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派位於蜀中嘉州的峨眉山。
峨眉,取大峨山與二峨山兩山相對如眉而名。一說峨眉作蛾眉,謂山雲鬟凝翠,鬢黛遙妝,如螓首蛾眉,細而長,美而豔也。於是有“峨眉天下秀”之諺。
顧妙雲是土生土長的嘉州人,很小的時候就被家人發現過人的武學資質,而送入峨眉派專心學武。
她答應要做導遊遊覽峨眉的盛景,路上就放慢了腳程,先帶二人去有名的大佛處遊覽個遍,又跑去著名的幾個景點轉了轉,不知不覺也過去了小半個月。
夏茹果玩得樂不思蜀,要不是沈飛清楚記得他們還有事在身,上峨眉辦完事後還要速速回京繼續參加廚藝大賽,他們恐怕就要留在嘉州幾個月不願回去了。
夏茹果很遺憾這次玩不盡興,沈飛特地答應她,待萬事皆休,他和衆女大婚後便天天周遊世界玩耍。
登上峨眉之日,晴空萬里,登高望遠也別有一番趣味。
因爲峨眉山遊人不絕,峨眉派也是供人來往拜訪的地方,真正的峨眉派核心並不在人們印象中的道館裡。
“峨眉近千年歷史,分支衆多,光是在峨眉山上因道統不同就分爲內峨眉外峨眉,其中外峨眉多爲男弟子,我有個師叔是外峨眉元老,主張黃老學。而內峨眉,則是現在我師傅爲首經常在江湖上行走的正統峨眉派,主張老莊學。”
說話間,一道不爲人知的鐵索橋出現在三人面前。
夏茹果驚訝地看向顧妙雲,顧妙雲莞爾道:“這是爲鍛鍊我們峨眉弟子,專門設下的障礙考驗,是要我們始終不可懈怠武學修煉,不然門都出不去。”
鐵索橋另一邊,正如顧妙雲介紹的,是峨眉派真正的山門。
區區一條鐵索橋,自然難不倒三人,就是現在功底最弱的夏茹果,輕功也是被沈飛調教出來的,不可小覷。
三人飛上鐵索橋如履平地,山門前守衛弟子一看到大師姐熟悉的身影,對視喜悅一笑,趕忙迎上來。
“大師姐回來了!”
“大師姐,你這次出門太久了,我們都很想念你!”
顧妙雲這一路歷練是變得沉穩,但得見親人,臉上笑容無法自制地展現出來。
拉着兩個守門師妹激動地說了不少話,其中一人才想到自己得向師傅通報一聲,趕忙上山。
“雖然已經跟聆音師太知會過,但是按照江湖規矩,我們得等待主人的迎接。”
沈飛帶着夏茹果站在山門前等候,顧妙雲想着自己作爲主人,不該慢待客人,也陪着他一起等師傅出來。
哪知他們沒先等來聆音師太,反而等來了顧妙雲難纏的師妹,顧珍珍。
“不過下山試煉,大師姐磨磨蹭蹭竟到今日纔回來,讓師傅師叔們好等。”顧珍珍人未至聲先到。
僅這一句話,沈飛和夏茹果對顧珍珍的觀感就變差了。
一路相伴,這段時間以來他們瞭解的顧妙雲是傳統俠情女子,固然天真不失正直,爲人也溫柔好相處。
要不是答應過沈飛和夏茹果好好遊覽峨眉四處的風景,顧妙雲歸心似箭,不可能耽誤那麼多時間陪他們到處玩。
而顧珍珍什麼都不瞭解,上來就給顧妙雲貪玩誤時的大帽子,叫人難生好感。
待顧珍珍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沈飛和夏茹果都從她眼裡看到毫不掩飾的對顧妙雲的敵視。
峨眉派內部宣揚團結友愛,同門不得相爭,就是因爲這條鐵律,縱使顧珍珍再看顧妙雲這個大師姐不順眼也只敢在言語上酸幾分。
“我是回來晚了,二師妹你回來得倒是早。”上次和沈飛見面,回來顧珍珍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一直拿沈飛嗆她一些有的沒的,顧妙雲想着那是師妹自己不跟她一般計較,忍了。
這次當着沈飛這個外人的面,顧妙雲不想再忍,免得讓人笑話。
顧珍珍被小小反擊了下,怔住了,隨即就哼笑道:“師傅一早飛鴿傳書給我,我收到了自是要快馬加鞭趕回。”
“師傅飛鴿傳書給你?”顧妙雲狐疑地看着顧珍珍,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有現成的快捷方式,電話短信甚至email師傅不用,居然用上原始的飛鴿傳書?
