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玖皇看向蕭梓兮：“你知道什麼，儘管說，朕都聽着。若是供出幕後真兇，朕可饒你不死。”
蕭梓兮身體一震。
可以不死？
不過，她答應了爺爺和九殿下……
“是爺爺讓我做的，爺爺他們事先就跟月蝕國的赦皇子勾結好了，我只是個接頭人而已。陛下，民女是冤枉的。民女之前之所以會一口咬定，一力承擔所有罪責，是因爲爺爺和九皇子殿下，曾經深夜探監，要求民女閉嘴，九皇子殿下甚至欺騙民女，說事成之後會娶民女爲妻。”
所有的真言，抑制不住地，一股腦兒，全部都說出來了。
“是，民女有罪。民女是做出了通敵叛國的行爲，但真正的叛國賊，是爺爺和九皇子殿下，他們爲了奪取儲君之位，已經籌謀了多年！”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周圍都是倒吸涼氣的聲音。
所有人都用一種極爲震驚的眼神，看向神九清。
“老九要奪儲君之位？”西玖皇皺眉，一臉的不可置信，“老九從不參政議政，不可能有這份心思……”
“陛下！凡事皆有可能！您又怎知，這不是九皇子殿下以逸待勞的計謀呢？”
蕭梓兮反脣相譏，“九皇子殿下是故意做出這副不參政議政的模樣，實則比任何人都要關心朝中局勢！他私下裡結交的黨羽，甚至比廢太子還要多！這次，他之所以出此下策，通敵賣國，就是想要對付七皇子。七皇子勢大，嚴重影響到了他，他想通過戰爭，把七皇子給調離皇城，淡出全力爭鬥中心。”
一口氣，全部都說完了。
蕭梓兮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完滿了，舒暢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可能是魔障了。
嘴巴、嗓子、舌頭，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
“老九！”
西玖皇暴怒，一拍桌案，直接把整個桌子都給拍碎了，“你可有什麼要辯解的？！”
西玖皇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巨大的顛覆。
他懷疑過不少人，但從沒懷疑到清兒的頭上！
怎麼會這樣？
清兒一直是他覺得最省心的一個皇子，誰曾想卻是心機最重的一個？
連他這個當父皇的，都覺得可怕。
神九清整個人都傻了。
他僵硬在當場，臉上的表情都是茫然的，長袖之下，一雙手抑制不住地發抖。
暴露了？
竟然會在這樣一種公衆場合，全部都暴露了？
這麼多年苦心孤詣，眼見着勝利在望，一切努力都要付諸東流了？
怎麼到了最後，竟然是被一個女人，全部給揭發出來了？明明——是一個已經被他牢牢掌控住的女人。
怎麼在最關鍵的時候，失了控？
神九清感覺，自己的世界，在這一瞬間，全部都崩塌了。
“兒臣……兒臣沒有做過。”
面對父皇的質疑，神九清沙啞着嗓子，臉色蒼白，頭暈腦脹，幾乎連站立都不能了，“請父皇相信兒臣。”
“哼！”
西玖皇本就性情多疑，此刻，看向九兒子的眼神裡，更是充滿了不信任，“事已至此，你還要讓朕，如何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