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七那雙期許的眼睛，沈讓點頭：“是。”
平民百姓，他從來都不會去動。
“你走吧，守軍已經被我調往北門追擊，暫時不會回來了。”
“早日去京城，替我傳一句話給王爺，那年一笑，終於還了。”
“好。”
留給兩個人的時間並不多，簡短的交流之後，沈讓帶兵，迅速的穿行在漢口城裡面。
程七看不太清晰，只覺得夜色裡，微微閃着寒光的鎧甲慢慢的往前，皎潔的月色有着淡淡的神采，慢慢的彌散着。
天慢慢的亮了起來，軍隊也已經快走完了。
朝廷最大的抵抗軍隊就在這裡，路過漢口，他三天左右就可以到達京城，那時候——
她應該已經出來了。
天亮了，纔看見程七穿了一身白色的儒衣。
那是在皇宮裡伴讀的人才會穿的衣服，他隨手抽出劍，垂眸，在城池上舞了起來。
劍光閃閃，陽光灑在程七的臉上，頗有一種如詩如畫的感覺。
忽然，他劍尖一點，在劍上，他看見了自己的眸子。
微微一笑，往前一傾，既然已經是罪人，那就是罪人吧，從城上往下的那一瞬間，程七感覺到了失重。
之後，再也沒有了之後。
沈讓出城之後，忽然下馬，看了一眼漢口。
“公子？”
“走吧。”
還此一笑，沈讓握着繮繩，此戰，必捷。
漢口城的軍隊回來之後，已經發現了不對勁，之前追蹤的叛軍不見身影，帶隊的將軍死在了城門口，而且死相悽慘……
所有的事情都彷彿發生了變化，更可怕的是，前方傳來消息，大批軍隊已經直接壓往京城了。
程七的死，這裡沒有人能端着。
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副將只能上報，因爲叛軍太兇殘，程將軍前往談判，誰知道被叛軍首領斬於馬下。
自此，程七的死，才漸漸流傳開來。
三日後，沈讓到達京城的時候聽到了這個消息，他頓住，擡眸：“大白，你說人性何爲殘忍？”
“像……”
“像公子這樣。”沈讓轉身，“大白，救回王爺之後，我們迴天機山吧。”
“可是——”
這羣人可怎麼辦，如果沈讓和顧子夜走了，這些士兵一定會死的！
“天機山很大，天機山腳下，也很大。”
“公子！”大白看着沈讓，“如果我們能救出王爺的話就好了。”
一定可以的。
皇宮裡，顧子起直接摔了花瓶，“你們都是些什麼東西，朕登基以來，就沒有看見你們做過什麼事情！”
“一個小小的邊關軍都擋不住！”
“你們一個個都是——”
“陛下！”一個老臣站了出來，“那賊人已經兵臨城下，我等軍隊還在後，如果賊人強行攻城，後果不堪設想啊！”
“不如交出孽王，也好還我朝廷一片安寧！”
此言一出，後面全是跟風的，滿滿的覺得這樣的效果是最好的！
不就交出一個顧子夜嘛！這算什麼事兒！
誰知道顧子起更生氣了，“閉嘴！給孽王？給了孽王，他們再要皇位，朕也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