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平安抵京,我不想他死啊
天一亮,客棧的小二把馬喂好之後,大家吃了點早餐,又啓程趕路,立時了六天,在傍晚纔到了皇宮。
休息了一夜之後,天不亮,獨孤辰就醒了,扭頭看着身邊娘子還在熟睡,輕輕的起身,穿上一件紫色長袍,上面繡着淡藍色的花朵,一頭墨發還是跟以前一樣,半披半束縛。那件龍袍自從登基和風絮兒被冊封爲皇后那天穿了下,隨後就沒在穿過,被他裝好放了起來。
洗漱完畢,出了寢室的殿門,坐上一早就備好的龍輦,去往乾清宮,上早朝。
羣朝臣,都安靜的站在大殿裡,等獨孤辰坐上了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後,大臣們跪倒在地,請安:“皇上萬福。”
“皇上萬歲萬萬、、、。”新科狀元,榜眼,探花並不知道上朝不喊皇上萬歲的,可知道的時候爲時已晚,三人跪在地上,頭上冒着細微的汗,擡眼瞄去,見皇上臉上並沒有露出不悅,緊張的那顆心才稍微落地。
“平身。”
“謝皇上。”
獨孤辰冷眼看着地上三人,心裡冷笑了,果然都是死讀書的,就不知道上朝前問問,擡眸看向馬響,張開微薄的雙脣:“禮部尚書,你可之罪。”
馬響冷然的一愣,最後確定是叫自己,於是大步一邁:“回皇上,屬下不知。”實話實話的回道,因爲他知道在皇上面前說假話,被拆穿之後,等同找死沒什麼兩樣,還不如乖乖的老實交代,再說自己在家很是老實,孩子也沒出去惹是生非,再說,自己是真的不知道錯在哪了。
“你身爲禮部尚書,狀元,探花,榜眼,進殿拜見君臣之禮卻是不懂,那麼你告訴告訴朕,這些東西,都要朕親自去教麼?還是說你這個禮部尚書除了那朝廷俸祿之外,其餘的都不管了?”冰冷的生意響徹大殿。
“臣,之罪。”馬響跪在磕頭認罪,心裡卻是十分委屈,這放在以前,跟本沒有的事情,歷代皇帝上朝都喊萬歲,怎知到了這代,不喊萬歲改了請安,心裡苦笑了幾聲,真是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罰俸三月,平身。”
“老臣叩謝皇上。”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又回到了原地,心裡卻是也慶幸,才發俸三個月,還好,不是丟管。
風絮兒微微張開困頓的雙眼,失神了會,纔想起已經回了皇宮,此時卻是在自己的寬大柔軟的牀上,打着哈氣,伸了下懶腰,才精神點。
外間的蘭冷雲聽見寢室有動靜,於是走了進來,見是皇后娘娘醒了,上前把紗帳往兩邊揭開:“娘娘休息的好麼!”
“恩,比起外面的那些冷硬的牀,我還是喜歡這個大牀。”站起身來,在寢室走了兩步,伸伸胳膊,扭扭脖子,緩解了下身上的僵硬。
“那是,外面的東西肯定是沒宮裡的好。”蘭冷雲利落的把牀換好了牀單,起身送到外面。
風絮兒深吸了一口氣,穿着自制的睡衣洗漱,洗完之後,回到寢室,蘭冷雲已經等在寢室裡,手裡拿着衣服準備服侍她換衣,一頓打扮下來,花費了快小半個時辰。
桌子上剛擺上早膳,某人也踩着飯點趕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兩條尾巴。
“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你們爺三還真是會趕時候。”坐在椅子上剛拿起筷子,看着他們笑着打趣道。
“嘻嘻,娘,我是聞着菜香過來的。”祺祺難得說了這麼一句討好的話,跑向娘身邊的位子坐下。
月月看着哥哥搶先,撇了撇嘴:“馬屁精。”
祺祺看了眼她,裝作沒聽見,月月怕娘身邊唯一的位子也讓爹給搶了,拔腿的就奔了過去,坐在孃的另一側,快速的拿着筷子,給娘夾了一筷子鹹菜,放在娘面前的小蝶裡,催促道:“娘,你吃。”
獨孤辰好笑的挑挑眉,坐在了女兒的身邊,身後摸着女兒的頭輕聲道:“好歹讓你娘吃喝口粥或是吃點蝦餃,再讓你娘吃鹹菜,就這麼幹吃鹹菜不怕齁着你娘?”