她記得,幾位師叔可是很寶貴那些精心餵養的鴿子的,不到特殊時刻不會動用飛鴿傳書。
顧珍珍就知道她這位固執死板的大師姐不信,炫耀性地晃了晃手裡的字條,沈飛掃了一眼,正好看到內容。
萬佛頂來人,莫回。
明明是叫不要回去,顧珍珍卻快馬加鞭回來了。
沈飛暗暗搖頭,不想多管閒事。
不過轉念,他腦中一道電光閃過——
魔蹤現萬佛頂。
這不
正是他的來的目的之一嗎?想搞清楚此魔是否非彼魔,萬佛頂又是什麼地方。
“不可能,若你有飛鴿傳書,我爲何沒收到?”顧妙雲看到那張字條臉色變了。
不到十萬火急,師傅怎麼會選擇用飛鴿傳書。
正猶豫時,聆音師太已經聽聞大弟子帶沈飛和夏茹果來峨眉拜會的事,趕忙親自下來迎接。
“沈飛,你來了。”聆音師太一到,顧珍珍就變得收斂了許多,低眉順眼地站在師傅身側。
顧妙雲道了聲師傅,心中疑慮未消皺着眉頭,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好當着沈飛的面詢問師傅,只好沉默靜立。
“小子見過師太,一別多日,師太安好。”
“貧尼安好。沈飛你師傅近況如何?”
寒暄了一陣,聆音師太引着沈飛前往會客大堂,沈飛仔細留意她的臉色,敏覺地發現師太眼角眉梢帶有憂愁。
這萬佛頂,難道不是善茬?
不等沈飛多想,會客大廳近在眼前,三清道人畫像懸於廳堂正中,進來就感受到道家正統的莊嚴氛圍。
再跟着聆音師太落座,沈飛這才注意到會客大堂裡不止有他和夏茹果兩個外來的客人。
還有兩名手執佛珠穿着藏紅僧袍的僧人,眼觀鼻鼻觀心地靜坐。
“沈飛,貧尼給你介紹一下,這二位是同在峨眉山傳教的佛門高僧,隸屬萬佛頂,過去鮮少在江湖行走,故而聲名不顯。摩懺大師,摩悟大師,這位……”
“聆音師太不用介紹了,沈飛沈掌門的大名,我們早有聽說了。”那名爲摩懺的僧人吊起眼皮,用一種叫人聽着很不舒服的語調懶懶道。
摩悟不言不語,還是老僧入定狀。
但因爲摩懺這一句,整個會客大堂陷入好不尷尬的沉默。
直到沈飛一聲輕笑,這怪異的氣氛才被打破,“萬佛頂,恕我孤陋寡聞,還真從未聽說過。師太,可否給我再深入介紹?”
坐在峨眉派的會客大堂沒把主人聆音師太放在眼裡,沈飛乾脆無視之讓聆音師太繼續介紹萬佛頂,就差沒對着這兩個僧人的鼻子道一句“我管你誰,這裡沒你撒野的份”了。
峨眉派屢屢相助自己的情分,沈飛都牢牢記着,對自己人他向來護短。
這萬佛頂的人好生狂氣,以爲和少林大師一樣剃禿穿袈裟就真當自己是高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