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完全沒想到言歌是這麼一個回答。
哪怕他很想問這孩子是不是趙霆的。
哪怕他很想問言歌是個什麼打算。
但最終，出口的卻只是一句：“你先別亂想，你等等，我馬上就過去。”
打車不好打，所以司南乾脆騎自行車先去了旁邊小區的車庫，把自己的車開了出去，一路朝醫院而去。
等他到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廳裡的言歌。
他快步走過去抓住了言歌的肩膀：“你身體怎麼樣？”
言歌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臉色有些蒼白，神情也很是恍惚，好似也沒從這個消息中反應過來。
司南看着她這模樣，心頭便更覺得難受。
他哪裡捨得怨她，只在心底把趙霆那傢伙罵了個狗血淋頭，恨不得再找那傢伙打一架。
言歌拉住他的手腕，垂頭，輕聲說：“這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告訴任何人。”
司南點頭：“你放心，我不會和任何人提起。”
言歌頭垂得更低，繼續說：“謝謝你。”
她頓了頓：“我今天得把這個孩子打掉，但是現在天數短，醫生建議我吃藥，藥我已經配好了。”
她說着這話，身體微微在顫抖。
幾不可察。
他聽着她這話，總算鬆了一口氣。
她現在這麼小，當然不適合要孩子。
一個學生，還是個沒有出社會的學生，尤其，還沒結婚。
一旦要個孩子，未婚生子，這一輩子就完了。
聞言抓住她手腕，他說：“沒事，會沒事的。”
言歌也點點頭：“我已經和老師請了病假，這幾天我想住酒店裡……”
司南打斷她的話：“住我那裡，我照顧你。”
言歌驚訝擡頭，愣愣望着他。
眼眶裡涌出淚水，馬上她就低頭，用手使勁擦着眼淚，鼻音重重的說：“司南，謝謝你。”
她使勁吸了一口氣，然後擡眼，眼眶紅紅的望着他：“我，我不想欺騙你，我們兩個人之間，真的沒有半點可能了，真的，你別再喜歡我了……”
她說到這裡，又哽咽。
司南捏緊了她的手：“說什麼傻話。”
他拉着她，朝外走去，心頭澀然，面上卻在說：“知道了，不喜歡就不喜歡，大不了以後就當個朋友。”
言歌想去住酒店，但司南堅決要把她帶回家。
他的那間房子，一切都好似還是言歌上次走時候的模樣，言歌進了裡面，神情黯然。
她有些拘束的坐在沙發上，再次對司南說：“謝謝你。”
他瞟了眼她坐立不安的模樣，到底也沒忍住，問她：“我哪點比不上趙霆？”
言歌沒有擡眼，她小聲說：“你哪點都比他好。”
司南：“那你爲什要選他不選我？”
她說：“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選他。”
愛一個人，哪怕對方諸多缺點，也甘之如飴。
司南這一刻，在心底把趙霆羨慕嫉妒的要死，可不想她難堪，也只能裝作雲淡風輕：“算了，不提這麼無聊的事了，你早上吃飯沒？餓不餓？想吃什麼？”
言歌垂着頭：“我不餓……”
話剛落，她肚子就咕嚕嚕響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