月月恍然大悟,又夾起了幾個水晶蝦餃放在孃的碟子裡,抿脣的笑呵呵,風絮兒拿着筷子夾了起來放在嘴裡,還不時的點頭:“恩,好吃。”
祺祺跳下凳子,挪蹭到爹的身邊,默默的給爹盛了碗粥,放到爹的跟前,擡頭眯着眼露出小虎牙:“爹,妹妹不管你,我管你,你吃。”
“大哥,誰說我沒管爹啊,我只是給你留個表現的機會,你別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月月翻翻眼皮,真受不了大哥,自己明晃晃的站在這裡,居然就給自己穿小鞋,真是幼稚,以爲這樣爹就不疼自己了?哼,纔不會。
祺祺聳聳肩,端着自己面前的粥,默默地的吃着,筷子還不時的給爹夾菜,獨孤辰和風絮兒默默地喝着碗裡的粥,這些事情在飯桌上都不知道發生的多少次,可每次他們還樂此不疲,相互的掐架,等轉眼,又好的跟一人似的。
飯後,風絮兒跟隨着獨孤辰去了御書房,地上的青石磚上鋪着一張巨大的圖紙,走進一看,是一些粗粗細細的線條,或是寬闊,或是狹窄,線條的旁邊則是房屋或是良田,十分的明朗。
風絮兒蹲下身子伸手摸上了地上的圖紙,轉身的問道身邊的人:“相公,這就是雪堰國的水域支流圖吧。”
獨孤辰則是笑着搖頭:“這是整個雪堰國的地圖,上面的村莊和良田都是真實的存在,而且就是每條細小的河流,裡面都有標註。”停頓下來,伸手指着一塊寬闊的區域:“這裡是張洲府的碼頭,這是望江,這個是柳州大河,還有一些規模比較小的河水的,比如這裡,這是從望江流出的一個分支,規模不像望江大,但是也流通了兩個州府,幾個城鎮,數個村莊。”
風絮兒大致的瞭解了下:“我還要具體的看看,給我一些時間,我在好好的研究一番。”
“好,娘子不急,再說明天就立冬了,以後會越來越冷,水庫這件事情只能開春的時候才能修建。”
“都立冬了,真快,我知道了相公,你派人把圖紙給我送去,既然不是很着急,我就仔細的研究一下。”立冬以後,地表面都開始上凍,河裡的冰也開始凍結,根本就不適合清理河道的淤泥,更不是修建水庫的最佳時機,看來也只能等到來年的春天,萬物復甦之際了,自己也正好趁着現在,好好的制定一些方案。
“娘子,辛苦了。”對於此時,獨孤辰確實無能爲力,關於水災這方面,從先祖開國以後,但凡遇到這種事情,工部商量出來的結果都是那沙包堵水,在不就是不吭聲,這種事情都已經困擾了幾百年了,可最終還是沒有進一步的進展,如果娘子真能解決了這件事,那麼娘子將會事歷史上最大的功臣,更是百姓們的福星。
“你在這麼說,我可就不裡你了,在說,我這也不全是爲了你,你可別忘了,我可是整個雪堰國最大的地主婆呢。”風絮兒被他說的不好意思了,哪怕真是爲了百姓,在此刻也絕不承認,因爲不想讓他對自己抱有那麼一絲絲感激的同時對自己而成生的愧疚,這不是風絮兒想看到的。
獨孤辰看着娘子,笑了,笑容是那麼的柔和,心裡卻是清楚娘子爲什麼這麼說:“我的大地主,以後爲夫可就靠你養活了。”
“行啊,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
“呃,呵呵、、、呵呵,好,我就把自己養的美美的,等你回家。”
“行了別貧了,別忘了。”
“不會,我隨後就讓人給你送過去。”
“恩,我先走了,估計你有的忙了。”眼睛望向書桌上的幾大堆的奏摺,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近幾個月以來的奏摺,這皇帝做的,可真是累的,沒時間不說,一天到晚累的跟那、、、啥是的。
