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接收到的消息大部分是朝堂的事情,後宮之內的紛爭只是大致瞭解。
比如,魏左相剛剛辭官不久,皇帝就提拔了一個年輕人封相。
此人行事作風果決,並且狠辣同樣不輸於她,將朝中一些朝臣都震懾住了。
於是,朝堂中隱隱的暗流都不敢動了,還有一個便是九王爺的雙腿竟然好了,這一點有些匪夷所思。
綰綰還查到這個左相和九王爺之間似乎關係匪淺。
總的來說,這個神秘的左相一定會是她的阻力。
見綰綰沒有出聲,富貴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很快就將她領到了冷宮。
冷宮是後宮妃子最害怕待着的地方,綰綰走進去的時候,只感覺破敗的院落裡的氣息蕭條。
擋不住風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穿着髒髒甚至是有着補丁衣裙的女子走了出來。
她手裡端着一個木盆,那雙手在冬日裡被凍得通紅,像是壞掉的胡蘿蔔。
忽然,從院落原形的拱門衝出來一個嬤嬤,手裡拿着掃帚就朝她打過去,邊打邊罵:“小賤蹄子,你還以爲你還是大宮女,啊?這都什麼時辰了,你纔出來幹活……”
女子受不了疼痛,狼狽的躲着,嬤嬤氣急更是用力的打,“還敢躲?小賤蹄子,我今天不打死你……”
富貴見綰綰沒有說話,也沒有開口阻止。
終於,綰綰開口了,“住手!”
“誰啊?敢管老孃的事情!”嬤嬤轉過頭來,下一瞬她就瞪大了眼睛,彷彿見了鬼似的,“風……風……”
冉竹聽見了聲音,一直在眼眶裡打轉轉的晶瑩落在了地上,砸在黃土裡開了花。
‘他’怎麼會出現呢,‘他’早就死了,她一定是聽錯了,不可能是‘他’的聲音。
“富貴,拉下去,杖斃。”綰綰冷然的道。
嬤嬤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風公公,求求你饒了奴才,饒命啊……”
富貴冷着臉過去拉起了嬤嬤,像是拖死狗一樣,將她拖了出去。
綰綰靜靜的站在原地,白皙俊秀的臉上沒有笑意,看不出來她在想些什麼。
“怎麼?不擡頭看看我?”她淡淡的道。
冉竹驀然跪在地上,仍舊低垂着頭,哽咽道:“奴婢見過風公公。”
“冉竹,在這後宮之中,少了本公公的庇護,沒有誰能夠活的好。”
“奴婢知道。”
“本公公一向待你不薄。”
“奴婢知道。”
綰綰輕笑了一聲,聲音漸漸變得凌厲:“既然你都知道,爲何還要害本公公?!”
“請公公賜奴婢一死。”冉竹身子在顫抖,聲音卻帶着決絕。
“擡起頭來。”綰綰冷冷的命令。
冉竹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擡起頭來!”綰綰冷喝。
冉竹顫抖了一下身子,緩緩的擡起頭,她凌亂的髮絲下是一張蒼白的臉頰,從額頭到眼角有一道深深的劃痕,這道傷疤生生的破壞了她美麗的臉頰。
綰綰微微眯起了眸子,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來說吧。”破敗的屋子傳來聲音,一個女人出現在門口。
“皇后娘娘。”綰綰淡淡的喊了一聲。