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悠正在做飯,聽到門鈴響了,見身邊的人要出去,忙拉住他:“寶兒,開門去!”
“誰呀?”儲備低聲問。
“這個點還能有誰。”
儲備瞭然一笑:“明白了。”沒想到他們速度這麼快,是不是一掛上電話就跑來了啊。儲備趴在廚房門邊好奇的勾着頭往外看。
只見兒子兩條濃眉一皺,隨即又舒展開:“韓進?袁小姐?你們怎麼一起過來了?”
別懷疑,儲珺皺眉不是因爲袁嘟嘟和韓進在一塊,而是韓進怎麼把袁嘟嘟帶到他家來了。
韓進早已和袁嘟嘟套好說辭了:“嘟嘟和袁則一塊來看我爸,我爸知道咱們相互認識就讓我帶他們來找你玩。”
“你爸?”儲珺渾然不信,給韓進一個待會兒再說的眼神才請他們進來。
韓進真怕儲珺秋後算賬:“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袁則的爸爸和我爸爸比較熟。”
儲備在一旁聽到這話沒等兒子繼續問,就走過來:“來了啊,都站着幹麼,趕緊坐下,喝點什麼?”隨即瞪寶兒一眼。
儲珺發現自己失禮,忙去給韓進拿他愛喝的飲料。
他一轉身,韓進拍拍胸口,幸好幸好,差一點就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等儲珺拿着飲料回來,儲備已經和袁家兄妹聊上了,“客人”遠道而來,儲珺儘管心中有很多疑惑,一時間也不能繼續審韓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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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進倒是率先問:“你家女王呢?不會在做飯吧?”
儲珺一聽到他問媽咪,瞬間笑了:“對啊。你今天有口福了。”
袁嘟嘟卻坐不住了,“阿姨一個人在廚房裡嗎?”
儲備看她想起身去幫忙,真替袁大人揪心,怎麼生了個這麼實在的孩子啊。
於是,就故作恍然的說:“對了,我還沒切好菜。你們玩啊。”
“這....”袁嘟嘟看着一閃而過的背影,有些無措的看向對面的兩人。
儲珺扶額:“我爸爸喜歡給媽咪打下手。”
“我看搗亂是真。”韓進道。
“別把實話說出來啊。”說着寶兒往廚房裡看一樣,就見儲大神一手捏個雞翅,一手拿一塊南瓜餅,忍不住捂臉,希望客人們沒有看到大神那掉粉的樣。
他這個願望顯然不現實,只聽韓進問:“你們早上沒吃飯啊?”
“吃的比較早,我爸又在公司裡排練半天,早餓了。”騙鬼呢,他爸今天上午就沒出去過。
袁家兄妹信以爲真的點點頭:“儲先生真辛苦!”
“爲了能把最好的一面呈現給觀衆,再辛苦也是值得的。”不知何時,儲備已經走出來了。
寶兒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人,無聲的問:“老爸,臉皮還能再厚點嗎?”
儲備笑嘻嘻的問:“你們以前來過港城麼?”
袁則道:“來過。不過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你們這次可要好好玩玩。”儲備道。
寶兒接着說:“這邊有什麼好玩的,來港城的遊客不都是爲了購物。”
“兒子,你敢當着記者的面這樣說嗎?”儲備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敢麼?”
“好叻,我錯了。”不該這樣說自己的家鄉,可他更不想聽到儲大神說:“下午和袁則他們一塊去玩玩吧。”
儲備彷彿知道儲珺在想什麼,待他們吃午飯的時候,大神就說:“你們難得來港城一趟,想去哪裡玩,我們陪你們一塊去?”指了指他和畢悠。
“老爸,別想一出是一出!”寶兒聽到這話嚇一跳:“這是在港城,你一出家門就分分鐘被記者包圍的地方。”
“不然呢?”儲備雙手一攤。
寶兒道:“我下午沒事!”說完就放下筷子轉身回臥室。
袁嘟嘟有些擔心的問:“叔叔,儲珺是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他應該是去換衣服。”儲備笑看着她說:“加油啊,叔叔看好你!”
此言一出,袁嘟嘟的腦袋直接當機了,看到畢悠嘴角的笑意,後知後覺的問:“你...你們都知道啊?”
“你就差明說了,我們想裝糊塗也裝不了啊。”畢悠好笑的搖頭:“我這個兒子吃軟不吃硬噢。”
袁家姑娘彷彿得了聖旨一般,甜甜一笑:“我知道!”
“那我等着你改口啊。”畢悠說。
袁嘟嘟正想再表達點什麼,突然聽到開門聲,趕忙坐好,認真的盯着碗裡的米飯。
寶兒看了看五人還在吃:“你們吃飯真慢!”
“細嚼慢嚥有助於消化!”說着儲備揉揉肚子:“老了,消化功能不好了。唉,兒子,我和你們一塊出去逛兩圈也好消消食。”
“想都別想!”寶兒說着把韓進拽起來:“少吃點,小心中年發福!”
“烏鴉嘴,等我拿膠袋把你的嘴纏上!”韓進瞪他一眼,又暗暗同袁則使個眼色,不大一會兒,四個青年男女就到了港城最最繁華的地方。
寶兒看着不遠處的地標性建築:“你們需要買什麼東西嗎?”
“我們傢什麼都不缺。”袁嘟嘟笑着說。
儲珺一拍腦袋:“我忘了,你們家用的都是貢品!”
“怎麼說話呢。”韓進看到袁家兄妹臉上閃過尷尬,就道:“咱們到那邊歇歇吧?”
