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帶我去!”膽怯忽然從夏無雙心中消失,她急急地就要往前。
西王爺抓住她:“莫急。”
“你留在這裡——你們都留下——”夏無雙瞪着西王爺,“我一人進去便好——我有話要跟沈君成單獨說。”
一句話,她用了幾個高調,可見她的緊張。
西王爺眼眸暗了一暗,他自然也不想看見他們親親我我、濃情蜜意的畫面,那會讓他抓狂。而沈君成雖然可怕無比,對夏無雙倒是體貼入微,放她一人進去,他也絲毫不擔心沈君成會傷害她。
西王爺揮揮手,指了一人給夏無雙帶路,其他人全部留守。
夏無雙提了提她過長的裙子,緊跟在那領路侍衛身後。不消一會,眼前變出現一個比手臂還粗的大鐵門,門上還纏着鐵鏈,至少上了八把大鎖!
而這地牢地勢奇特,開鎖的聲音,鐵鏈碰撞鐵門的聲音,可以傳出至少十米遠——便是說,誰想來劫地牢,打鬥聲立即能驚動十米外的人,而十米外的人只要叫喊,十米外的人聽到後再叫喊……如此一來,整個山洞就算不用那麼多人手密麻看守,也是插翅南飛。
夏無雙在手心裡掐了一把汗,心中哀想,看來沈君成這次是難逃一劫了。
終於把八把鎖都打開了,那侍衛汗流浹背,和夏無雙合力推開推門——
“你,留在外面,我一人進去便可。”夏無雙擅自拿了火把,就要進去。
那侍衛驚惶道:“姑娘,此內關押的人非同尋常,他比禽獸還兇猛,你一人……”
“他不會傷害我的,”夏無雙就是有這種肯定,“你若不放心,就守在洞外,我一有事就叫你。”
“是!”
夏無雙呼了口氣,撫平亂了的頭髮,扯平衣服上的褶皺,這才持着火把,一步步朝前走去。
大概又走了十來米,在地牢盡頭,夏無雙看到他了!
像一頭被困住的獅獸,他呈十字型,身體被固定在身後的牆上,手腕和腳腕都扣着鐵鏈條。他的頭垂在胸口,身體半裸,下身穿着一條破爛的長褲,在他的身上全是鞭傷,而手腕和腳腕上,則是被鐵鏈磨出的血印。
夏無雙儘管早有準備,當看到眼前的一切,眼淚還是立即滑落下來。
她捂住脣,不敢發出聲音,腳步卻像着了魔,無法剋制地一步步走近——
沈君成好像是昏死過去了,又好像是已經死了,他到處血跡斑斑,青絲凌亂地分佈着,垂落的劉海完全遮住了他的臉孔。
夏無雙把火把插在山洞孔中,幾步走上前,然而還沒等她接近他,他低沉沙啞的嗓音吼道:“別過來。”
夏無雙一驚——他沒有昏睡?他根本就是醒的?
“沈君成……”她的聲音帶着顫音,“你感覺怎麼樣?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聽說他的手筋和腳筋皆被挑斷,難怪他的手腕和腳踝血肉模糊……
“呵,做了什麼,你不是比我更清楚麼。”沙啞的聲音彷彿沙粒,每一個字,都狠狠地磨在她的胸口,“從我們相遇…你就恨不得殺了我。現在…你終於達成所願了,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