季南風就是回來報復的,至於爲什麼報復,她不說,感覺像誣陷,故弄玄虛!不過第二張照片裡的車型和車牌,雖然查到是季南風的車子,但他的車子在春節期間被盜了,也因爲如此他最近纔開一輛藍色的私家車,車子是聖慈醫院院長陸驚鴻的,我的建議是取消對季南風的嫌疑,另找兇手!”
劉警官看着現有的線索和資料,嘆了口氣,“再等等!”
隨後一行三人,來到審訊室。
裡頭被審訊的人正是季南風。
這個時候的他,不像其他嫌疑人那般的落魄和驚慌,有的只是淡定和不變的英俊魅力,哪怕已經知道網上對他的評價,四季集團也受到了的影響,還是穩坐不動。
劉警官看了眼時間,快下班了,推門走進去,“季先生!”他來到做筆錄的同事跟前,一邊看着筆錄一邊打量着季南風。
“劉警官!”季南風閉着眼,回得儒雅又禮貌。
“幾項證據都擺在眼前,你該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劉警官拿着素描來到季南風跟前。
季南風敲打桌面的手指微頓,“那劉警官可以上報,結案,還有可能受到嘉獎呢!”
瞧瞧,多麼狂妄又諷刺的話,教人想詐都詐不出什麼來。
偏巧也在這時,門板響。
是另一名負責查線索的警員回來。
劉警官走出去,同事說,“肖像素描沒錯,就是季南風的五官,不過和猜測的一樣,是僞裝過的!”
也就是那名身高一米七五,戴帽子送禮盒給唐馨的男人,是化妝成季南風的樣子前來的,根據現在查到的線索,基本可以排除季南風的嫌疑。
半晌,劉警官說,“果然像唐馨說的那樣,是陷害!”
一旁方思能的手機響,接通。聽完內容後,她說,“就是這麼巧,說曹操曹操倒,外面唐馨帶了律師過來,要求見季南風,讓不讓見?”
劉警官想了想,“見!”一頓,“剛好可以利用她,引蛇出洞!”
幾個人,開始部署計劃。 ◆T Tκ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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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馨這兩天除了找白沫,找證據,就是聯繫四季海棠的法務陳彥明。
之所以知道這個人。還是因爲唐心月的案子。
自從初七那天離開派出所,之後所有後續的手續都是由他來負責交接的,算是她認識的又相信的唯一懂法的人。
按規定,嫌疑人也並不是誰想見就可以的。
在季老爺離開之後,唐馨聯繫了陳彥明幾次,他才答應帶她過來。
其實來的路上,她已經想過,見季南風一面肯定不容易,卻沒想到,基本沒費什麼力氣,派出所這邊已經同意,心裡很高興。
遠遠的,終於看見季南風高大的身影出現,她漂浮不定的煎熬之心一下子定了。
見面的地方,是那種隔着一層透明玻璃牆,交談只能通過話機來說,有人監視不說,根本無法觸摸到他的體溫和溫暖懷抱的冰冷場地。
見面時間,也只有十分鐘!
唐馨迫不及待的拿起話機,望着裡頭明顯沒休息好而憔悴的男人,語速很快的說,“我帶了一些換洗的衣服,一會他們會交給你,你那麼愛乾淨,你好不好?”
這是兩天以來,她最最擔心的事!
“嗯,開始知道照顧我了,不錯不錯,值得表揚!”季南風一手話題,一手托腮看着她誇讚道。和心急如焚的她相比,他悠閒的姿態哪像被扣了兩天的嫌疑人?
倒和騷包的陸驚鴻有些相像!
唐馨白了他一眼,“討厭,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壓低聲音又說,“你不要着急,我這邊已經有眉目了,很快就能找到證據!”
聞言,季南風眉頭擰起來,帶有責備的雙眼望向陳彥明時,唐馨以爲他在詢問案情,又道,“你相信我,我保證很快,很快你就沒事了!”
似安慰丸子纔有的口吻,明明她自己緊張的不行,季南風心暖的同時又苦笑不得!
杜管家作爲季老爺面前的紅人,忽然一段時間沒了蹤影,他不可能白癡到進了派出所之後,才知道他出事,早在季北城私底下調查的時候,他也查到什麼。
而且兩天前的頒獎晚會,在看到那張像極了自己的肖像素描時。他早已經趕在警察過來前,聯繫了陳彥明,有了瞞天過海的想法。
也正因爲如此,他纔在劉警官拿出照片、說要帶他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反駁!
之後,之所以在季老爺焦急和集團受到影響時,坦白和杜管家在靶場的見面,也僅是爲了讓季老爺接納唐馨而擺出的迷惑陣。
對於劉警官這個人,早在唐山水出事時,季南風已經隱約猜到他辦案謹慎,拿不出有力的證據是不會輕易結案,長時間的追查定會讓集團受到影響。
所造成的結果就是:季老爺更坐不住!
