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陛下說身體最近有些疲乏,正打算出去的張公公,心裡一驚,急切的關心道,“陛下,老奴去請御醫過來給您看看!”
陛下卻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只是這兩天沒有休息好,過兩天就好了!”那些御醫給他個看病戰戰兢兢的,沒病都會被他們嚇出病。
周貴妃立即關心的說道,“陛下,要不讓御醫給您開兩副安神的湯吧?”
“不用了!”皇帝拒絕道。
喝完燕窩湯之後,皇帝直接說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陛下!”張公公和周貴妃都出去了。
一回到攬月殿的周貴妃,一改之前在御書房的溫和與嫵媚。
她吩咐一個心腹,“去把三皇子請來,別讓其他人知道,知道嗎?”
“是!”
等這人出去之後,周貴妃就坐在貴妃椅上,精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那雙嫵媚的眼睛裡,似乎流露出什麼。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三皇子宇文非夜過來了。
“母妃!”一進攬月殿,宇文非夜很是恭敬的喚道。
周貴妃看了一眼寢殿裡的人,凌厲的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然後一衆太監宮女就出去了,順便還關上了大門。
周貴妃立馬從貴妃椅上坐了起來,精緻嫵媚的臉上,有些急切的表情,她問道,“夜兒,你在宮外辦事之時,可聽說過林家村?”
宇文非夜一聽林家村,瞳孔猛得劇烈一縮,表情明顯是驚訝。
一看到兒子這副表情,周貴妃就知道自家兒子是知道林家村的。
宇文非夜神色莫名的看着周貴妃,問道,“母妃,你是從何處聽說林家村的?”
林家村一個山旮旯裡的貧窮村落,不可能無緣無故落到他這個長年不出宮,不出京城的母妃耳中。
周貴妃嚴肅的道,“剛纔我給你父皇送燕窩湯羹時,在你父皇桌案上看到的。”
宇文非夜的瞳孔再次縮了縮。
林家村,這樣一個遠在千里之外,旮旯角落裡的貧窮村落,又怎麼會落入在父皇的龍眼之中?
這裡面一定很不尋常!
周貴妃很是奇怪的問道,“夜兒,這個林家村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聽着這名字,就是一個鄉下地方,你和你父皇怎麼都知道這個地方?而且最主要的是,陛下怎麼會對林家村感興趣了?這裡面一定很不尋常!”周貴妃猜測到。
母子想法一致!
宇文非夜搖了搖頭道,“母妃,兒臣只是聽說過這個地方。”
因爲在林青城辦理周安平貪污受賄事件時,讓他碰到硬茬的就是來自一個林家村女子。
女子?
陛下,林家村?
宇文非夜的腦海頓時閃過一抹精光,似乎想通了什麼,不過,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證實他的猜測和想法!
“母妃,兒臣有急事,先行告退!”宇文非夜立即與周貴妃告別。
周貴妃有些疑惑的喚道,“夜兒!”只是很快就看到與宇文非夜的背影。
御書房內
“哦,你說夜兒也知道林家村?”皇帝問着下跪的暗衛。
“是的,陛下!”暗衛應道。
皇帝坐在桌前,面無表情,神色卻威嚴,一隻手放在桌子上,然後,眼睛就瞄到了放在一旁的一封信函。
隨即,他命令道,“你下去查探下,夜兒是怎麼知道林家村的?還有任何人調查林家村,立馬安排人阻止!至少要阻止到第一季收割!”
“是,陛下!”
安定縣郡已經成了林月蘭和蔣振南試驗基地,至少在他看到成效之前,他絕不能讓讓任何人去破壞。
等暗衛退下去之後,陛下緊了緊眉頭,隨後,就喊張公公,“張公公,擺駕攬月殿!”
“是,陛下!”
