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感謝大家的捧場!”
開場,一白髮蒼蒼的魔族老者就站在演武場前方的高臺上朝許多人感謝着,雖然誰都沒搞明白他這麼做的意思。
紛紛不忿,誰要你感謝了?
他們只是來看個熱鬧,又不是來幫忙的,可現在那老者一句話,說得他們好像是專程來幫襯的一樣。
許多人哭笑不得,暗罵一聲混蛋,差點就把對方直接罵死纔好,鬱悶的心情是一樣一樣的。
敢情在不知不覺中,還被這混蛋下了個套,硬生生的拴住了。
當場就有很多老魔想反駁、譏諷,但看這演武場上還有不少妖族修士、正道人族修士,他們就不得不暫緩下來。
不能丟人丟面子,再怎麼說他們也是魔族人,若被外來者看了笑話,那不就便宜別人了嗎?
他們也是大佬,也會在乎面子和尊嚴的。
見大家都沒有反對,還耐心聽他講下去,老頭安安點頭,不免覺得心頭一喜,心說:看來還是有魔族支持學宮的嘛,這就好。
慢慢來,他也不着急。
“今天是我們魔族稷下學宮第一批開學招生的日子,可能很多人對於我們稷下學宮還不是很瞭解,現在我就給大家講解一下:
第一,我們稷下學宮招收學生是不收費的,以後的學業也不收費,我們會按照正常程序儘量教導學生成才。
第二,學生們如果想要獲得修煉資源,那就必須要做一定的任務,只有完成任務後,纔有機會獲得一定的資源。
第三,我們歡迎各家各戶把各自的小子都送到這裡來,由我們魔族高層同意領導培養,以後直接進入魔族,成爲魔族的守護神。”
老者這番話一說,頓時在演武場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很多人都在想:要不要把自家小子叫來,畢竟是免費難得。
雖然資源要做任務兌換,但這種事到時候再看就是,如果任務實在是難,不做就是,反正自家也支撐得起,也不至於讓自家小孩連修煉資源都沒有。
這麼一想,不少人倒是對這稷下學宮充滿好奇、期待來。
說不定一座稷下學宮就能爲他們帶來巨大收穫,還免去了培養小孩的精力,節省更多的時間成本,也好用這些時間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並且,培養成什麼樣他們不都是魔族嗎?
哪怕是受人笑話,那也很正常好吧。
基於這種情況,很多魔族修士不禁對稷下學宮比較看好起來,說不定還能獲得更大好處。
反正只要把孩子送來就行了。
至於會不會成爲魔族高層們利用的工具,甚至是打手一般的存在,那就更加不用擔心了。
一旦有關於魔族的重大事件發生,那麼他們依舊要出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種打手關係。
或者說下屬。
和魔族之間,依舊有着數之不清的某種比較特別關係,讓人覺得有點釋然。
既然這就是現實,也反抗不過,那索性就不反抗了,坦然接受不是很好嗎?
老者見自己的話有了成效,不免一喜,忍不住又道:“各位,稷下學宮的建立,將會使得我們魔族走上一個新的臺階。
並且,經過我們魔族高層的相互討論研究後發現,學宮以後將會是我們魔族的修煉聖地。
往後魔族的高手,以及魔族的高層,都會出自於學宮。”
老者這麼一說,很多人這才恍然明悟過來,原來這稷下學宮居然這麼有來頭,以後是要成爲魔族聖地一樣的存在。
這還真是夠恐怖和厲害的,讓人有點震驚和興奮。
這豈不是等於說,以後他們的孩子都有機會成爲魔族的高層?甚至是進入魔族成爲大佬一般的絕世存在?
這敢情好。
“您放心吧,我們都是魔族一族,一定會爲魔族的發展做出屬於自己的貢獻。”
“就是,我們大家都是魔族,團結一致是必須要做的,絕不會掉以輕心。”
“沒錯,就是這樣,一起努力,爲了魔族的繁榮,也爲了魔族的瘋狂,讓孩子們都在學宮裡好好學習修煉,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雖然改變了傳統的教育模式,但培養的目的都是一樣的,並沒有誰因此而改變什麼。
對於這樣的結果,老者是很滿意的。
心裡不禁在想:有了這些人的支持,相信稷下學宮可以走得更遠一點了,今後讓它成爲魔族的修煉聖地,也不無可能。
畢竟,這是他們魔族傾力打造的學宮,將來要成爲傳承聖地一樣的地方,是魔族最根本性的東西,要保留下來的。
任何人都不能獨自享有它,學宮應該是屬於整個魔族。
對此,很多人在聽到老者講解以後都報以希望。
雖然他們也不知道這需要多少年纔會成爲聖地,也不知要付出多少艱辛和努力才行。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想象,或許這一次真的能夠成功呢?
這也是說不定的事情,畢竟有些事兒誰也沒辦法預料,說不定就成功了呢?