“好,我晚上回去陪你吃飯。”獨孤辰也很無奈,既然中午陪不了自己的娘子,那麼晚上說什麼也要早些回去。
風絮兒笑了笑:“恩,走了,不要想我哦。”衝着他調皮的眨了下眼,扭身的走了。
獨留某人在原地傻笑。
“皇后娘娘金安。”
剛出書房,就聽見有人給自己請安,回身見御書房外站着宰相正在恭敬的向着自己抱拳彎腰行禮。
“宰相大人請起,無須多禮。”風絮兒輕扶了一把。
“謝皇后娘娘。”蕭亦然站起身來,腰還是略微的彎着,不敢站直。
和他共事過幾個月,對於此人,風絮兒還是比較瞭解的,想起了那個恬靜的表妹,想來應該到了出家的年紀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
“宰相,本宮沒記錯的話,佳珍今年似乎已經十七了吧。”
蕭亦然心頭猛的一緊,面上不動聲色道:“回皇后娘娘,小女確實是十七了。”悄然的揭起眼皮瞄了一眼皇后,隨後又快速的垂下,心裡千思百轉,皇后這是要給自己女兒指婚?還是、、、。
“不知道可有人家了?”
“回娘娘,還沒有。”
“恩,看來宰相是愛女心切,有時間,讓另夫人帶着表妹到宮裡一敘,本宮也好長時間沒見表妹了,心裡甚是想念。”風絮兒見他緊張的人頭冒着細汗,隨即也不在所說什麼。
蕭亦然吃驚的擡頭,撩起長袍謝恩,雙腿剛打彎,被風絮兒輕撫了一把:“宰相不必如此,皇上在裡面的,您趕緊的去吧。”
蕭亦然目送皇后走了,直起身子,剛纔真是嚇了一跳,還以爲皇后娘娘給自家珍兒指婚,卻沒成想,最後來了這麼一句,不知道被皇后娘娘惦記上是好事,還是壞事,哎,嘆了口氣,整理了下衣服,進殿裡面聖。
出了御書房,順着小路走向了御花園,雖然馬上立冬,那是菊園裡的菊花卻是怒放盛開,想來宮裡的那些花匠也是費了很多心思。
“娘娘,天氣轉涼看,還是披上披風吧。”竹冷請拿着手上的披風,輕聲的問着深思中的皇后。
“呃,哦,你這一說,本宮倒是覺的冷了,披上吧。”回神的風絮兒淺笑道。
火紅的披風罩住了她傲人的身姿,靜靜的矗立在菊花園中,眉目溫笑,柔柔的看着院子裡的各色的菊花。
午後,獨孤辰派人把一大軸的圖紙命幾個太監給搬去了養心殿。
“娘娘,皇上命人送了來東西,太監們問娘娘,把東西放哪!”罌粟從殿外走了進來,見娘娘手裡正磋磨着手裡的細小的狼嚎,上前屈身行禮道。
“放到偏殿,在地上鋪上一成厚實的布料,然後把圖紙放上去,慢慢的打開,不得弄壞一絲一毫,弄髒弄亂。”
“是娘娘。”
見她走了,收好自己手中的筆,輕盈的起身,淨淨手,拿出一塊潔白的錦帕,擦着雙手,才轉身去了偏殿。
大圖佔據了偏殿的三分一,整個鋪開,站前圖的前面,整個人感覺好像江山就在腳下一般,有種指點江山的感覺,對着身後的人揮揮手:“都下去,沒有我的吩咐,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都不要來打攪我。”
“是,娘娘。”罌粟領着宮人一次的退了出去,走的時候,關上了大殿的們。
風絮兒席地而坐,在圖上找了京城附近的河流,慢慢的往上捋順,查看起點在什麼地方,終點在什麼地方,中間路過有哪些村莊,河水是不是在某個地方比較密集,一邊看,腦子裡還要一邊的記圖,方便一會寫在紙上。
時間過的很快,還不等自己琢磨玩一條河的流水方向,天已經擦黑了,點上蠟燭,昏黃的燈光來回閃爍,反倒是看不清,無奈只好命人給把地上的圖紙給捲了起來。
還沒等休息片刻,兩個孩子率先的進了殿裡,看着他們一個個憋着小嘴,滿臉委屈樣,就連皺眉方式都一模一樣,伸出手,一人臉蛋上捏了一把:“這都是怎麼了,你們又吵架了?”
