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原本緊張焦急的臉,一下子就板了起來。
這兩個道神境巔峰的混蛋究竟在搞什麼,居然連一個築神基境巔峰的人都保護不了,是吃稀飯的不成?
蕭然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沉着臉看着走過來的老吳和刀魔,心裡不禁有些生氣。
這兩人是怎麼搞的,居然連人都可以丟,怎麼不把自己也丟了?
這兩個混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氣得他一頓怒意泛起,差點就想打人了,不帶這麼欺負他的,把趙飛弄丟了,和直接打他臉有什麼區別?
他不知道老吳和刀魔是怎麼想的,但是心裡還是有這不滿態度,黑着面龐也不說話,就看這兩個怎麼跟他說?
嘴角一哆嗦,就差直接懟過去。
但到最後,他板着臉宛如一尊老神在在的大佬,不說不做,也不想,好似和他無關緊要一樣。
實際上蕭然的內心深處,已經開始窩火了——這兩個混蛋早上說要出去找點煉丹材料的時候他就覺得怪怪的,無利不起早。
可是把趙飛拉着,他就有點想不明白了,難道是出於一種害怕的心理嗎?
所以,纔會叫人一起去做個伴?
狗屁!
在他看來,這兩人肯定是把趙飛坑了,以至於搞出這麼多的幺蛾子出來,讓他好不憤怒。
剛一進門的老祖、刀魔,看到坐在一角落裡的蕭然,那孤寂的臉上還寫滿了憤怒之意,更不要說那鐵青一般的表情了。
心頭咯噔一下,不由一緊,暗道一聲不好,蕭然這樣子表明了是要出大事的,鬼知道會出現怎樣的結果。
一路上,他們兩個一直在糾結該怎麼向蕭然說明情況,一直在害怕蕭然要是不聽他們的解釋,那又怎麼辦?
原本想好的詞,可當他們看到蕭然的一瞬間就搞忘記了,腦袋裡突然是一片空白。
就像是被雷擊中一樣,恍恍惚惚來到蕭然面前,忍不住道:“蕭然,對不起,我們……”
可話還沒說完呢,就被蕭然直接打斷,他道:“怎麼了?怎麼就只有你們兩個回來了?”
還裝作是若無其事的樣子,簡直叫他們想哭的感覺都有了。
不帶這麼玩的。
刀魔立馬上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沉聲道:“剛剛在回來的路上,我們遭遇了一場伏擊,被一羣黑衣人算計,小飛他,他被擄走了。”
雖然不願意承認這件事,但他也知道這事兒隱瞞不了,該說的還是得說,只是遲早的問題。
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了,趙飛被人擄走,這本來就是一件大事。
只是對於老吳和刀魔兩人來說,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蕭然坦白這件事,有點不知道用什麼話去解釋。
這件事終究和他們自己有關,而且鬧到這個地步,也是怕蕭然責怪,到時候出現一些不好的狀況,那就不好搞了。
“受到伏擊?那你們怎麼沒事?”蕭然看了看老吳和刀魔,這兩人除了狼狽一點外,似乎也沒有受傷。
這像是火拼過的?
蕭然有點不相信了,就這話,說他孃的認爲是真的?
他又不傻,纔不會那樣以爲,真覺得他是傻子嗎?這樣的忽悠和嘲諷,根本無用。
淡淡地看着這些人,目露寒光而來,三個人裡有兩個都沒事,偏偏就是實力最弱的那個有事了,這難道也是假的不成?
老吳、刀魔:“……”
蕭然的話讓他們有點懵,心裡不禁在想:什麼叫我們沒事?難道非要大家都出點事,甚至是受點傷纔好嗎?
搞到最後,他們反而受到一番斥責。
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誰敢多說什麼,只是連忙道:“當時天黑路滑,也是黑燈瞎火的,我們根本看不清人影,正戒備着,對方突然發難,在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動手了,等我們回過神來時,對方已經把小飛擄走而去。”
這樣的解釋他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對於蕭然來說,這個說法顯然很難過關。
兩個道神境巔峰的存在,就連一般的人物都不會放在心上,卻在關鍵時刻沒反應過來,這話誰信?
“那你們覺得,出手的可能會是誰?按理說要擊殺你們的話,也不可能把小飛擄走,對方的目的顯然不是要殺人。”蕭然淡淡地說道,也是知道拿老吳、刀魔兩個老鬼沒辦法。
哪怕是斥責怒罵一頓,也改變不了趙飛被擄走的事實。
他們之所以會回來說明情況,這點也足夠說明這一妖一魔還是有點擔當的,不至於是那種見事不對就直接跑路的存在。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直接攻擊了。
淡淡地分析着,老吳和刀魔連忙點頭,這個方向是對的,對方的目的顯然不是想殺他們,應該是有別的目的。
“蕭然,你說會不會是魔尊?”刀魔提醒到,在諸多得罪的人裡,也只有魔尊最強,若非他親自出手,那種快速的情況下他們又怎會倒黴呢?
所以只有可能是他。
“有可能,但是也沒有可能。”蕭然搖搖頭,緩緩解釋道:“那魔尊和我們有仇是不假,也想幹掉我更是認真的,但是之前得罪的藍憂、姬月兩位公子,還有那稷下學宮的慕楓老人等等,亦或者是隱藏在暗處早就看我們不爽的人妖魔三族修士,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範圍太廣太大,一時半會兒哪怕是蕭然自己也沒好的推測,誰都有可能,但又都沒可能。
光靠猜絕對是不好猜的,所以他在想,會不會有另外一種情況——純粹就是巧合?
