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裡很明亮,她將火把滅了,放在角落,挎着大籃子進去了。
老者扶着額頭,正在閉目養神。
山悠看着石牀上的韞玉,見他臉色好了一些,暗自高興着。
“小娃,你手裡拿着什麼?”老者吸了吸鼻子,不停吞嚥口水:“好香啊!”
山悠微愣,將籃子上的布拿開。
“晚餐。”
本來這是爲韞玉慶賀生辰的,大肥婆忙活了一個下午做出來的,美味得很。可惜,壽星卻吃不上了。
老者跳了起來,一把閃到籃子旁,垂涎三尺盯着烤雞看。
“小娃,這雞香得很啊!”
山悠一向開朗大方,又見對方老得鬍子快到地上,儘管心頭對他絲毫沒好感,仍是擰下一個大雞腿,遞給他。
老者一把接過,大口大口吃起來,好像餓死鬼一般狼吞虎嚥。
山悠吃着雞蛋餅,見他吃成這樣,忍不住問:“老頭兒,你多久沒吃飯啊?”
老者頭也不擡,啃完雞腿,將整隻燒雞都抱起來,啃啊啃。
“好多年了……”
額?!
山悠翻白眼,壓根不相信。
老者解釋:“我一閉關,偶爾一兩個月都只喝露水。不愛出去,餓得不行的時候,就找一些山果子或樹葉啃。”
山悠驚訝不已,問:“你爲什麼不弄東西吃?”山上小動物多,他武功高強,何須擔心沒東西吃。
老頭兒訕訕扯開笑容,咕噥:“我……不會……”
山悠呵呵笑了,道:“難怪了!”這就不難理解了。
她又吃了一塊雞蛋餅,便已經飽了。
老者吃完烤雞,舔了舔嘴角,問:“小娃,再給我吃點兒,可以不?”
山悠道:“都給你吧!”她是開客棧的,不差一點兒吃食。
老者高興不已,激動道:“謝啊!你這小娃真可愛!”
不一會兒功夫,他便將籃子裡的所有食物一掃而光,輕撫肚皮,一臉憨足坐回石凳。
“好久沒這樣飽腹的感覺了!美味至極啊!”
山悠正無聊着,靠在石壁上,問:“老頭兒,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會住在這兒啊?”
老者撇過臉來,吃得飽,心情也好了。
“我啊,就是這普陀山的主人啊!上頭的那座寺廟,就是我建的。”
什麼?!他真是普陀寺的開創師祖?
山悠狐疑盯着他滿頭銀白髮絲,不敢置信。
“你不是和尚嗎?”
老者鼻尖輕哼,道:“這些年一直閉關,懶得刮,所以就留了這麼長!再說,我不愛搞那一套!修佛就最重要的是修心,不是搞什麼吃齋唸經,我通通不喜歡!”
山悠大眼睛一溜,問:“你該不會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躲這裡的吧?”
“是!”老者皺眉嘀咕:“我來這裡是圖個清靜!我將寺廟建得小小的,就是怕有人吵!那幾個和尚來了以後,天天唸經,天天煩,我壓根受不了,乾脆就下山躲這裡。”
山悠恍然點頭,想起山上老僧人的話,忍不住問:“你究竟叫什麼名字?聽說你以前武功很厲害,還名揚天下,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