“娘,人家好委屈。”月月坐在椅子上擰着身子,紅潤的嘴脣,還不時的吐着泡泡。
風絮兒微挑動黛眉,很是疑惑,女兒居然對自己說自己委屈?在宮裡誰會有膽子招惹這兩個小人:“祺祺,你呢?”
“我、、我還好。”祺祺嘟着嘴,臉上盡顯不悅,意思很明顯,我就是很委屈。
“哦!是誰給你們委屈了?”實在不相信有人給他們委屈,唯一能給的就是他們的爹,但是按照這個時間來算,他應該在披着奏摺,根本沒時間管教他們的,那麼還能管的住他們?自己很是好奇。
祺祺和月月對視一眼,月月拽着風絮兒的裙襬,小聲的道:“是、、、是、、、是夫子。”
“夫子?”風絮兒一時沒回過彎,疑惑的問道。
“娘,是太子太傅。”祺祺怕娘整混,在孃的身邊替妹妹答道。
“恩,你們學知識是好事,怎麼還委屈?”
“太子太傅他打我。”月月的嘴更是撅起來了,說着還把手遞給了風絮兒。
風絮兒垂頭看着月月手上的紅腫,從印記上看,明顯是戒尺打的,不等風絮兒問道月月,梅冷雷緊走了幾步:“娘娘,外面據稱是太子太傅的吳峰在外面跪地求見皇后娘娘。”
風絮兒蹙眉,略停留了片刻道:“沒說什麼事情麼?”
“是來像皇后娘娘,太子以及公主請罪的。”
風絮兒地頭看看他們兩個一聽到太子太傅來了,那臉都變的臭臭的,擡眸道:“請進前廳,本宮這就去。”
“是,娘娘。”
等梅冷雷出了,風絮兒擡起月月的手,輕輕的撫摸着,見月月的手往回縮了下:“很疼?”
“不、、不疼。”月月含着眼淚搖搖頭。
風絮兒只感覺有一股怒火,騰的下,竄了起來,見女兒喊着眼淚說着不疼,彷彿自己的心就被人狠狠的揪了下。
祺祺見孃的臉色怒氣叢生,心裡微微打顫,上前輕輕的拽着孃的裙襬:“娘~你別怪太子太傅,是我跟妹妹淘氣,惹太子太傅生氣,纔打的我們。”
風絮兒見兒子小心翼翼的臉龐,更加感覺這個太子太傅對他們兩個下很手,關心則亂,此事風絮兒完全的忘記了這是古代,大臣即便在膽大,也是不敢背地裡欺負未來的天子。
風絮兒怒氣衝衝的出了養心殿,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身後跟着的幾個兩個罌粟和梅冷雷,緊步的跟在風絮兒的身後,一臉的煞氣,太子和公主是他們看着長大的,雖然平時淘氣了些,但是也沒有做出過分的事情,皇上和皇后更是連一手指頭沒打過,今天卻是被一個夫子給打了,心裡非常的氣憤。
祺祺和月月見娘臉色鐵青的奪門而出,月月小聲的問道祺祺:“哥哥,娘會不會把他給殺了啊。”
“很有可能,我從來沒見娘這麼生氣過。”
“哥哥,可、、可我不想他死啊。”月月被孃的怒氣嚇到,小聲問着身邊的哥哥。
“那你還在愣着幹嘛,趕緊去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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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終於碼完二更了,親耐的們,週日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