再加上陳彥明父親——也就是四季集團的那位商業律師的暗示,季老爺肯定會聯繫唐馨,好準備一場婚禮來平息什麼。
並不是他不顧唐山水案情未清之前,算計唐馨,而是怕婚禮拖的越長,她不被接納的話,以後在一起的日子受到的委屈越多!
畢竟他和她的身份,有些尷尬,這個尷尬不是指物質,而是侄媳和叔叔。
無疑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機遇!
現在看着唐馨眼底的着急和隱隱的血絲,季南風隔着玻璃指了指陳彥明,表示有話和他說。
唐馨還有些不捨,不過時間有限,也得把話機讓給陳彥明。
陳彥明在接過話機的剎那,就聽來自季南風的不悅聲。“怎麼回事?”
當着唐馨的面,陳彥明不好說白沫想試探她,只能含糊的說,“……有些不妥!”
畢竟唐山水還沒下葬。
好一會,兩男人神神秘秘的說了些什麼,唐馨楞是沒聽懂,趕在最後一分鐘,她搶過話機,“那什麼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什麼那什麼?我是誰?”饒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季南風有些惱。
唐馨輕輕的,低低的喚了聲老公,把季老爺來找她的事說了說,“你想我怎麼做?”究竟去忙婚禮還是找證據,希望他給個主意。
“你說了算!”季南風說,“不要擔心我,我沒事!”
因爲有人監視着,有些話他不能說得太透,畢竟有些線索是他早就查到的,卻沒告訴劉警官,讓他忙東忙西的去查,說小是故意,說大就是包庇。
不明所以的唐馨,只當是安慰啊,人都進了派出所,能沒事嗎?
——
就在唐馨和季南風見面的時間裡。劉警官他們部署好計劃。
先是通過技術部,把兇手已經落網並即將開庭定罪的消息放出去,又在唐馨離開派出所時,把她現在的衣着打扮和離開的時間一併發佈。
後面緊跟的是:唐馨趕在開庭時間,尋找新證據的消息。
這幾項搞定之後,劉警官說,“這樣一來,只要唐馨落單,真正的兇手就有可能出現!”
方思能想到了什麼,“引蛇出洞的這個方法的確不錯,可萬一真正的兇手不出現,又或者唐馨受到傷害怎麼辦?”
“保護好!”手機響,劉警官接聽前,又說,“有時候不試試怎麼辦?這可是上級要求限期破案的案子!”隨即接聽。
方思能不放心,正打算親自保護唐馨,聽到劉警官說,“什麼?”
她換便衣的想法一停,“怎麼說?”
焦急的等。
劉警官手機一掛,幸喜道,“禮盒上面除了唐馨和容笙,還有保安指紋之外,又找到第四枚指紋!”
————
唐馨離開派出所的時間,是傍晚六點半。
快到飯點。
她邀請陳彥明一起用餐!
陳彥明被季南風說教了一通,哪敢啊,恨不得趕緊把唐馨送回去。好溜!
“好吧,既然你有約,那下次,等季南風出來,再讓他請你!”見陳彥明還不走,唐馨說,“你不用送我的,多的是出租車,剛纔已經夠耽誤你了,謝謝啊!”
怕陳彥明堅持送她,唐馨擺擺手,趕緊攔車走人!
出租車駛到一半,唐馨想到了什麼。對司機說,“去廣場那邊的別墅羣!”朱家就在那邊,想着前後態度不一的珠海棠,她打算到那邊碰碰運氣。
司機很快調頭,因爲下班高峰期,只能駛到廣場附近。
下車後,唐馨才發現天色已經大?,各式霓虹燈和昏?的路燈在閃,像不停眨眼的星星。
她摸出手機,本想打給容笙的,意外借着屏幕反光,看見不遠處,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最近這段時間,她總感覺有人跟。
每每回頭,卻不見人影,多了個心眼,她往廣場中心,人多的地方走。
卻是不管她快還是慢,身後的人影一直快快慢慢的跟着,有兩次她裝着膽回頭,那人立馬躲起來,那無影無蹤的樣子,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人跟蹤她,僅是她的幻覺一樣!
唐馨有些慌,打電話給容笙,“笙笙。我又感覺被人跟蹤了,你在哪?”握着手機,她因爲着急,下臺階時,突然腳下一空!
整個人跌下去,手機聽筒那邊傳來容笙的什麼話。
爲怕她擔心,唐馨沒喊,任命的閉眼。
她的包裡,還有之前陸驚鴻買給她的電棍,伸手去摸的時候,肩頭一緊,以爲是跟蹤她的人過來,立馬喊道。“救命啊,我……”
唐馨嘴巴瞬間被捂。
頭頂上方傳來,“是我!”
一道好像在哪裡聽過的男聲。
唐馨怔了怔,一時沒聽出對方是誰。
現在她所處的位置是一處下坡的草坪,因爲要拉住她,白慕楊幾乎橫誇了整個臺階,又沒有一字馬的經驗,兩腿開得有些疼。
他嘶啞咧嘴的說,“我我我我,是我啊!”
