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剛纔古幕楓刺傷盤古蟾蜍的那一劍,隨之噴出的毒液其中的一小滴,竟然飛濺在了何秋晚的粉頸之上,這滴毒液只有小米粒大小,瞬間從皮膚表皮滲入皮下,毒液迅速在她體內擴散,很快被毒液侵蝕後的皮膚擴散成花斑,現在的何秋晚早已經人事不省,完全如同死人一般,僅有的呼吸也是非常的微弱,幾乎停止了心跳。
古幕楓一甩道袍從腰間取下一把承丹藥的小葫蘆,他迅速拔下蓋子從裡面倒出一粒紫色小藥丸,強行塞入何秋晚口中。
我對古幕楓問道:“古先生,你師妹她怎麼樣了?”
古幕楓低聲答道:“暫時沒事,只是處於昏迷中,但是......”
我追問道:“但是什麼?”
古幕楓長出一口氣,又輕輕搖搖頭答道:“回客棧再說吧!”
古幕楓深知自己的丹藥只能維持她師妹十天到二十天的生命,而且就是維持這十幾二十天,她也只能在昏迷中度過,儼然成了一個植物人,不過那年頭還沒有植物人這個名詞。
古幕楓找來大洋馬,讓大洋馬幫着安排一個細心的女人貼身來照看師妹,大洋馬倒是很願意爲古幕楓辦事,錢不錢的另當別論,就單是古幕楓這張帥氣的小臉兒,就夠她樂此不疲的了。
大洋馬笑着對古幕楓說道:“古先生你也是爲了替我們除害,才讓你師妹受了連累,我若再管你要錢顯得多不厚道,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安排的人肯定會把何姑娘照顧得無微不至的。”
古幕楓一抱拳對大洋馬說道:“那就有勞了。”
大洋馬咯咯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說完大洋馬扭捏着出了何秋晚的客房,一溜碎步來到前院,她讓夥計們早點把門窗關好。大洋馬心中暗想“一切要小心謹慎,那個怪物可不是鬧着玩的,聽說盤古蟾蜍就是個吃人的惡魔啊!老孃的一條大腿都不夠它塞牙縫的。”
小墩子色迷迷的湊到大洋馬身旁,賤嗖嗖的對大洋馬說道:“大洋馬你有啥子好怕的啊?有我小墩子保護你,你啥子也不用怕噻!你要是一個人不敢睡,晚上你可以給我留門哦!好不安逸呦!”
大洋馬狠狠的瞪了小墩子一眼,又用手指一戳小墩子湊過來的腦門子說道:“你個死胖墩子,你還是保護好你自己吧!就你那一身肥臭肉可別餵了那癩蛤蟆精啊!”
小墩子翻了一下綠豆眼說道:“它還沒那本事噻!我小墩子的鵰翎箭可不是吃素的,也不怪你頭髮長見識短,只是你是沒見過我的箭法,不然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大洋馬眼珠一轉,嗲嗲的對小墩子說道:“箭法我還是不見的好,打打殺殺的怪嚇人的,我可是個弱女子見不得血腥,這樣吧!你給你們五阿哥捎個話,你們五阿哥倒是可以到我房間來,老孃就稀罕他這樣俊俏的後生。”說完帶着一串笑聲走開了。
小墩子瞥了一眼小聲罵道:“大洋馬你這個騷婆娘,老子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你還一百八十個不願意了,等着吧!哪天看老子不辦了你噻!”
小墩子人不壞就是嘴不好,愛招惹是非,現在不再隱瞞假太監的身份了,色相也原形畢露了,開啓了他沾花惹草的人生。其實他也就過過嘴癮,使不出什麼大風大浪。大洋馬真要是投懷送抱,他不被嚇得屁滾尿流纔怪呢!
何秋晚的傷倒是可以從長計議,短時間內畢竟沒有生命危險,但燃眉之急莫過於那個魔獸盤古蟾蜍,這個大傢伙只有古幕楓的紫荊掃魔劍能夠傷到它,但是它身體的毒液卻是最致命的回擊,用紫荊掃魔劍殺它等於用七傷拳對付敵人,要想傷人必先自傷,最要命的是對方可能是輕傷,而自己或者在場的人可能當場斃命,剛纔那一幕就是很好的例子,現在師妹生死未卜,是絕對不能再傷及無辜了,必有萬全之策一招制敵才能出手。
大家想了很多辦法,最後都一一被推翻,一時間竟無計可施。一個個愁眉不展咳聲嘆氣。
“你們說那東西不就是隻癩蛤蟆嗎?這個盤古蟾蜍我沒敢去看,但癩蛤蟆我倒是看見過不少,它身上全是毒疙瘩,毒液都是從它的疙瘩裡噴射出來的,它肚子上不是沒有嗎?還是多想想怎麼在它的肚腹上做做文章吧!”大洋馬突然冒出了這一句,然後帶着一股騷氣去了前院。
就她這一句猶如驚醒夢中人,在坐的這麼多人個個見多識廣,居然不如一個開店的風流寡婦大洋馬,看來對什麼人都不能輕易小覷啊!古人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是沒有道理的。
古幕楓一拍桌子說:“對,腹部是它的命門,可以從那裡下手。”
我說:“關鍵攻擊它腹部的機會幾乎爲零啊!”
