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君若塵跑進來,沈雲錦立刻笑道:“皇上,我好了。”
“皇后真的好了?”君若塵一邊走近沈雲錦,將自己的手在胳肢窩裡捂了捂,方纔放在她的額頭上,溫浸浸的,再看看眼睛,清澈水亮,小嘴紅潤鮮豔,精神也是歡蹦亂跳的,方纔微微點頭道:“李御醫,再仔細瞧瞧,皇后娘娘是否還需要再多吃兩天藥劑?”
“皇上……”沈雲錦立刻叫了起來,一邊鼓着嘴,瞪着大眼,恨恨的望着君若塵,這個男人真是傻了嗎,藥有什麼好的,總是讓她吃。
“回皇上……”李御醫趕緊的行了一禮,柔聲道:“聖人云,是藥三分毒,既然皇后娘娘此時已經康復,藥補不如食補,依臣之見,倒多吃一些營養之品,比藥的效果更好。”
“瞧瞧,御醫說了吧,食補,食補……”沈雲錦立刻大叫了起來。
“李御醫,依皇后的身子體質,需要多吃些什麼滋補品?”
“回皇上,燕窩,滋養,活血……”
君若塵立刻一陣的乾嘔:“這個不行!”
李御醫心中納悶,沈雲錦看着直髮笑,李御醫又想了想道:“感冒最好的便是喝雞湯,尤其是現在,冬季時分,別了雞湯,百病不生。”
“好,好,來人,立刻吩咐下去,每日爲皇后娘娘備雞湯。”君若塵連忙的吩咐道。
“皇上,不用天天吧……”沈雲錦弱弱的抗議着,一邊看着李御醫,滿眼的責備,這得要殺死多少隻雞啊?
喝了一天的雞湯,沈雲錦只覺得自己彷彿渾身上下長滿了雞毛一般,天天這樣的喝?還不是把她補成大胖子,不但如此,膳食之中,蔬菜之類的幾乎再也看不到,燉魚,燉豬腳,燉乳鴿,燉母雞,燉肥鵝……
沈雲錦望在那裡,望着滿滿一桌子的補品,她可以預見,不久的一天,自己會肥到走不出坤乾宮的房門,她會胖得像二寶那樣,看不到頭,身子的分節,只能看到一個球在地上滾,一個球
在地上滾啊……
沈雲錦第二天坐到飯桌前的時候,望着彷彿昨天沒有動過的那些膳食,只覺得一陣的乾嘔,此時皇上君若塵正在御書房,雖然天下安定,只是各縣各府各省的奏摺卻日日如此多,他是一個好皇帝,沈雲錦很欣慰君若塵是一個好皇帝,要加緊的批閱那些奏摺,所以,不會在這裡看着她吃飯,她很慶幸。
“彩兒,這個……這個……怎麼吃啊?”沈雲錦可憐巴巴的望着彩兒。
彩兒同情的看看桌上的膳食,腹中也是一陣的翻江倒海。皇上,這不是食補啊,這是餵豬啊。
“要不,奴婢再吩咐御膳房做一些清淡的飯菜來?”
“你認爲可能嗎?”
彩兒搖搖頭,皇上聖旨一下,誰也不遵?
“要不,皇后娘娘勉爲其難?”彩兒說着這話的時候,自己都不相信能吃得下。
“好吧,皇后娘娘要如何?”彩兒終於忍不住了,在沈雲錦哀怨眼光的注視下,囁嚅的說道。
“彩兒,我們,不如偷偷跑出去,前次莫大膽在街面上買的餅和粥,着實的好吃……”沈雲錦立刻柔聲的商量道。
“娘娘……”彩兒無語,前次跑出去,闖得禍還小,皇上什麼時候准許娘娘出宮了?
“彩兒,我們這次出去,帶銀子,就不用當首飾了。”沈雲錦說着,立刻從身上翻出一塊大大的銀子,敢情她早都準備好了。
“娘娘……”彩兒擔心的看看外面,那些侍衛能放她們出去纔怪?
“不用怕,我已經想好了。”沈雲錦看出彩兒眼中的動搖,立刻說道:“你叫莫大膽進來。”
“叫他進來?莫大哥可是很認真的人。”彩兒皺着眉頭,莫大膽自從進宮以來,一釘一板的,就是看到自己,也是恭敬的行禮,叫一聲:“彩兒姑姑。”倒不如從前那樣親和了。
“去叫。”
“卑職見過皇后娘娘,娘娘有什麼吩咐?”莫大膽進得房
來,連忙的磕頭行禮。
“莫大膽,你可知罪!”沈雲錦臉色一沉,喝問道。
莫大膽一愣,彩兒也是一愣,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
“本宮三番五次說過,若不是在大臣面前,不得行禮,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明知故犯,莫大膽,你真的以爲本宮的懿旨無用嗎!”
“娘娘……”莫大膽立刻尷尬起來,自打進宮,知道了那個沈大哥,原來就是皇后娘娘,彩兒竟然是皇后娘娘身邊的紅人,他原本抱着滿心的希望,突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自己這輩子,再怎麼努力,也不過就是宮中一個小小的侍衛,拿着每年一百二十兩銀子的俸祿,據說彩兒的俸祿,是他的五倍之多,而且每次的賞賜不在其中,更有八卦消息,皇后娘娘親自說過,要爲彩兒尋一個達官貴族,莫大膽越在宮中待得久,越覺得這個希望,簡直就是一個奢望,他心裡的這個希翼,就像吹出的水泡一樣,啪的一下,便破碎了。
所以每次見到彩兒,他都恭敬的行禮,叫一聲:“彩兒姑姑。”其實是在提醒自己在看清現實。看到皇后,也是恭敬的行禮,這已經成了一個習慣,從前皇后娘娘對他這番作爲,也是睜一眼,閉一眼,便過去了,從來沒有說,爲了行禮而責罰過的,沒想到,今日皇后娘娘竟然發飆了。
莫大膽趕緊的站起來,連聲道:“皇后娘娘,卑職不敢,卑職不敢……”
“哼,不敢,本宮瞧着,你就是故意的‘抗旨不遵’!”沈雲錦故意的加重了這四個字的語氣,一邊衝着彩兒眨了眨眼睛。
彩兒機靈,立刻明白了沈雲錦的意思,本來對着莫大膽也有淡淡的怨意,聽着沈雲錦的話,立刻在旁邊襯道:“莫大膽,你這膽子也真是大,一次兩次的,娘娘姑息你,你還越來越不把娘娘放在眼裡了。”
“娘娘,卑職真不敢,真不敢……”莫大膽性子直,又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或者求饒什麼的,急得額上青筋直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