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出去又回來,往返一趟,很快就引起了隔壁的注意。
阿笠博士家。
幾分鐘前,灰原哀坐在客廳裡,不太熟練地打開了電視。
平時都是阿笠博士或者江夏開了電視,她路過順便看兩眼。
但今天,想起那些休息日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普通人,灰原哀猶豫片刻,坐到了正對電視的沙發上,打算放鬆自己,體驗一下這種平凡的假日。
——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但她始終忘不了在杯戶地下停車場裡,偶然感受到的那一抹可怕的視線。
“如果我真的已經處在危險的中心,那死之前,就讓我在不打擾別人的情況下,把想做的事再做上一遍吧。”
這麼想着,灰原哀隨手打開一個臺,托腮觀看了起來。
電視裡好像正在轉播一場體育賽事,畫面裡是綠茵茵的球場,人員來回走動,看上去非常熱鬧。
正看着,忽然,窗外與以往不同的摩托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灰原哀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見來來回回的江夏,忍不住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這時,江夏忽然轉頭看了過來,正好跟她對上了視線。
“……”
這種時候,總不能互相干看着。
於是短暫的沉默過後,灰原哀只好把一些奇怪的猜想壓在心底,像平時一樣開口:“怎麼又回來了,忘了拿東西?”
“有點別的事。”江夏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問灰原哀,“我記得你跟步美他們,好像約好了今天要一起出門看球賽?”
灰原哀怔了怔,嘆了一口氣:“上週約好的,不過我突然病了,沒法過去——小孩子抵抗力弱,現在我雖然不發燒了,但還是有點咳嗽,如果傳染給那幾個孩子就不好了。”
這當然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她很可能正被某個組織成員盯着——這種關鍵時刻,她哪敢隨便在外面亂逛?更別說是跟那幾個無辜的孩子一起。
江夏也不知道信了沒,只隨口道:“有時候出去散一散心,比悶在家裡更好。”
灰原哀若有所思,彷彿回到了曾經認真研究文獻的時候:“……”江夏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覺得她如果出去走一走,可能會迎來更好的結果?
可如果把那幾個孩子捲進去……
“說起來,仔細想想,在背後地下停車場之前,我就總在放學的時候感覺有人跟蹤。”灰原哀心中忽的一緊,“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那幾個孩子,恐怕早就已經暴露在那些傢伙的視野當中了。”
現在是應該斷開聯繫,防止他們引起進一步注意,還是保持現狀,賭一把對面沒發現自己,僞裝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假小學生?
灰原哀一時陷入了難以言喻的糾結當中。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什麼:自己糾結這些幹什麼?不如問一問江夏……嗯?
回過神的迷你科學家看着窗外,短暫陷入沉思:江夏人呢?
……就這麼走了?
正有些愣神,這時身後的電視裡,傳來了主持人激動的解說聲。
“東京靈魂隊,出戰諾瓦東京隊!目前依然維持着0:0的局面,這場比賽會不會繼續延長下去呢?——哦!赤木這一球實在漂亮!”
灰原哀下意識地循聲望去,然後就看見了一個有點眼熟的球員。那人截下一球,連續帶球過人,很快就傳到了對方的球門面前。
“這人……”在腦中搜索了一下,灰原哀記起來了:這好像是那個被人威脅踢假賽的球星。後來江夏解決了事件,這個球星上電視的時候,阿笠博士還專門指給她看過。
這讓對足球沒有太多興趣的迷你科學家停下換臺的動作,坐到沙發上,靜靜觀看了起來。
和屏幕外面的安靜截然不同,屏幕裡,在解說員激動的大吼聲中,這一球經歷了衆多波折,最終成功射門。
“嗷——!!”
即使隔着很遠,觀衆席上的歡呼聲,也傳到了收音器材當中。
灰原哀看着觀衆席上的人潮,低聲笑了笑:她那幾個天真無邪的小學生同學,這會兒應該就正在球場裡看比賽吧。
解說人的聲音在電視中迴盪:“直木的一記頭錘射門,成功終結了下半場,最終贏得勝利的是——東京靈魂隊!”
……
另一邊。
江夏和毛利蘭下了出租車,到地鐵站附近,正好看到龐大的人潮從體育館中流淌出來。
江夏看着這一大堆人,目光的落點來回變換了幾次:“這裡有什麼活動?”
毛利蘭果然對這些很熟,稍一回想就記起來了:“今天這裡有球賽,好像是……什麼靈魂隊,對什麼什麼東京隊。”
江夏想起來了:“是東京靈魂隊對諾瓦東京隊吧。”原來是這兩隊在比賽,難怪殺氣要比別的場所旺盛不少。
正想着,忽然,他目光一頓,看見了幾個熟人。
……
前方。
少年偵探團的三個小孩走出場館,意猶未盡,小島元太激動道:“你們看到了嗎,赤木居然連續甩開了4個人!”
“是啊!”圓谷光彥也一臉開心,“他左右兩腿一直交換運球,這種技巧我也試過,差點把自己絆倒!”
吉田步美也很喜歡這種熱鬧的比賽:“直木和他的配合也很精彩!要不是他提前預判了搭檔的動作,那一分最後根本拿不下來!”
圓谷光彥深以爲然地點頭:“他們這對黃金搭檔,在球場上1+1>2,就像我們少年偵探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