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高呼二拜爹孃的吳金良,愕然的瞧着曲修凌。
春花笑嘻嘻的打趣着曲修凌,“哎呀,曲老大夫,這拜堂哪能停下呢?”
“不行,老頭子就盼着這一日呢!”曲修凌用力嚥下了嘴裡的肉,站到林書正的身前,“親家公,咱倆坐一塊吧,我要讓他們小兩口給我磕頭拜大禮啊!”
林書正瞅着曲修凌略微皺了皺眉頭,正要起身。
劉翠蓮搬了一把木椅走過來,笑呵呵的說着,“曲神醫,你和林老坐一塊吧!”
曲修凌得意的坐在木椅上接受了沈志凡和敏孃的跪拜大禮。
幕家塵瞧着自個好友滿面春風的樣子,也爲他高興。
在吳金良高聲喊着送入洞房的時候。
春花和劉翠蓮夥同村裡的幾個婆娘把沈志凡和敏娘簇擁進了裡屋。
曲修凌也想進去起鬨嘻鬧,被吳金良拉開,“曲老大夫,那熱鬧咱就不去湊了,在這裡陪着範老爺說說話吧,馬上就該開席了!”
聽到馬上能吃飯,曲修凌才乖乖的坐了下來。
堂屋裡擠滿了人,他們瞧着新人進了裡屋,都說笑着退了出來。
周氏從瞧到範正明來到,就躲的遠遠的,雖然聽到堂屋裡熱鬧,由於懼怕範正明,只好蔫巴巴的坐在院子一角的桌子旁。
幕憐香來時就琢磨着,到了葉家一定要好好瞧瞧敏娘到底是個啥樣的女子,能讓沈志凡念念不忘的孤獨了十幾年,而且還養了葉婉馨那樣聰慧機靈的小丫頭。
她在葉婉馨的陪同下進了敏孃的屋子。
沈志凡正滿臉通紅的拿着稱挑開敏孃的蓋頭,敏娘羞的頭低垂着。
春花笑嘻嘻的說着,“沈大夫,你可是天大的福氣,能娶了我們敏娘嫂子,往後可是我們花溪的人了,我們往後瞧病也便利多了!”
“呸,春花,你個爛嘴婆娘,這大好的日子說啥病不病的!”劉翠蓮輕啐了春花一口,拉過了一旁的一個三旬左右的婆娘,“沈大夫,先讓我們的十全娘子給你倆撒牀,也讓你們早生貴子,夫妻恩愛!”
沈志凡微微笑笑,俯下身子,“有勞各位嫂子們了,兄弟給你們行禮!”“沈大夫,別這樣客氣,我們都是村裡的婆娘不講這些禮數!”劉翠蓮衝他擺着手,然後衝那婆娘笑着,“香蘭,你就開始吧!”
香蘭滿臉笑意的唱唸着,“花轎紅傘四人擡,黑漆大門雙奉臺。”
“五領轎杆轉進來,新人下轎不空懷。”
“懷抱寶瓶對家來,堂屋門口挑蓋頭。”
“照東方,亮堂堂,照西方,桂花香。”
“照南方,烏龍大纂怪排場,照北方,銀盆大臉賽雪霜。”
“攙左手,桂花香,攙右手,五端樣。”
“三間屋子兩道樑,當央支個花家堂,金紙蠟燭燒大香。”
“男站東,女站西。”
“小兩口子拜天地,先拜天,後拜地。”
“拜個公婆年百歲,拜過天地進洞房。”
“小小門簾六尺長,上掛樑頭金鉤上。”
“這個牀真怪美,四塊金磚墊牀腿。”
“這個牀真怪花,四個饅頭壓牀笆。”
“你端五穀我撒牀,我把孩子名字都起上。”
“大的叫個大杆子,小的叫個小海棠。”
“一把撒到新人懷,南邊觀音送子來。”
“一撒金玉供滿堂,二撒石榴共海棠。”
“三撒三元及第,四撒事事如意。”
“五撒五子登科,六撒六六大順。”
“七撒七子團圓,八撒八子娃娃。”
“九撒九連生貴子,十撒夫妻二人到頭一百年。”
“一把荔子一把棗,撒得小孩滿堂跑。”
“一把栗子一把元,撒得小孩滿堂旋。”
“茶碗底子棗子花,棗子開花結棗子,早生貴子到你家。”
“吃袋煙,喝口茶,唱個小唱謝東家。”
“一謝東家好果子,二謝東家好煙茶。”
香蘭唱着,劉翠蓮把端在手裡的紅棗和粟米往牀上撒着。
吳靈芝也湊到孃的身旁,“娘,這好玩,讓我也撒一把!”
“去,一邊待着去,這可不是你個小丫頭鬧着玩的,你娘也是頭一會幹這事,還是託了你個小丫頭的福!”劉翠蓮嗔怪着把閨女往外趕。
幕憐香仔細的打量着敏娘,心裡驚歎,果然是個不打折扣的美人,怪不得能讓沈志凡牽腸掛肚的。
她聽香蘭把撒牀歌唱完,就笑吟吟的走上前,“嗯,這小嫂子唱的真不錯,竟然比安順的喜娘還要好幾分!”
幕憐香衝自個丫頭萍兒點下頭,萍兒會意從身上拿出一些碎銀子,遞給了香蘭。
香蘭接過銀子,趕緊衝幕憐香彎腰行禮,感激的說着,“香蘭謝夫人賞!”
“沈大哥,你今兒娶了如此美人,我們的臉上也有榮光!”幕憐香笑呵呵的說着,“沈大哥,你這些年可沒白等啊,我也祝賀你們夫妻同心白頭偕老!”
沈志凡和幕憐香也很是熟悉,他笑着迴應,“我多謝範夫人的美言。”
“沈大哥,你快別叫我範夫人了,這硬生生的就叫的疏遠了。”幕憐香佯裝生氣的望他一眼。
瞧着幕憐香的神情,沈志凡的臉更加紅了。
葉婉馨好奇的瞅着他們,心裡有些懷疑,這二人總不至於有啥私情吧。
可是自家娘成親入洞房,她做爲女兒也不合適再瞧下去,就和幕憐香告辭出了裡屋。
香蘭把銀子裝進荷包,端起桌子上的酒壺,“新郎官和新媳婦該喝合窇酒了。”
劉翠蓮上前把他二人的衣裳結在一起。
沈志凡和敏娘紅着臉把合窇酒喝了。
洞房的禮節儀式在衆人嘻鬧中行完,駱文浩和幕雲晉就把沈志凡拖了出去。
熱鬧的吃罷午飯,客人都陸續的走了。
幕家兄妹也在幕家塵的黑臉下,耷拉着腦袋上了馬車。
葉婉馨瞧着今兒周氏很是規矩,就把客人們拿來的賀禮給她們分了一些。
周氏興奮的和楊紅英拿着東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