如果魔族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傳承聖地,那麼魔族這個種族,或者說這種修煉者,就一定還會繼續在世界上存在,而不會說有一天會淘汰。
他們也很想看到這個場面,這也是他們所期待的。
心裡泛起喜悅,爲了魔族的繁榮,出一把力或許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畢竟他們也同屬於魔族,一旦魔族強大了,他們也會受益匪淺的。
這也是一件難得的美事,自然不允許放過。
蕭然看着老者三言兩句就把演武場上的魔族們的情緒調動起來,並且還讓那些魔修們一個個都熱情高漲,像是有很大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爲了魔族,爲了聖地。
天下都可逆轉,更何況他們這些被人、妖兩族喊打喊殺的過街老鼠呢?
好不容易纔有一點成績,從來沒想過要驕傲,也從來沒覺得可以驕傲,他們魔族想要離開十萬大山,則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稍不注意的話,就有可能族滅人亡。
承載天命,也不是那麼好承載的。
雖然說魔族的存在已經億萬萬年了,從古至今,自從蕭然有記憶開始,魔族其實就存在了,一代又一代地傳承下來。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些魔族居然一直都沒有被人鎮壓下去,還活得好好的,讓人有種哭笑不得。
以至於到現在,魔族居然還存在於世上,還搞出這個稷下學宮,欲學別人那樣,做一個超乎絕世的強者嗎?
還是說,只是玩票性質的?
“爲了魔族的繁榮,這些人還真是捨得,也還願意這樣做。”刀魔淡淡地說了句,老實講,他是有些欽佩的。
可他也是魔族,卻完全沒有那些魔修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對於這個魔族,他也談不上什麼歸屬感,好像就是一個過客一樣。
雖然大家都是同一類人,但天下這麼大,還是有點不一樣的,這就是刀魔的想法。
更不要說趙飛這個一直被蕭然帶在身邊教育的傢伙,在他眼裡自己本身就和正道人士們沒有多少區別,僅僅是修煉的功法和方式不同罷了。
而且他也和那些頑固不化的傢伙不同。
想當年,蕭然還是帝國神帝的時候,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哪怕是魔族鬧翻天,只怕當時的他也覺得不過如此,或許在他看來,魔族就是魔族,大不了帶兵平叛就是,多大點事兒?
這些都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所以除了一開始對魔族建造稷下學宮表示好奇外,便再也沒有什麼想法,只是隨意說道:“一個學宮,能培養人才,但是同樣的也能毀掉人才。”
這不是危言聳聽,也不是他胡謅亂語,天下學院多的是,就有過這樣的前車之鑑。
可是,蕭然本以爲聲音夠小了,也不至於被人聽到。
那老者卻有點不同,居然還聽見了。
不悅地看向蕭然,見是一個所謂的正道人士,心裡琢磨着:這應該是一個前來爲魔主大人拜壽賀壽的人,要麼是親魔一族的,要麼就是與魔族合作的。
但不管是哪種,敢在魔族祖地詆譭魔族,都不是他允許的。
他們魔族如今已今非昔比,是一羣強大的種族。
雖然不像正道人族那樣承載天命,執掌天下乾坤,君臨九天十地,宗門、學院、世家無數。
但此時的魔族同樣不是非常弱,面對正道人族他們也有一爭之力,豈容你一個小小的道神境敢褻瀆和詆譭的?
魔之所以爲魔,那也是因爲魔本身的脾氣就不好。
正好,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老者的脾氣同樣不怎麼樣,一身暴脾氣就沒想過要更改,也沒思考過做掉蕭然,或者是教訓一番會有怎樣的結果。
他就這麼個不好的脾氣。
冷厲的寒芒掃了蕭然一眼,面色不善地質問道:“怎麼?這位外界來的正道修士對老夫剛纔的說法有意見嗎?”
一個外界之人,也敢妄論他們魔族的決定?
他真不知道蕭然是哪裡來的自信,居然這麼有底氣,就連他自己也不敢說是敢發表一定的悖論去談及稷下學宮。
這是上頭大佬決定要建造的,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更何況,魔族如何做事,如何行爲,那都是魔族自己的事,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
學宮該怎麼發展那也是學宮自己的事,再怎麼搞,你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又真的好嗎?
把他們當成什麼人,想捏就捏的軟柿子?
淡淡地瞥了一眼蕭然,老者氣勢如虹,身上更是寶光乍現,黑黝黝的魔氣已經開始肆虐起來,彷彿要吞噬蕭然,將這傢伙吞滅得乾乾淨淨不可。
但是很顯然,他們沒有機會了。
見老者出言阻止,又冷言冷語,蕭然不禁道:“我說得有錯嗎?一個學宮,能培養人才,但如果是培養不當的話,只怕也會阻礙人才的發展、培養。”
他並不認爲自己說錯了什麼,這話只是實事求是的論證而已,算不上出言不遜,甚至連口出狂言都不算。
瞥了一眼這些人,忍不住又道:“怎麼?你們魔族還不讓人說了?還是說連一點中肯的建議都聽不見去?”
誰知道,那老者卻繼續冷厲道:“嘿嘿,你這算是中肯的建議嗎?我倒是沒聽出來,想必其他人也沒聽出來。
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指指點點?
建議沒聽到,反倒是譏諷、嘲笑我們是聽到了,你不就是想趁機出風頭,以此來博取名聲,好讓自己出名嗎?
既然如此,老夫給你這個機會就是。”
蕭然卻冷笑道:“我需要這樣嗎?”
但是老者的行爲已經不容他反駁了,下手也不會再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