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風水先生 都要殺酆都法官了,不讓他們死,還留着過年呢? 李軒看着地上打滾的幾個人,隨即目光落在那個奄奄一息的夥計身上,思索片刻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居然要打死你。”
夥計有些神志不清,睜開被血液糊住的眼皮,勉強看清楚李軒的容貌時,認出他就是白天讓任老爺“忌憚”的外鄉人。
他吃力轉頭,看到剛纔耀武揚威凶神惡煞的幾個漢子此刻躺在地上哀嚎,心裡頓時涌起希望!
“這位少爺,今天你在西餐廳吃飯,任老爺的女兒對你有意思,但女兒在面前顧忌面子沒有動手!在你走了以後,立刻來了這幾個漢子要找你麻煩,我說不清楚,他們就打我。”
“我有個發小也是夥計,被任老爺剋扣工錢和毆打,想去省城報官,結果被任老爺派人半路弄死了。”
“我得知消息偷偷去收屍,可憐發小被野獸啃食,只剩下幾根骨頭。”
“往往他六十老母問我她兒子去哪裡了,我只得說謊,騙她說發小跟有錢人去省城賺錢去了。”
“今天被打,我怕彷彿看到自己以後死在路邊的樣子,便偷了櫃檯的錢,打算一半拿給發小的老母。我再給您一半,希望您能對付任老爺……至少讓他不要再在任家鎮作威作福欺壓百姓了……”
“您一看非富即貴,現在又身手這麼厲害,肯定來歷不小,小的求求您了……”
夥計的一條腿斷了,身下的草地都是血跡。
他吃力從腹部下掏出一節散亂的銀元條,高高舉起來,帶着哭腔說道:“我知道這些錢對您來說沒有意義,但它代表着我的誠意啊!”
李軒沒有回答,只是說道:“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夥計神色有些黯然,說道:“我……我家在任家鎮外的野地草屋那邊。”
李軒走過去,拿出紫紅葫蘆,法力灌注,雙手按住葫蘆表面兩邊的符咒慢慢使口子往夥計身上的傷口傾瀉……
這一招當初“白鶴仙尊”也用過,非常好用。
不過李軒不確定葫蘆是否有這個功能,現在夥計傷的這麼重,根本無法搬運,顛簸只會讓其加速死亡。
現在只能試試了……
葫蘆口冒出半透明的氣流往下沉……
夥計還在冒血的傷口以緩慢的速度凝結,蒼白的臉色也恢復了不少。
李軒發現葫蘆裡面積攢的靈氣少了很多,看來葫蘆想要治療別人,就必須消耗靈氣……
治療挺費靈氣的,倒光了,夥計的傷口依然保持剛結痂的狀態,不過好在,不會再惡化就對了。
李軒說道:“應該先送你去看大夫。”
夥計也感受到傷口的變化,說道:“我想回家,我爹也是個大夫……”
就在這時,樹林裡突然出現不少綠油油的眼睛,李軒皺眉,雖然小樹林連着鎮子外面,但狼羣這麼大膽出現在人類居住的城鎮附近,未免太囂張了吧。
夥計也看到狼羣的眼睛,急忙說道:“少爺,您快走吧,不要管我了。”
狼羣已經出現,那是七八隻飢腸轆轆的狼,循着血腥味而來,看到滿地血跡的時候,眼睛更是冒光……
李軒將夥計扛起來,右手拔出鐗,問了其家裡的方向,便徑直往外面走去。
有一匹狼繞到身後,跳起來咬過去,砰,黑鐗落在狼腦袋上,咔嚓一聲,這匹狼倒在地上立即陷入永恆的睡眠。
其他狼嚇了一跳,紛紛遠離,誰知李軒打出一擊後便慢慢走遠了,絲毫沒有在意還躺在地上的四個漢子……
狼羣來回試探了幾下,見李軒沒有殺個回馬槍,立即衝上去咬斷漢子們的脖子,兩三隻拖拽一具屍體的分工模式,逐漸將屍體全都拖離開。
任家鎮外東南方向,有一處野地,果然有茅屋。
門虛掩着,有橘黃色的光在搖曳。
李軒喊道:“有人在嗎?”
門打開,只見一個身穿洗得發白長褂的六十多歲老頭走出來,頭髮斑白,臉上不少皺紋,走路腳步虛浮,彷彿多走兩步就會耗盡力氣……
他見到夥計渾身血跡,瞳孔震動,顫抖走過來:“阿安,你怎麼了!”
李軒將夥計遭遇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頭面色不斷變化,好半天吐出一句話:“我還是不夠狠心……”
李軒將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記住,把夥計送到裡屋去。
他發現這座茅屋看似簡陋,但五臟俱全,傢俱,櫃子,地磚,全都以五行八卦的形式排列,房子裡清涼之氣循環,令人神清氣爽。
在房子角落的櫃子上面放着一個陳舊的包裹,沒有完全封上,露出裡面的桃木劍,羅盤,山川地勢圖,還有幾本隱晦的書籍,只看到其中一本封面上寫着山川點穴經。
老頭檢查了夥計的傷口後,目光有異,但沒有說話,而是拿出草藥煎熬起來。
李軒坐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說道:“任老太爺下葬的四尺見方的‘蜻蜓點水’穴是你們家的吧……”
老頭只顧着檢查夥計的傷口說道:“阿安的傷口和你說的時間差別甚大,但是阿安不會說謊,只能解釋是你用秘術治好的。”
李軒說道:“我沒有惡意,可以跟我說說原因嗎。”
老頭說道:“二十年前,任發的父親任威勇突然死了,他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我在山上留有一處風水寶地,將先人葬進可升官發財!他上來便言語威脅,要我遷出死去父親的骸骨,葬他的父親……”
他的眼眶有些通紅,咬牙說道:“我學習風水術不是用來對付普通人的,警告他們一番本以爲就此作罷!誰知他們半夜綁走我五歲的孩子,用孩子的性命要挾我讓出寶地,否則再也見不到孩子!”
“我沒有辦法只能照做。”
“誰知任發喪心病狂,逼我讓出寶穴,還要我佈置風水格局安葬他父親,要他任家大富大貴……”
李軒說道:“他不怕你做手腳嗎?”
老頭呵呵笑道:“當然怕,所以控制了我老婆必須在他家做事,後來我老婆去世了,他們又讓我兒子接替去打雜……我幾次想偷偷帶孩子跑,結果還是被發現,捱打幾次,身體血氣受損嚴重,現在走路都打顫。”
躺在牀上的夥計,震驚看着自己白髮蒼蒼的父親,說道:“您……爲什麼從來沒有跟我說這個事情?我可以帶您逃走!”
這個時代背井離鄉不是簡單的事情,到別的地方去言語不通也很容易受到排擠。
他說道:“我當年佈置假的風水陣壞任家氣運,讓他生不出兒子,斷子絕孫,然後跟他說二十年後遷葬骸骨再葬寶穴才能允許任家氣運。時間一到……只要他挖墳,那麼屍體很快就會發福化作殭屍,吞噬至親血脈……
不過只要是個正常道士和尚都能看出屍體有異樣,都會勸其燒掉屍體。
任發聽勸,便不會死,若不聽勸的話,呵呵,該他二十年後有一劫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