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衆人低聲議論,蕭然收了三尺玉身,卻緩緩踱步而來,懶洋洋地衝這些看戲的老古董和魔尊說道:“看起來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是因爲我嗎?”
衆人:“……”
誰也沒接話,實際上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因爲你難道還是因爲他們自作多情不成?
蕭然似笑非笑的表情,讓魔尊有種吃了老鼠屎的感覺,感覺這小子是在嘲諷他,剛剛那一戰他明顯落於下風,算是敗了。
而如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讓他好不尷尬。
黑着臉瞪向蕭然,陰沉着面目,都快要滴出水來一般,叫人好不鬱悶、難看,心想:你小子這是耀武揚威來了嗎?是想表達囂張,還是表示得意?
一時之間,因爲蕭然的過來,使得很多人妖魔修士都臉色不太好看,各自的心頭都抽搐着,被蕭然打臉實在太憋屈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想轉身就走。
但就眼前這場面,萬一讓人家以爲他們不尊重人,是不是就要結下仇呢?
要是平時,可能還沒有什麼,就現在這尷尬的時期內,讓他心情竟好不難看,鬱悶非常。
連曾經睥睨天下的霸氣魔尊,一個老牌法神境大佬,也不知道是多少神格了,在使出百變魔身之後居然也被擊飛,雖然沒有受傷,但面子是被拂了。
更不要說其他人,那更是蜉蝣撼樹,可能在人家面前就是一個徹底的螻蟻,還是別去得罪人了,免得被人家硬懟反而不好。
基於這樣的想法,很多人又開始數星星、數螞蟻,也不知道能數出什麼東西來。
“諸位,今天這麼好的大喜日子,要不大家都留下來論個道什麼的,覺得怎樣?”蕭然率先開口邀請道,目光落在那些圍觀的人妖魔身上,不管是老古董還是小年輕。
“論道?他居然想組織大家論道?記得前幾日稷下學宮的慕楓老人找他論道,他不是不願意嗎?今天怎麼又……”很多人表示不理解,之前還想着不關他們的事,你蕭然愛和誰打就和誰打,但是現在蕭然一席話,就讓他們脫不開干係了。
論個鬼的道,前幾日你咋拒絕人家慕楓老人了?
很多人妖魔心中都吐槽不已,臉色有點不太好看,抽搐幾凡後,還欲弄人。
魔尊正要藉口離開,誰知道蕭然這貨像是遭早就知道他的想法一樣,竟然衝他道:“大家都不開口,肯定是顧及魔尊大人你的感受,要不你老人家代表魔族,率先表個態?
咱們都是大道之下的修煉者,不管是修正道順應天命,還是修魔道逆天而起,亦或者是修妖道別具一格走旁門左道,都是天下芸芸衆生裡求道的一員而已,大家都是道友嘛。
你就先帶個頭,論一論,這回我們來點文的。”
蕭然舔了舔嘴脣,一副和藹可親地笑道,還不停地衝魔尊大人擺擺手,之前那些都是誤會,他明白滴。
來武的確實會毀掉不少東西,而且磕了碰了大家面子上也不好過,索性來一次文的,大家就當是以文會友那樣了。
這番話一出,現場是一片譁然,無數的人妖魔修士全傻眼地看着他,有些難以置信,這貨居然要論道,不禁是和他們論,還要和魔尊一起論,更是說出那番歪瓜裂棗一般的理論,讓人聽了有點哭笑不得。
心裡不禁想:都是大道之下修行的一員,既然也是道友,那爲什麼三族之間,依舊殺戮不斷?
當然,這些心裡話他們誰也沒直接問出來,要是得罪了人家,非拉着去一戰,那誰受這結果?
還是算了,這果,他們受不起。
以蕭然的天賦和絕世無雙的算計力,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天縱奇才,橫推當世,也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讓他們沒曾想到的是,魔尊嘴角抽搐,看向蕭然的目光雖然也憤怒,可他居然沒有拒絕,還直接點點頭,道:“好,那就來一次人妖魔三族的論道!”
有外界來的掌門人、教主不理解,好奇道:“魔尊大人這是認可了蕭然那套歪理論說法了嗎?”
“不知道,但他已經答應了,想必多少是有點承認吧?”有妖王回答道,也不是那麼敢確定這件事。
讓他們去猜魔尊心裡的想法,那不等於是去扯老虎的鬍子嗎?
他老人家心裡怎麼想,也輪不到他們去猜測,再怎麼說魔尊大人也是煌煌之輩,照耀十方,豈容他們詆譭、懷疑?
只是有一點讓很多原本只想當一個看客的人鬱悶了,他們只是想當一個旁觀者,把眼前的事都當作一個戲文來看,也算是難得的娛樂方式了,根本沒有誰想捲入其中。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們是想安心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看官、過客,可蕭然卻沒打算放過他們,心想:“既然來都來了,戲也看了,那要是不好好露一手,豈不太便宜人了?”
那可不行,他謀算這麼久,也就暫時把法身凝練出三尺,但這還遠遠不夠,還需要法域完成,這纔算是真正的法神境大佬。
所以,論道必須進行。
四周這些人也好,妖也罷,哪怕是魔,也沒有拒絕的勇氣,在他們看來,蕭然和魔尊都是不能得罪的,所以爲了兩不得罪,最好的辦法就是現在就答應。
眼看魔尊都已經點頭答應了,打算和蕭然來一場文比,而不打算使用武力,他們又豈能拒絕?
只好紛紛點頭應下,不敢再沉默了,否則他們真怕自己被打回爪哇國去,雖然也不知道那地方是哪。
衆人盤腿而坐,也不在乎快要淪爲廢墟的客棧,相反還淡定地坐在,好似不爲外物和環境所動,真可謂是,一心向道。
“沒想到我這老牛還有一心向道的時候,真是……”一頭老牛妖王坐在地上,喃喃自語着,心情極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