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雙不肯,掙扎着就要起來,卻聽到他悶悶的聲音:“你是老實呆着,還是要我強/暴你?”
又是這句話!
自從他們逃出京城後,這一路,他每次都用這句話來威脅她!起初她反抗,她偏不信邪,於是他就真的把她搶佔了。她再不信邪,他再搶佔,搶佔,直到她信了他爲之。
夏無雙立即老實坐在他的雙腿間,一動也不敢動。
她真是恨死了這個男人,恨得每天想咬碎了他,拿他的骨頭燉湯!
沈君成看到安靜下來的夏無雙,勾了勾脣,拿起筆,沾了墨水,在宣紙上繼續寫開——
夏無雙的目光無聊地到處亂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因爲視野的有限,很快,她的視線無奈地落在了沈君成的那雙手上。
那隻手纖細、修長,卻是粗糙的,在指腹上有厚厚的繭子,每次他習慣地用指腹摩擦她的嘴脣或臉蛋的時候,那種刺刺的感覺就很清晰。
應該是常年練武留下來的,夏無雙猜——可奇蹟的是,沈君成並不會武功。
在沈君成的手腕上,她看到有兩道很粗的疤痕,每次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他就眼神幽暗地看着她:“還記得麼?”
她卻是不感興趣地把臉撇到一旁。
看着沉寂的夏無雙,乖巧溫馴,就像午後一隻慵懶的小貓,蜷縮在他的懷裡。他的心思一動,鼻子情不自禁湊過去,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可是他的氣息才靠近,感應到的夏無雙就將頭別開到一旁。
沈君成低啞一笑,放下筆,把手腕攤開給她看:“想知道?”
爲什麼即便她是後腦勺對着他,而他看起來好像是在專心寫字,卻彷彿能知道她的注意力和觀察力——彷彿她的一切小舉動都逃不開他的眼睛。
夏無雙很不喜歡這種洞悉感,她不想在他面前的自己是一張白紙,什麼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可悲哀的是,在他的面前她只能是一張白紙,他早已對她的稟性摸得一清二楚——就算是失憶的夏無雙也不例外,就算她忘了從前的一切,她的性格卻是永不可改變的。
任性、倔強、固執——最重要的是驕傲,不肯認輸。
“一年多前,我在鬼門關前闖了一遭,差點死了,”沈君成盯着那腕上的疤,緩緩說道,“可惜啊,連閻王爺都不敢收留我。”
“哼,你這種人,死後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若是有你陪我一起,地獄也是天堂。”他在她耳邊呵了口氣。
夏無雙頓時全身雞皮疙瘩四起——每次沈君成對她說肉麻的話,她都會全身起雞皮。她覺得像沈君成這樣傲逆天下的男人,是不可能說情話的,可是他偏偏就是要讓她大跌眼鏡,每天都會說一些肉麻兮兮的段子。
“你做夢,”夏無雙把頭扭到另一邊,拒絕他的靠近,“一年多前,你爲什麼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