唐馨總算聽出什麼,“……白,白總?”側頭,看清白慕楊的臉的一剎那。她臉色頓變,“白總,你跟着我想做什麼?”
面對他,她本能的警惕。
其實早在之前希望劉警官給她三天時間來查證據時,在排除牙夢達的可能之後,唐馨唯一懷疑的人就是白慕楊!
畢竟當初拍攝新劇期間,他和朱海棠的孩子沒了!
之後朱海棠又跪在季老爺面前,求解除婚約,兩人消失匿跡這麼久,一定策劃了什麼!
這樣的認知,讓唐馨更驚恐。
白慕楊看在眼裡,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正好燈光突然一亮。是一輛開着遠光燈的私家車駛過來,所撞的目標正是她和他!
“小心!”一把推開唐馨,他一躍站到不遠處的臺階這邊。
而亮着遠光燈的私家車沒停,繼續往臺階這邊衝,那發狠的樣子,就是想殺人滅口!
白慕楊往樹邊站了站,“唐馨,快,往高處跑!”就算越野車,就算對方馬力再足,也不可能衝到高處傷到她!
“站在那裡等我!”音落,他逆光衝上去!
遠光燈太亮,唐馨跑到高處時,只看到白慕楊一下跳到路邊,撒腿跑的同時私家車改變了方向。
“白慕楊,快上來!”她站在高處,大喊道。
吱呀!
一聲巨響,私家車對準白慕楊撞上去。
這樣的一幕,讓唐馨想到撞上杜管家的那張照片,‘啊——!’她驚叫了一聲,又是轟的巨響,等她再看清,白慕楊已經就地一滾,然後拐着腳跑過來。
白慕楊的身後,私家車又在發動。
唐馨驚呼道,“身後,你的身後!”
白慕楊停都沒停,一口氣衝到唐馨跟前,“快,跑我走!”
握住她的手腕,他拉着她就跑。
“去哪,白總,你要帶我去哪!!”唐馨害怕這是一個圈套。
“如果你不想被撞死的話,就跟我走,快!”白慕楊一聲吼,幾乎是強行拖着唐馨,“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先離開這裡再說!”
唐馨沒再遲疑,深一腳淺一腳的跟他跑。
因爲廣場周邊的燈光不怎麼亮,又屬於偏僻的小山坡,她看不清腳下的路,只知道腳下的路有時軟有時硬,還跨了幾組綠化帶!
最後氣喘吁吁的一跳,腳麻的一瞬,聽白慕楊喊,“出租車!”
白慕楊衝上馬路,攔車。
吱——
一聲剎車,駛過來的不是出租車,而是剛纔的那輛私家車。
唐馨忍着腳麻,“白慕楊,他又來了,你……”遠光燈一打,什麼都看不清,她下意識眯眼,“你快躲開路面,跑過來!”
白慕楊沒動,就在私家車瞄準的剎那,遠處有逼近的警笛聲。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是警車,快走!”
那輛即將撞上白慕楊的私家車,方向一打,隨即消失在漆?的夜色裡,只留下兩道深深的輪胎印,好像從來都沒出現過一樣。
望着私家車消失的方向,唐馨站在路邊,心有餘悸的呼了口氣,“嚇死我了,白總,怎麼回事?”
終於有出租車過來。
白慕楊有氣無力的說,“先上車,趕緊的!”
唐馨生怕車子再返回來,一同坐進去。
隨着出租車行駛起來,她才注意白慕楊臉上和胳膊上有多處擦傷,“白總,你沒事吧,剛纔沒傷到哪裡吧,需要去醫院嗎?”
“你找個地方吧!”白慕楊全身都疼,已經分不清哪裡受傷了。
唐馨下意識報出聖慈醫院的地址,一路都在暗暗打量白慕楊:按道理,就算他不恨她,至少也不會捨命幫她,究竟他想做什麼?
難道他不想幫朱海棠報仇嗎?
想到那一天朱海棠眼裡的恨意,唐馨拍了拍腦袋:怎麼都想不通。
一身深藍色西裝的白慕楊,因爲之前的奔跑和倒地,這會衣服上盡是污漬和草屑。
倉惶中,領帶都不知帶丟在那。
他彷彿沒感覺到唐馨的打量,騰出受傷少的那隻手,在衣兜裡掏了一會,最後拿出一個白色耳機,一頭耳機給唐馨,另一頭放在自己耳朵上。
“仔細聽着點!”白慕楊打開手機,又道,“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惑,一會我……”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舔着牙說,“我全部都告訴你!”
他臉上的神情,不像說謊或演戲,而且鮮紅色的血就在眼前。
唐馨懸着一口氣,把耳機戴上,“白總,我看不懂你了,你爲什麼……”說到一半,耳機裡當真傳出聲音來。
入耳聽到熟悉的女聲讓她吃驚無比,對話更是讓她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