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起伏的言歌咬牙切齒，卻沒答話。
祁遠將頭抵在她的額頭：“乖，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別生氣好不好？”
他聲音，帶了幾分小心翼翼的委屈和乞求：“你都把我肩膀咬的血肉淋漓，可疼可疼了，別生氣了好不好，要是還不爽，就再咬我幾口。”
言歌低低問他：“很疼？”
祁遠手指插到言歌的髮絲中，幫她一下又一下的將頭髮捋順，口中回：“特別疼，你看看，現在還在流血呢。”
言歌忙坐起身：“趕緊去醫院打個狂犬疫苗？別被感染了。”
祁遠就笑了起來，手托住言歌的後腦勺，把人帶進了他的懷裡：“怎麼會，只不過是被你咬兩口而已，不用打。”
言歌卻無比嚴肅：“要打，我是貓，被貓狗咬了要打狂犬疫苗的，哥哥你快去打一下好不好，萬一，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以後都不活啦……”
話說到最後，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極爲傷心。
祁遠望着這樣的言歌，許久許久，輕聲說：“好。”
兩個人穿戴利索了，一起去醫院裡，打了狂犬疫苗的針。
回到家已經快下午了。
因爲祁遠那肩膀上的咬傷太多，且一個個的傷口都非常猙獰，言歌很是“心虛”，所以堅決不讓祁遠動手做飯。
看到冰箱裡有牛肉，又有面條。
她乾脆燉了牛肉下面條，又給祁遠煮了兩個荷包蛋。
她自己喜歡吃魚，對別的飯菜沒什麼興趣，一頓不吃餓着也沒事，這頓飯算是她爲祁遠精心準備的愛心午餐。
說起來有點慚愧，她當了祁遠妻子這麼久，好似還沒下過廚。
所以言歌做飯的時候，極力要祁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享受一下她之前的待遇。
等牛肉熟了後，言歌將麪條和荷包蛋一起煮進了牛肉湯裡，獻寶一般的把湯鍋端上了桌。
“哥哥，快來吃，聞着好香啊，一定特別好吃，專門爲你做的。”
祁遠雖然沒有聞到香味，但還是很高興。
直到他坐在餐桌前，看到煲鍋裡的那一大塊牛肉，以及牛肉四周那已經煮糊了的麪條時候，掛在臉上的笑容都快要抽搐。
但，心底卻升騰起一種莫名的情緒。
這一鍋牛肉，似曾相識不說，他甚至，明知道不會好吃到哪裡，卻還蠢蠢欲動的，想要去嘗一嘗。
言歌把筷子遞在他的手上：“哥哥你快嚐嚐，肯定很好吃。”
他筷子挑出那一大塊牛肉放在盤子裡，低頭，緩緩咬上去。
咬不動。
只有牛肉的腥味在口中蔓延。
她做這個肉，肯定什麼料都沒有放。
不對，應該是放了，只是不知道放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調料。
確認自己咬不動後，祁遠淡定的擡頭，在言歌那亮晶晶的目光下說：“我先嚐嘗麪條。”
麪條煮的太爛，筷子撈不起來，只得拿勺子舀。
他覺得，這應該是他吃過的最難吃的麪條。
沒有之一。
這個念頭一出，又覺得不對。
他吃過更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