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的話一聽就不是好話。
想往哪走還用給他通報嗎?
廣氏兄弟也是在外橫行霸道慣了的,知道他不好惹不意味着就得低頭認慫,聽到這話脾氣最暴的廣榮先不能忍了。
“你什麼意思?”原本就被沈飛施加的壓力逼迫,現在廣榮暴脾氣上來了,眼珠子都冒出了血絲,手往後腰處摸索。
隱藏在人羣中的張莉對刀具槍械等兇器最是敏感,在眼前一花閃過刀子鋒芒的時候,她就睜大了眼。
沈飛暗中給張莉傳音:“放心,一切盡在我掌握,他們翻不出天。”
張莉記起沈飛能耐,點點頭,沒有發作。
倒是郝彤見兩個彪壯大漢面露不善盯着沈飛,心裡的慍怒也迸發了。
換做她一個人與兩個氣勢駭人的彪壯大漢對峙,她顧忌諸多當然會驚懼,但是擋在她面前的是沈飛。
沈飛是她請來吃飯的,結果飯沒好好吃,沒臉沒皮的痞子先上門討打了,還叫上了幫手。
在他們面前郝彤苦心維持的淑女一面破裂了,是給沈飛驚豔了,她也是真羞惱這些意外狀況。
現在這兩個彪壯大漢還想跟沈飛叫板,她就是知道自己不自量力,也看不下去沈飛被這兩個人威脅。
她不忿地開口道:“來我們店找事,鬧得臉面不好看了就想走人?你當我們店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那你想做什麼!”廣武的大嗓門甕聲甕氣響起,震得牆皮都在震顫,讓沈飛沒想到的是這廝竟然一腳踏入古武門檻。
怪不得有底氣出來混,手上是有兩把刷子啊。
可惜,練氣對真正的古武者而言根本不夠看,更別說想對付他一個先天了。
沈飛就是彈彈手指都能給這倆大漢崩飛了。
不過郝彤自己難得出來討取公道,沈飛自然不會插手,所以他不急着說話,只期待郝彤的下文。
郝彤沒叫沈飛失望,衝着一身煞氣的廣氏兄弟依舊面不改色道:“你們一而再上我們店鬧事,屢犯不改,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憑什麼讓我們一直忍氣吞聲。我要報警,看你們進局子裡還怎麼出來禍害人。”
“什麼,你想報警,讓我們
進局子裡?”廣氏兄弟就像是聽到什麼滑稽的笑話一樣,臉色古怪變化一陣,鬨笑起來。
幾個痞子不知道老大笑什麼,只知道他們手裡沾着人命都敢在外晃盪,定是連條子都不放在眼裡的。
在混黑的眼裡,不把條子放在眼裡那就是能耐的表現,於是幾個痞子看着廣氏兄弟的眼神更晶亮了,認定了跟着這樣的大哥有前途。
“笑什麼!”
廣氏兄弟好了傷疤忘了痛,當着張莉這個警局局長的面表現出對公安系統的藐視,張莉再淡定不能了。
她平生最恨蔑視法律,踐踏法律的惡徒,如今廣氏兄弟都成了即將被一網成擒的魚,竟還敢覺得報警可笑?
張莉陡然一聲暴喝,震得四周人耳朵都嗡嗡迴響起來,不由得震驚地看向這個突然發威的高馬尾美女。
此時衆人眼中的美女寒着一張臉,兩眼簡直要噴火一般,死死盯着廣氏兄弟,鐵拳攥在一起發出咯吱咯吱的爆響。
這是張莉要暴走的前兆啊。
沈飛一見挑眉,這時候他也不敢惹張莉這朵霸王花,還是有多遠躲多遠吧,避免殃及池魚。
“小心啊。”
郝彤依稀記得張莉和沈飛關係不錯,卻一時想不起來這是沈飛身邊的哪個美女,只能語焉不詳地提醒。
張莉腳步一頓,嗯了一聲,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給了沈飛一個秋後算賬的眼神,沈飛心裡不由叫苦。
摸摸鼻子,他忙拉着郝彤退後再退後,省得待會兒血濺三尺嚇壞她。
秋後算賬就秋後算賬吧,但願張莉暴揍這兩人一頓後能多少消消氣,他們還能有坐下好好談的可能。
沈飛也沒忘記廣武身懷武藝,拉着郝彤的同時,目光一直凝着在張莉身上,爲她掠陣。
事實證明,沈飛還算小看張莉了。
張莉不會武功,但是她有槍,別看她現在便衣簡從,她的真傢伙從不亮在外頭。
當捱了張莉幾下重拳後,廣榮因爲輕敵被揍狠了,認出張莉真正身份的廣武一看不好,大吼一聲就暴起身形,攥着拳頭要搗向張莉的太陽穴。
這一拳還沒觸及皮膚,就激起層層勁風席捲而來,張莉見識過沈飛身手也明白一點古武者的手段,哪敢小瞧。
眼神一凜,張莉出於直覺直接拔槍對上廣武,“不許動,舉起手來!”
槍快還是拳腳快?廣武就是對自己的武功再自負也不敢跟槍子兒比快。
這次他們是栽了。
廣氏兄弟不甘地耷拉下腦袋,眼睛充滿血絲,一看就是還不服氣的血狼,解開枷鎖就會野性難馴暴起傷人。
張莉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以往犯在張莉手上的,哪個不是窮兇極惡之徒,對付這種人張莉經驗老道,在埋伏的時候就早跟外面接應的警員打好暗號,事成後暗號一放,一隊特警就跑了進來,直接拿槍抵着人就往外押。
整個過程雷厲風行毫不拖泥帶水,郝彤都看得一愣愣的。
張莉解決了一樁案件,又假公濟私揍了一頓人肉沙包,心情勉強舒暢了一些,再看沈飛也沒那麼礙眼了。
沈飛一見張莉表情舒緩,心思又活泛起來,忙拉着兩女互相做介紹。
郝彤知道張莉身份是景東市警局局長,驚訝得嘴都長成了O形,眼裡滿溢了崇拜之色,看得張莉很是赧然。
擺擺手示意不用拘束,三人單獨找了個包間,點了一些烤串吃着,沈飛就勢將他的打算說給張莉她們知曉。
“癡等你的人太多了,你顧得過來麼。”張莉這會兒發現沈飛是認真的,心平氣和了,說話也沒那麼衝了。
只是她質疑沈飛之前的人品,一等就叫她等了那麼久,還多出那麼多個姐妹來,不怪張莉心存怨念。
對張莉的質疑,沈飛只能乾笑,真想穿梭時間把過去自己的自己扇個幾十巴掌,再痛罵一頓。
總歸是他虧欠了張莉,多餘的解釋話語他說不出來,也就嘆口氣,不斷喝着悶酒,再就巴巴望着她。
郝彤見了不忍,奪下他的酒杯柔聲對張莉道:“張姐,沈飛都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再相信他這一回吧。我看得出來,沈飛是認真的,不然不會一改過去避之不及的態度,主動和我們接觸,要給我們名分,還要舉辦婚禮……其實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真心喜歡他,當然希望他能真心實意對自己。可他太優秀了,要我等好久,終於等來一次與他相守的機會,我是十分願意的。我從你眼裡也看到了猶豫,爲何你不遵從自己的心意一次,也再給他一次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