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別的辦法嗎？”紅衣男子反問，隨即又答：“若有別的辦法，你我何至於此。”
這話說的，好似他和宿主一般處境般。
可明明，他每天都在落井下石的採補宿主！
言歌心頭吐槽，卻也沒說話。
她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薄毯，微微轉過身子背對着男人，將宿主那些衣服，一件件的穿在身上。
宿主無法修煉，她的儲物手鐲空間很小，不過這種能對宿主這種身上沒有靈氣的人開放的靈器，想必這隻儲物手鐲應該也很不凡。
言歌並不知道，她緩緩穿戴的時候，男人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她那光滑精緻的脊背上，目光怔怔的，久久不曾回神。
穿戴完畢，言歌這才又扭頭，擡頭瞟了眼依舊沉浸在書中的男人復又低頭：“我走了。”
“嗯。”
她的聲音低，他聲音卻比她的更低。
使得這簡短的對話，好似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言歌轉身，決然一般的打開馬車的車門。
車簾一閃，言歌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男人的目光中，直到這時候，男人才緩緩擡頭，望向已經恢復如初的車門。
他雙手緩緩將手中的書合上，然後放在了榻底的暗格中。
馬車裡好似還殘留她和他身上的液體混合後的味道，他微微眯眼，似沉醉在了這樣的味道中，下一刻伸手一揮，四周一切，恢復成了乾淨整潔的好似從來沒人沾惹過的樣子。
他起身，將紅色的紙傘從車壁上摘下，車門並未曾打開，可他的身形已經從車門處消失。
發出淡淡熒光的螢火蟲在爲言歌引路，似乎是知道言歌走路的速度不快，那螢火蟲雖然與言歌保持距離，卻一直都沒有飛遠。
言歌在神識裡與雞崽對話：“有沒有適合這身體修煉的功法？”
宿主不能修煉，哪怕如今是個不人不鬼的存在，也無法改變她不能修煉的體質。
這也是爲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宿主依舊日復一日這樣的生活。
宿主想改變，卻無力改變。
雞崽高昂的聲音有些暢快，“這身體天生的不能修煉，沒法子。”
雞崽話剛落，九尾的聲音響了起：“鼎爐之體應該很適合修習採陽補陰之法，姐你試試這種方式？”
他對言歌的稱呼，已經從毛爺爺變成了比較親暱的姐姐。
這一聲“姐姐”從他口中喊出來的聽着親密又有些曖昧。
採陽補陰之法言歌的識海里也有很多，但她早就翻過了，並沒有適合這身體的。
宿主的這身體，便如雞崽所說，天生的沒有任何靈根，自然，也無法做到引靈氣入體。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可以用一種最殘酷的鍛鍊方式，將宿主的身體鍛鍊成可以承載靈氣的載體，但這種鍛鍊方式需要七七四十九天，而宿主這身體如今特殊，一天不吸食人的生氣，就會渾身乾裂成灰燼。
言歌可以承受那種慘無人道的鍛鍊方式，可宿主這身體卻不能支撐到七七四十九天。
所以哪怕知道這隻狐狸不靠譜，言歌還是問：“你有比較特殊的採陽補陰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