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答：“說是在十天前！就在二爺一慣住的清風樓裡，突然就倒地不省人事。宮女們慌忙攙扶起來，請了太醫。可太醫還沒到，她便毒發……去世了。”
“清風樓？”喬悠眯住眼睛，問：“怎麼中毒的？食物？”
深夜緩緩搖頭，答：“太醫查不出來，總管清查府中的食物，一概都沒毒。好些人都猜測明婉公主是爲二爺……殉情。”
府中食物一概都沒毒，太醫也診不出是什麼毒，明婉公主就這麼歿了。
上至皇宮，下至京城普通百姓，都猜測是喬二爺舊病復發，在北方養病許久不歸，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極可能已經是時日無多。
明婉公主本來已心死過一回，新婚不久便出門的夫婿又一去不復返，了無生念，悄悄服毒自盡了。
其他人不明白府中“明婉公主”是假冒的，可能會如此猜。
可喬悠瞭解內情，自然明白假公主的死絕不可能是“殉情”，而是蓄意謀殺。
深夜爲難皺眉，支吾：“管家說……公主的喪禮……還得等二爺去主持。”
喬悠看了看凸顯的小腹，臉色沉重坐了下去。
明婉公主無權無勢，多年隱居宮中，與世無爭，低調得不得了。按理說，她不可能會樹敵。
她……極可能是被自己害死的。
對方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見她許久不露面，故意用她的死來引自己現身嗎？
喬悠輕輕嘆氣，撇過臉問：“王爺呢？他不在前廳嗎？”
深夜抱拳答：“王爺處理完公務，便出門去找紅柳枝了。”
喬悠反應過來——清晨他說要去做最嫩的烤羊肉給吃，還說用紅柳條串着烤，風味更佳。
“等他回來，速速讓他來見我。”
“好。”
“把管家的外甥小田安頓好。”
“是。”
傍晚時分，軒轅焰回來了，神色也略有些慌亂。
“回府的路上，我也接到這個消息。楠楠，對方極可能是想引你現身，藉機殺你，所以你萬萬不能中計。”
喬悠附和點頭，沉聲：“我也是如此猜想。”
接着，她來回踱步，腳步微快。
他脫去披風，洗手擦乾，上前攙扶住她。
“你懷着孩子，還是要小心些。彆着急，我們一起想辦法。”
她壓低嗓音，若有所指道：“極可能是吳家。”
他驚訝挑眉，低問：“你近來可有收到那邊的消息？雲家沒了以後，他們很是低調，我的人並沒發現什麼異常。”
“不。”她輕拍他的手背，提醒：“吳家的人行事一向張揚，甚至有些浮誇。如果只是一時半會兒的低調，那便算是合情合理。可他們一沉寂便是大半年，反而不對勁了。”
他緩緩點頭，附和道：“此話有理。”
她皺起眉頭，低聲：“另外，潛藏在吳府中的幾個女婢已近兩個多月沒給我傳信息了。我估計——她們極可能暴露了。也許不出幾日，我便會收到她們‘不存在’的壞消息。”
“你的意思是……吳家打算先下手爲強？”他認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