“傳說中,魔族祖地是一個深淵地獄,這裡每天都有恐怖的事情發生,有沒有被那些出來趁火打劫的混蛋算計?你們覺得呢?”目光一挑,蕭然就朝老吳、刀魔望去。
只是這二人搖頭說道:“有可能,目前我們一點目的都沒有,只能靠對方找上門來,他們擄走了蕭然,肯定還會找上我們的。”
這點毋庸置疑,不然擄走的意義就沒有了。
至於是誰幹的,那就不太好說了,蕭然也說不好,這事兒總之很讓人蛋疼,目前他們能着的就只有等待了。
四周不少聽到蕭然他們說話的人妖魔三族修士倒是嗤然一笑,小聲地叮囑自家後輩道:“你們都看到了吧,這就是囂張狂妄的下場,惡人自有惡人收。
嘿,以爲法神境就了不起了?
眼下那個叫趙飛的小混蛋被人擄走,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在修煉界中,一山更比一山高,還有無數的沼澤地,哪怕是一些宗門的聖子、道子,也不得不低調,之前攔住你們便是最正確的選擇。”
一羣老不死的以蕭然他們作爲反面教材,開始對自家的後輩小年輕們開始教育起來。
那羣小年輕這才恍然明悟,有種驚訝之感,暗暗發誓:今後絕對要低調再低調,君不見連法神境都要被算計嗎?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
說不定哪天不知不覺的就被人給算計了,到時候連怎麼哭的都不知道,那纔是真正的一臉懵,說不準吶,啥時候死翹翹了都不知道。
這些老魔頭老妖王雖說聲音很小,以蕭然他們爲反面教材教育自家那些個不知死活的小子,不然他們腦子裡整天就想着如何才能行俠仗義,或者是熱血沸騰地想要挑戰天下天驕,大有張狂到底的意思。
那咋行?
老一輩的人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這些人,那些都是假的,只有不斷地活着,那纔是真的。
活得越久,說明就越有機會成爲大佬。
名聲不名聲,那些都不重要。
“這羣王八蛋,真是會生事。”聽到四周那些傢伙的話,刀魔眼中兇光一閃,都想直接懟過去了,弄死這些混賬玩意兒。
說什麼風涼話?
真是的,還把他們當成反面教材了,拿來一陣分析對比,他們的名聲不臭也臭了。
對此蕭然卻只是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他一生從來就沒有怕過誰,但是這件事情實在是過於詭異,趙飛莫名其妙地被人擄走,至今還沒消息傳來,對方難道就這樣不管了?
還是說,想先涼一涼他們?
就算是渾水摸魚,也不是這麼摸的不是?
就在這個時候,蕭然遠遠地看到了一羣裹滿了黑色夜行衣的人往這邊趕來,黑色的魔氣震盪,倒是威風凜凜,頗爲霸氣。
一身威勢滔滔,好似蒼穹都被捲起一片雲霞,滾滾向前。
看到這樣的陣勢,哪怕是已經突破到法神境的蕭然也不由得渾身發毛,有種毛骨悚然的蛋疼之感,這羣黑衣人雖然不算很強,但是也不弱了,清一色都是道神境巔峰。
看到這裡,蕭然也覺得事情有點大發了,而且對方肯定是早就盯上了,有備而來。
“難道是魔主那個老不死的混賬出手了嗎?可我這樣的小蝦米怎麼會引得對方關注的?”黑衣人的到來,讓他感到很無奈,心情突然有些鬱悶。
這回出手的人究竟是誰?
他沒譜,也很鬱悶。
要是早知道會有人明目張膽的算計,他就不讓老吳他們今早出去了,也不至於搞出這麼多幺蛾子出來。
沒好氣地朝老吳、刀魔二人瞪了一眼,似乎在說:看吧,你們兩個惹出來的禍事。
可他們兩個心裡卻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要不是怕蕭然責怪,他們都想說:當初要不是你不顧後果地得罪那麼多人,我們何至於出去受罪?
歸根結底,還是你蕭然太囂張了惹出來的禍事,能怪他們嗎?
黑衣人走過來,先是淡淡地打量了老吳和刀魔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蕭然身上,從懷裡摸出一張請柬來,還道了句,“你便是蕭然吧?這封請柬是給你的。”
“誰給的?”蕭然眉頭皺起,淡淡地問道,並沒有去接那封請柬,也沒有答應的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對方卻冷冷地回答着,又說道:“你只需要打開看看就知道。”
“那還是算了,我不要了。”蕭然搖搖頭,並不打算要這封所謂的請柬,還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才懶得管呢。”
黑衣人懵了懵,儼然沒想到蕭然這個混蛋居然跟他耍起無奈來,氣得差點沒暈過去。
最後只得沒好氣地怒道:“這可由不得你,請柬我就放在這兒了,你是看也好,不看也罷,都和我們沒有多少關係,但是你那學生,可能就有點難辦了。”
說完,也不管蕭然接不接那封請柬,黑衣人直接就將其扔在旁邊的一張桌子上,然後轉身離去。
蕭然:“……”
這麼有性格嗎?
蕭然愣了愣,哪怕沒有去看這封請柬的內容,他也突然明白了,這舉動就是在請君入甕啊。
擄走趙飛只是個引子,或者說用他來着誘餌,目的還是爲了算計他,一場陽謀估計已經在陷阱坑裡等着他了。
去,還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