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賜婚
此刻,包括昭皇在內的全場視線全部集中到了我身上。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昭皇不緊不慢的聲音傳來,我點點頭:“之前引進天敵只適合緊急情況發生的時候,除了這一條紫堇還有另外兩條建議,相信加以時日,這三條建議一定可以幫昭國永久祛除蝗災這塊心病。”
“哪兩條?”
“第一,可從蝗蟲的生態環境入手。紫堇曾去東南一帶視察過,發現蝗蟲的成蟲喜歡乾燥的區域而它們的幼卵卻是產在水岸邊。所以我們可以在水邊大量種植草木,使蝗蟲沒有地方產卵,從而達到滅蝗的目的;第二,以目前形勢而言,蝗蟲是一大害蟲,可是如果我們能採取一定措施合理利用它們,不但能有效阻止蝗災的爆發,而且還能變害爲寶……”
“那該如何變廢爲寶?”
昭皇的興趣已經被我挑起,現在我的停頓引起了他急切的追問。
嘴角輕揚:“皇上,昭國東南一帶的百姓中有人蓄養大量的雞、鴨,餓等家禽。如果這些家禽能以蝗蟲做爲它們的首選飼料,不但能促進它們的快速成長也可以節約許多資源,如此蝗蟲此蟲不是變害爲寶了嗎?”
“妙、妙極!哈哈,妙……”
金輪西墜,昭皇的臉上露出了極其興奮的歡喜之情,看得出來他對於這三條建議很滿意。
君無戲言,昭皇既然已經在衆目睽睽哦之下答應放了寂飛揚,現在也一樣不會出爾反爾。
所以宮宴一結束,寂飛揚便和我同乘一輿回到了老頭子的威遠侯府。
我看着熟睡的寂飛揚的側臉,幫他掖了掖被角,雖然人是救回來了,可是他體內殘留的毒怎麼解,病怎麼辦?
現在的他處於混亂狀態,隨時都有可能因爲抓狂而傷害到其他人,這是我們誰也不願意看到的結果,我還是一樣沒有做到真正解脫他。
“老頭子,過幾天等父親修養一陣養好身體後,我就帶他回龍虎寨。”
最近和老頭子的相處方式很奇怪,按常理我應該恨他,可是現在每次遇見他,還是會忍不住把他當成老頭子,好像我們之間並沒有芥蒂般,然而午夜夢迴時還是會涌起一股無奈和挫敗之感……
而現在提出離開並不是爲了躲避這種曖昧的心情,而是從現實的角度考慮。
威遠候府雖然條件不錯,可是畢竟在昭皇的眼皮之下,昭皇在威遠候府安插的眼線不會少,所以這裡絕對不是一個可以久留的地方。
“小丫頭,爲什麼那麼快走?現今我們纔剛團聚你就要離開?”
我淡淡地看了老頭子一眼,點點頭:“父親的病非同一般。如果昭皇有意治療也不用拖到今日,而小暉對一些疑難雜症也有一定研究,我想回去讓他嘗試治療。”
老頭子沉思半響終是同意了我的決定:“你要帶三弟走我不攔你,只是到了龍虎寨後記得幫我打聽二弟的下落。”
“炎叔?你懷疑炎叔沒有失蹤,他還在龍虎寨?”
“沒錯。二弟做事一向沉穩,如果他是自己離開,一定會來昭國,到了昭國自然會知道我沒有死的消息,但是他現在卻音信全無,我懷疑他是在龍虎寨裡被人害了。”
“我明白了。”
“除了這件事外你還要注意下龍虎寨內的其他人。阿聰這人趁我不在奪取了山寨,可是憑我對他的瞭解,他不可能一個人把山寨打理成現在這種有條不紊的情況,所以我也在懷疑他的背後還大有人在。”
老頭子的話沒有錯,炎叔無故失蹤這點的確很可疑。
會是誰?居然可以越過炎叔操控黃聰?
三天後,父親身體逐漸恢復,漸漸說其他的話語,雖然我們都不知道那是什麼。
原本打算第四天便回龍虎寨,可是關鍵時刻卻在此時發生了一件意料不到的事。
昭皇有意下旨將我許配給他最寵愛的兒子,昭國的儲君炎矜!
炎矜?
三天前的宴會中坐在左席第一位,是個擁有健康小麥膚色,身形高大,面貌硬朗俊帥的男子。
曾經帶兵出征,在邊境歷練過六年,很有將帥之風,爲人豪爽大氣。
“小丫頭,你覺得怎麼樣?”
“不行。”
我斷然拒絕,昭皇真的算是個狡猾的獵人,他的算盤打得真是不錯。
將我賜給儲君,安個虛假的封號,當他昭國的太子妃,一輩子禁錮在昭國。只要做到這一點,那麼他不但可以不費一兵一足地控制我,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拉攏老頭子。
只可惜他不應該把賜婚的對象選在我這個獵物,他大概沒有想到,我會在關鍵時刻反咬他一口。
暫且不論自己沒有接觸過炎矜這個人物,不瞭解他沒有感情基礎這一事實,更重要的是,昭國冊立太子妃,這個消息會很快傳到四國,到時我的名字就一定會出現在南宮軒的龍案上……
寒國皇后成了昭國太子妃?
南宮軒會採取動作,一定會……
無論是暗衛凌波女也好他與昭國的交涉也罷,到時我都很難逃出他佈下的困境,結果會脫離我的控制。
南宮軒,我在心裡默唸着這個名字,現在的你怎麼樣了?
面對你,我會是一隻徹徹底底的鴕鳥,至少現在我還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面對傷害過的你……
“可是昭皇賜婚的意圖和決心都很強烈,結果恐怕很難扭轉。”
老頭子的話傳來,我不禁皺了皺眉,難道我的事就不能由我自己決定嗎?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不能扭轉也要扭轉!”
“小丫頭,是不是因爲冰夜的關係,你……還在喜歡他?”
喜歡?
真可笑,有那麼明顯嗎?
老頭子居然那麼直接地對我說出我喜歡寂冰夜這個話題。
“你想多了。”
我現在考慮的不應該是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我能不能的問題。
“小丫頭,你知道冰夜是你的哥哥。你千萬要把握好自己的感情,不然最後痛苦的還是你們自己……”
老頭子的眼神很怪,帶着悲哀的憐憫,現在的他一定很武斷地認爲他的看法是對的。
我沉默地離開,不想提到這個名字,不想腦海裡出現那個人的身影。
“小丫頭……”
“我今天晚上就走,至於賜婚這一事,你負責搞定它。原因就說我突然暴斃。”
扔下這句話就徑自離開。
既然決定今晚要走的話,還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