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杉月身上的傷好得太慢了些,第二天的時候,洛輕眠又一次出現在醫生面前。
她和私人醫生大眼瞪小眼看了許久,醫生嚥了咽口水,不自然開口:“那個……太太,你是不是眼睛不太舒服?”
僵局總要人打破的,不然對眼睛不好。
“你看我像眼睛不好的樣子嗎?”洛輕眠對醫生的問話顯然有些無語,看着醫生疑惑的眼神,於是打算打開天窗說亮話,她要換藥!
“你的藥一點用都沒有,我的傷口還是一樣的,上樓下樓痛死了,你就不能開好點的藥嗎?”
洛輕眠控訴,醫生對此很是無辜,是她執意把止血化瘀、跌打損傷的藥一股腦全拿走的,現在又在這裡怪他開的藥不好用,他當時那麼混亂的情況下,還有的選擇嗎?阿喂!
“那個,太太,要不你再觀察兩天?紀家用的藥一向是最好的,你只需要用跌打藥就行了,畢竟您的情況這是有一點點嚴重,但還不至於……
不至於把你嚇得把所有藥都用上陣的地步。
最後一句話醫生沒說,默默留在心裡。
開玩笑,他要是跟洛輕眠這麼說,她一個不高興告訴紀念琛,他可以直接滾蛋了,這個金飯碗,他可得保住。
“你以爲我騙你嗎?傷口跟昨天一模一樣,還化膿了,不信你看!痛死我了都。”
洛輕眠說着擡起腿,醫生半信半疑的幫她把紗布取下,不僅化膿了,血水粘着紗布,還十分難取下來。醫生蹙眉,看了看紗布又看了看她的傷口,頓時知道問題所在。
“沒理由啊!”
看他納悶,洛輕眠有些心虛,想到此行的目的,大着嗓子嚷嚷開口:“沒理由什麼?你就說藥是不是你給的?我在房間幾乎沒怎麼出去過,都快躺發黴了,結果還嚴重了。”
“太太,您的藥塗少了,太薄了,藥完全沒發揮作用。”
醫生看着傷口和紗布上僅有的一絲藥粉,如果不是觀察細緻的話,估計都看不出來。紀家那麼有錢,她也不是缺錢的主兒。況且這最好的藥塗在傷口又不疼,她那麼節省做什麼?
“您拿走那麼多藥,爲什麼只用了這麼一丁點?”
醫生好奇開口,洛輕眠上次幾乎把他這邊治傷口和跌打的藥幾乎搜刮完了,結果只要不塗?這是什麼理
難道她有收集跌打藥的癖好?
洛輕眠見醫生臉色越來越凝重,臉一冷,她上次情急下跑來拿藥,保鏢們把紀家幾乎翻了個遍,醫生一定是知道動靜的,而她現在的舉動很容易理解了,如果他知道告訴紀念琛的話……
來不及多想,洛輕眠眸光落在他剛消完毒的手術刀上,一把將刀抓在手裡,洛輕眠學着杉月以前在車上的樣子單腳踩在椅子上,越過桌子把手術刀架在他脖子上。
“如果敢說漏嘴告訴紀念琛的話,看看你還有沒有這條狗命繼續活着。”
洛輕眠威脅開口,她是演員,雖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演技不差,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好的劇本和導演看上她。
醫生怔在原地不敢動彈,他只是一個私人醫生,而且剛有些懷疑洛輕眠會不會這藥有企圖的時候,她就已經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了。由此猜測,上次紀家突然闖入的陌生人,應該被洛輕眠救下了。
不難回答爲什麼她會突然間拿走他那麼多跌打的藥了。只是藥不對症,所以她才又會開口繼續要。
醫生猜測是一回事,爲了不激怒洛輕眠。惹得她懷疑,他只得裝傻假裝不知道這件事。
“好好好,我是一定不會說的。”
發怵看着脖子上冰涼的刀刃,這可是手術刀啊!輕輕一割,他就皮綻肉開了,洛輕眠不會使刀子,萬一一個失手,後果不看設想。
洛輕眠見他回答爽快,十分配合,以爲他用緩兵之計,表面答應她。,背地裡卻悄咪的跟紀念琛告狀。
“你給我小心點,如果敢耍心機的話,你看紀念琛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洛輕眠手上使的勁大了些,醫生擔憂得連連點頭保證,實際她也擔心出事,所以手指一直在暗中使勁,把握好尺度。 шшш• тTk an• Сo
“還算你識相。”
說完,洛輕眠把刀扔在桌上,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比起醫生劫後餘生的大喘氣,洛輕眠只能暗地鬆氣。這種野蠻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做,沒想到效果竟然挺好的,真的成功制住了他。
“那什麼……太,太太……您看您還需要些什麼藥都拿走,我是絕對不會告訴少爺的。”
磕巴說完這段話,爲了讓洛輕眠信服,他還坐了一個發誓的動作,他承認,對洛輕眠,他果然還是慫的。
攤上這麼個主人,他也很無奈,反擊不得,又不敢忤逆,只好順着她的意思來。
“刀疤的傷口還有鞭子傷,都給我來一點,什麼好拿什麼。”
洛輕眠坐回位置整理了一下衣服,既然已經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她也不藏着掖着,對醫學知識,她一竅不通,索性直接告訴醫生對症拿藥好了。
醫生一愣,立即反應過來,從一排排中藥櫃裡找到一瓶三七粉,零零散散一些藥交給洛輕眠。
拿回藥之後,洛輕眠給月兒重新換藥,剛做好這些,門響起了。
洛輕眠開門,沒想到是她出監獄之後一直沒看見的蘇雨沁,蘇雨沁站在門外,看着洛輕眠尷尬笑了笑,有些拮据躊躇“輕眠姐,聽說你前段時間進監獄了,我一直都不知道,擔心死了,對了,你上次摔的地方嚴重嗎?”
蘇雨沁說着,撩起洛輕眠的裙角就想看她膝蓋上的傷口。洛輕眠哪兒那麼容易讓她碰到,腿往後挪,避開了她的舉動,蘇雨沁手頓了一下,尷尬起身。
“你還記得我啊,來探望人不應該帶個禮物或者水果嗎?你怎麼空手來了?”
洛輕眠言語裡有嘲諷的意思,她回來的時候那麼大的動靜, 以紀流錦那大嗓門嚷嚷幾句,她不信蘇雨沁一點風聲都沒聽見,更何況,她受傷的事,幾乎整個紀家都知道了。
現在纔來?她都快好痊癒了。
當然並沒有如此。
“嘿嘿,我想着你好不容易出來,應該要好好休息,所以就沒有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