古幕楓沉思片刻說道:“我見鎮子東頭有座橋,名曰石家橋,今正逢大旱時節,橋下已經乾涸,我們可以在此設下埋伏。”
說着他將桌子上的筷子推出桌面一塊,另一隻手往筷子下一筆畫。他微微一笑,我卻一臉懵懂,過後沉澱一下才悟出個大概。
古幕楓向大洋馬借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夥計,又找來了幾把鋒利的斧頭和鋸子,然後來到石家橋旁,石家橋坐落在蛙沽塘之上,這座橋通體爲木質結構,皆爲碗口粗細的圓木搭建而成,整座橋貫通南北,總長約有三十米,寬約四米左右,橋到地面約有十米的距離,今年恰逢百年不遇的大旱,這裡又是死水沒有水源,時間久了不降雨慢慢就乾涸了。
古幕楓喜道:“真是天助我也!”
夥計們按照古幕楓的吩咐,開始斧、鋸齊上,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將木橋斷掉一半,夥計們看着這剩下的半段斷橋,個個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有我與古幕楓心知肚明。
小墩子百思不得其解撓着冬瓜頭問道:“挺好的一座橋就這麼給毀了,這到底是要做啥子嘛?”
我打趣的說:“你這冬瓜腦袋是想不明白了。”
小墩子說:“我看古先生是被盤古蟾蜍這個魔獸嚇傻了,五阿哥您是被他傳染了嗎?”他一摸肚子又說道:“肚子餓了,回去讓大洋馬給弄點好吃的噻!先把肚皮填飽了,別的事情都好辦噻!”
我對小墩子說道:“噻!噻!你就知道塞肚子!”
小墩子委屈的撓了撓冬瓜頭,撅着嘴不吭聲了。古幕楓看見小墩子的窘態哈哈大笑,我也附和着笑了起來。
回到賓歸客棧我吩咐大洋馬安排了兩桌上等酒席,一桌由我和古幕楓;大洋馬還有小墩子享用,一桌犒勞剛纔受累的夥計們。夥計們都是糙人,大呼大叫大煽大笑,古幕楓屬文雅之人,喜靜不喜鬧,對此喧鬧場面不太適應,跟我打聲招呼悄然離席,夥計們鬧騰到半夜時分,個個喝得迷瞪大醉才紛紛散去。
小墩子來到客棧後一直對大洋馬垂涎三尺,藉着醉意蓋臉,拉着大洋馬打情罵俏,平日裡他要麼用綠豆眼睛死盯着大洋馬,就像蚊子見了血直往肉裡叮,要麼也學那些好色食客一樣,突然伸手過去掐一把大洋馬的臉蛋子,總之逮着機會就想吃她的豆腐,而每次都是偷雞不成反而蝕把米,不是弄一鼻子的灰,就是被大洋馬又掐又擰落得一身大紫包,而這瓜娃子仍然不亦樂乎,像撿到多大便宜似的。
正在挑逗得興致上來之時,耳畔聞得窗戶外咔咔的聲音,像是誰在撓窗戶紙發出來的聲響,聲音由小漸大。窗紙外還有個黑影晃來晃去的,黑影很大但看不出是什麼來。
大洋馬惶恐的問:“小墩子你看外面那是什麼啊?”
小墩子緊張的說:“好像是盤古蟾蜍。”
話音剛落,窗戶紙破了個大洞,接着盤古蟾蜍的大頭就探了進來。它先是警覺的向裡巡視了一番,它的智商並不低,可能是最近吃了太多的虧,故而警惕性增加不少。它用大蛤蟆眼向屋裡看了半天,認爲沒有什麼危險才突然破窗而入,直接跳到了屋子正中,用着惡狠狠的眼神盯着面前這對男女。
大洋馬還是初次見到這個魔獸,以前只聽說很嚇人,今天見到了怎麼比說的還恐怖萬分,尤其它背部癩嘟嘟的樣子更是超級噁心,讓人看了渾身發麻不禁打起了寒顫,此刻她也顧不得男女之別了,再說她什麼場面沒見過,本來江湖兒女就不在乎這些俗套,今天這場面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也只有這個廢物點心小墩子了。
她媽呀一聲鑽進了小墩子那肉乎乎的胸脯裡,小墩子本來比大洋馬還緊張,因爲他不止一次領教過盤古蟾蜍的厲害,心想母親的母親我的姥姥啊!這畜生怎麼突然造訪了?他們都喝得爛醉如泥了,都睡得跟死豬一樣,我可怎麼辦?想喊不敢喊也不能喊,怕一喊先激怒了眼前的魔獸,人沒等叫來,小命先交代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而這時大洋馬卻來了個投懷送抱,此刻正需要他出頭保護,自己豈能在自己心儀女人面前丟了爺們兒的份,何況自己現在真是爺們兒了,不再是當年那個僞太監了,既然是爺們兒就得有爺們兒樣,這時大洋馬髮絲散發出來的香氣,也可以說是女人味,更刺激他成爲了真爺們兒的衝動,他將鼻子貼近她的秀髮狠狠吸了一下,勇氣大漲,嗯!今天墩子爺爺要做迴護花使者,看以後誰還敢小瞧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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