……
林月蘭和蔣振南並不知道,自已寫給皇帝的一封信函,被其他人看到,還注意上了。
因爲,此刻稻田裡的禾苗都已經轉青,綠油油的,分外好看。
但是,不能因爲他們好看,卻要忽視它們的成長過程。
這個時節,正是給青禾上行的時候。
所謂的上行,就是清理田裡雜草,及清除蟲害,最後,再給青禾施肥。
至於這肥料,人畜的糞便,根本就不能夠用在這上千畝的田地。
林月蘭早早就讓人挖了一個大坑,然後,把去年存留的稻草乾草樹葉及一些黑色泥土,填在大坑裡進行發酵。
等這些東西全部轉黑,卻氣味難聞時,就是發酵成功。
再將這些發酵肥料與人畜肥料按比例進行攪拌,就可以施放到田裡,讓青苗吸收,使長得更加粗壯,然後開花包粒了。
不過,在暗地裡,林月蘭在這些肥料里加了靈泉水。
經了南雲城,吸了天地靈氣之後,這靈泉水的靈氣,更加濃郁了。
當然了,普通人是感受不出來的。
只有當這些肥料下田之後,等青禾吸收之後,才能感覺林月蘭這的青禾比一般人家的更好。
不過,也沒有想到林月蘭家裡的稻苗與其他人與衆不同之處,是因爲特殊,他們只認定這可能是林月蘭弄得肥料與其他人的不同。
自從吳銘被直接拆穿身份之後,吳銘是直接被林月蘭派去幹最苦最累的活兒,而且每一道的程序流程,都是經了他的眼和手。
現在吳銘真是苦中作樂了。
他現在可是知道林月蘭的目的了,直接就是蹉跎他,誰讓他是給皇上背了黑鍋的人呢。
不過,他更是明白,林月蘭要他這樣做,是讓他明白,這種田的每一步流程,好讓他及時向陛下彙報。
“不行,這裡還需要再踩一踩,必須踩爛。”林月蘭在旁邊指揮道。
此刻,吳銘穿着高筒油紙製的靴子,欲哭無淚的站在糞堆裡,人工攪拌肥料。
這東西又髒又黑,而且又臭難聞的氣味,直撲鼻而來,雖帶着林月蘭所說的口罩,可這氣味兒是無孔不入啊。
吳銘踩了一會,問道,“林姑娘,難道還不可以嗎?”想他堂堂皇帝身邊的第一暗衛,手下無數,可此刻卻要聽一個小姑娘的指揮,真是憋屈,可是又沒有辦法。
林月蘭一直站得遠遠的,聽着吳銘的往,特意轉了一個圈兒,然後,指着一個小團糞說道,“這還不行!”
吳銘好想大喊道,“你這是雞蛋裡挑骨頭啊?”這一個比雞蛋還小的團糞,竟然被她挑出來。
但吳銘只能照做。
看到吳銘那冷酷又憋屈的臉,林月蘭真的暗地裡直爽。暗笑道,“哼,讓你不經過本姑娘的同意,隨意的將我的事彙報給那個皇帝老兒。”
等吳銘踩了這些糞便,攪拌好肥料之後,他又照着林月蘭的吩咐,用桶裝着,挑向田裡。
站在田埂上,看着綠油油的青苗,不知怎麼的,吳銘感覺到由衷的高興。
同時,他發現自從來到林家村,與林亦爲家裡人相處這麼久之後,他的情緒越來越感覺到波動,而不是以前那種在暗衛營時的冷酷無情,任何事情在他面前,都引不起任何的波瀾。
他們除了暗中保護皇帝的安全之後,餘下的任務就是殺人!
皇帝要他們殺誰,他們就殺誰!
即使要殺的那些人當中,有很多無辜者,跪在他們面前苦苦哀求,放他們一條生路,他們卻仍然眼也不眨一下,瞬間人頭落地,之後,就向皇帝彙報情況去。
可到了這裡,或許是感覺到了那一絲的溫暖,或許是這裡的幽雅寧靜祥和,讓他遠離了殺繆,使得他殺點忘記了,他是一個只會執行任務的暗衛。
“喂,你在想什麼?”林月蘭上前問道,手還想要去拍吳銘的巴掌。
就在此刻,她立即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掌風,向她劈來。
就在這時,又一掌更加凌厲的掌風,直接對勢回去,且直切對方的風勢,往對方身上作用回去。
“噗!”吳銘吐了一口血水。
兩股掌風就立時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