袁嘟嘟順着他的手指看去,見是一個飲吧,就點點頭。
看到服務生過來,袁嘟嘟就說三杯拿鐵一杯紅茶。
寶兒聽到這話眼神一閃,待服務生把他們點的東西送來,他才摘下墨鏡。袁則看的稀奇:“你摘掉幹麼?怎麼不繼續戴着了?”
“室內戴什麼眼鏡啊。”寶兒端起紅茶抿一口才說。
“你先前不還戴着呢?”裝逼還不讓人說,袁則暗自嘀咕。
韓進見他撇嘴,袁嘟嘟的神色也有點不對,怕他們誤會自己的小夥伴,就說:“港城有一半的記者單憑寶兒的側臉就能把他認出來。”
“不可能吧?”袁則聽到這話不信的看着對面的人:“一線明星頂着素面朝天的臉走在路上,被人認出來的機會也不大啊。”
“不信就算!”他以前也不信,但現實糊了他一臉血。
四人在飲吧裡坐了大概半個多小時,韓進就坐不住了:“寶兒,咱玩去?”
“到哪裡?”寶兒問。
韓進一時也想不起,他從出生就在港城,二十年來早把港城的大街小巷逛遍了:“走着看着。”見寶兒還不動:“你一個大男人天天比個淑女還乖巧像什麼樣麼。”說着使勁把他拽起來。
寶兒沒想到他會用蠻力,腳步一踉蹌,人一下子栽出座位。
袁家兄妹看着很是好笑,忙拿起寶兒的錢夾和墨鏡跟上去。
寶兒低頭理理被韓進扯歪的風衣,突然感覺眼前一暗,下意識的擡起頭,緊接着就看到一個不明物體從他面前飛了出去。
隨着“噗通”一聲,不明物驟然落地,寶兒這纔看清,那分明,分明是個人啊。
“什麼情況?”寶兒傻傻的扭臉問左右三人。
同樣呆傻的還有韓進,唯有袁則一手捂臉一手把“始作俑者”拉到身後:“那個,那個這人突然跑出來,嘟嘟的腳剛好抽了,就把人踢出去了?”
“什麼?”韓進驚叫着轉過身,不敢置信的指着袁嘟嘟:“是你把人踢出去的?”
此時寶兒已經走到了癱坐在地上的人身邊:“那個,你怎麼樣了?”
由於袁則的聲音不低,加上韓進的怪叫,已經明白自己被當成危險分子了,聽到儲珺的話,苦着一張臉說:“小儲先生,我的腿好像斷了?”
“是嗎?”寶兒看一眼不遠處的相機:“你這應該算工傷吧?”
“嘎?”年輕男人一愣:“我是被你朋友踢傷的!”
“那這又怎麼說?”韓進拿着碎成幾塊的相機:“我是該喊你記者同志還是叫你狗仔隊呢?”說着撿起地上的帽子,動作粗魯的給地上的人帶回去。
鮮嫩的小記者臉一紅,喃喃道:“那個,這個....”
“敢情這不是你吃飯的傢伙?”韓進冷笑,不待他說話,把相機一扔就去翻他的衣兜,找到一張名片:“《明日日報》的實習記者?”
“什麼?你是記者?”袁則走到幾人跟前聽到韓進最後一句話,轉眼看向身邊的妹子,非常想收回他先前的話。
“那現在怎麼辦?送他去醫院嗎?”袁嘟嘟見路過的行人都往這邊瞟,就低聲問。
韓進道:“去什麼醫院!”然後就把名片甩給寶兒。
寶兒看都沒看名片,伸手拿過還在袁嘟嘟手裡的錢夾,翻出手機播出一個號碼,接着就說:“張磊叔叔,我剛纔碰到一個全身黑衣的記者,身邊的朋友不認識他就把他踢出去了.....”
“等一下!寶兒在港城?”張磊疑惑的看看手機。
“對!回來過春節!”寶兒道。
張磊牙疼的問:“你說的那記者不會是我手下的人吧?”
“恩,還是位實習記者。”寶兒說着看他一眼:“聽他說他受傷了。”
張磊非常清楚寶兒被不着調的儲氏夫婦養的多麼有紳士風度,真正的翩翩公子,和儲四少那雙面人可不一樣。他的朋友能出面把人踢飛,可想對方都幹了什麼。忙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啦。”寶兒說着看地上的人一眼:“只是他的相機壞掉了,我要不要賠他一個?”
“不用,不用!”該死的,到底是誰把還在實習期的記者放出去的啊:“你讓他給我趕緊滾回來!”
“那他的醫療費呢?需要我匯給他嗎?”寶兒問。
張磊頭更疼了,儲四少的錢他都不敢拿,他要是接了小寶兒的錢,真懷疑他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不說別人,就賭場開出港城,天天想認寶兒當乾兒子的豪哥一人就夠他喝一壺的:“這事交給叔叔處理,你放心,他不會亂說的。”
“那好。”寶兒得了保證,知道他們的照片不會出現在報刊網路上,滿意的掛上手機,然後示意地上的人看他的手機屏幕::“張生讓你回去。”
實習記者在他一打電話的時候就明白自己凶多吉少了,聽到儲珺的話就掙扎着站起來,雖然腿沒有斷,但腳的確崴到了。
寶兒看他一眼,向身後招招手,遠遠跟着的兩個保鏢這才走向前。寶兒指着其中一人說:“送他回去!”然後又對記者說:“回去後多跟你的前輩們學學,你應該慶幸踢你的不是他們。”
初出茅廬的記者看着身邊比他高了近半頭的記者,腦門一縮,渾身打個冷顫,再也不敢唧唧歪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