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鐗砸任婷婷
阿威死了。
他感覺自己正是意氣風發的黃金時刻,既是任家鎮衙門的保安隊隊長,未來也會是任發任老闆家裡面的入贅女婿!
錢,地位,還有美女! 他眉心頂着那根箭矢,雙眼死不瞑目直勾勾盯着李軒的身影。
李軒走到近前,將那根箭拔出來帶出一抹飛濺的血液,說道:“到了陰曹地府你就說自己被一個名爲‘李軒的酆都法官’所殺。你若是心中不甘,到那孽鏡臺前自有分曉。”
阿威似乎能聽到他說話,得到“酆都法官李軒”六個字,便閉上了眼皮。
李軒跳到一塊大岩石上面往山上看去,隱約能見到有一支隊伍從山上慢悠悠下來,似乎還帶着一口棺材。
哦? 劇情這麼快的嗎,林九昨天才喝茶,任發今天就開始挖墳了。
李軒不知道林九夜觀天象掐算出自家徒弟“命撞紫微”的劫數,故而火急火燎加快進度……
他粗略數了數人數,有十五六個人的樣子。
應該可以……
……
山上墳頭林立,林九讓任髮帶着任老太爺的棺材先下山,暫且安放在他的義莊裡。他環顧周圍的墓碑,嘆息一聲,吩咐秋生文才:“給每個墳頭上三炷香,燒成什麼樣子回來跟我說……”
秋生文才各負責一邊,嘴裡嘟囔着話,開始依次插香。
林九追上任發的隊伍,不知爲何,心裡總有不妙的感覺,任老太爺的屍體死而不腐,必須要儘快處理掉。他認爲這種不妙來自於任老太爺的屍體,因爲剛纔開棺的時候,驚動了林中大量飛鳥,這是不吉的徵兆。
任發一口一口抽着菸斗,目光落在身邊女兒婷婷身上,心情變得更加不好了。
好一個風水先生,還敢玩陰的,用這狗屁假的蜻蜓點水局弄得他生不出兒子,這偌大家業該如何是好,別真落到阿威那個酒囊飯袋手裡。
他看到林九走過來,擠出笑容說道:“九叔,先父生前真的怕火,除了火化,我什麼都能答應你!請務必要找一個風水寶地,確確實實能庇護任家的好局,我已經五十多歲了真的經不起任何折騰……”
林九嗯了一聲,把燒屍體的話又咽了回去。
就在這時,隊伍突然停下來。
前面的漢子跑過來說道:“任老爺,有個人撐傘從山下上來了……”
任發不耐煩說道:“多新鮮,你走你的他走他的,這麼大的山路還走不了一個人嗎?”
漢子有些慌亂看一眼旁邊的林九,說道:“不是我們不肯走,而是這個人出現的時候,任老太爺的棺材突然變得沉重無比,八大金剛“大力士壯漢”已經有些吃不消了,九叔又說棺材不能落地,所以……”
任發皺眉推開漢子往前走去,只見剛纔輕鬆擡起棺材的八個漢子此時氣喘如牛,簡直快要跪在地上了,就連棺材底部距離地面只有三四寸。
他怒道:“快給我擡起來!”
八大金剛滿臉通紅,胳膊上的青筋暴起,肩膀壓着的木棍都陷到血肉裡去,只能強行憋着一口氣,根本無法回答任發的話。
林九也來了,他輕拍任發的肩膀說道:“任老爺不要着急,我看看情況吧。”
他圍着棺材來回看了兩圈,用手指關節輕輕敲擊兩下,裡面突然砰一聲,緊接着棺材底部流淌出大量黑色液體。
惡臭味道讓在場的人腸胃不適,更有甚者直接嘔吐起來……
任發有些緊張問道:“怎麼回事這是?”
林九說道:“實不相瞞令尊已經化作殭屍,它似乎感知到什麼可怕的東西,此刻烈日高照困在棺材裡不敢出來,故而發怒。”
任發下意識遠離棺材,說道:“僵,殭屍?”
這時候,那報信的漢子又喊道:“任老爺,那人來了……”
任發這才反應過來,還有一個莫名其妙撐傘上山的人。
他轉頭朝着山路看去,瞳孔微微收縮,這個青年不就是昨天在西餐廳吃飯的那個嗎!話說回來,派出去弄這青年的手下,昨晚全都失蹤了……
任婷婷看到李軒出現,面頰微紅,她今天穿的是普通傳統衣服,沒穿小洋裝,頓時感覺渾身有些不自在。
任發走上前去,微笑看着李軒說:“年輕人,我們又見面了啊。”
李軒環顧四周一圈說道:“跟任家無關的長短工都可以離去,我跟任老爺有事情單獨聊幾句。”
明明已經快七月了,天氣卻炎熱地讓人快要窒息。
現場的氛圍因爲李軒這句話快速降溫中,比較聰明的人都聽出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那幾個快要暈厥的八大金剛想放下棺材,任發怒喝一聲:“棺材落地壞了我任家風水氣運,你們全都要槍斃!”
在場的人全僵住。
李軒見狀開門見山,說道:“任發,你們任氏家族盤踞任家鎮,有錢有人,無人逼迫你們必須修橋鋪路做善事,但也別仗勢欺人魚肉鄉里!你明裡暗裡聯合衙門的人,侵吞鎮民們的財產,還開高利貸逼迫他們借錢,這些事情是真是假……”
任發手中菸斗捏得咯咯響,因爲林九在身邊,只能強行壓下怒火,說道:“大清名存實亡,民國初立,各地軍閥爭奪地盤,造成多少殺戮,路邊又有躺着多少屍骨,多少孩子流離失所活活餓死,你哪來的青年憤世嫉俗跟我計較這些,我任發再惡又能害多少人,能有軍閥殺的那麼多嗎?”
李軒說道:“你做的,任氏家族做的,旁支做的……”
任發實在忍不住了,將菸斗狠狠摔在地上,伸手翻開衣角露出一把做工精緻的手槍。
他讓手下做事久了,都快忘記怎麼開槍,此刻怒火直衝腦門,猛地拔出手槍對準李軒就是一槍! 砰! 血花飛濺! 李軒沒事,因爲他更快,將傘一收,傘尖直接插在任發的嘴裡,右手在傘柄上用力一砸,便有血液從任發口腔裡噴涌出來……
任發剛纔射出的子彈,擦着李軒衣服飛向不知何處去。
他被傘尖插在嘴裡,傷得不輕,腦袋嗡嗡的,居然有人真的敢對他這個任家鎮首富出手,難道不怕死嗎……
任婷婷驚恐尖叫起來:“你……你爲什麼要害我爸爸!”
李軒說道:“就因爲你在西餐廳跟我說話,你爸爸隨後就派了幾個手下要弄我,僅這個理由就夠了吧。”
任婷婷根本聽不進去:“你又沒死,爲什麼要下這麼重的手!我……我不能原諒你!”
她彎腰去撿任發掉落在地上的手槍,顫顫巍巍要瞄準李軒,心中疼痛,好恨,爲什麼這樣一個看起來英俊有風度的男人會這麼兇殘,爸爸派人的初衷,也是怕她被人騙。
砰!!! 李軒避開槍口,右手高舉,鐗落在任婷婷持槍的胳膊上面! 沉重打擊,手骨碎裂,血肉模糊,槍掉在地上,任婷婷跌倒在地上,因疼痛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